董心五看着逐渐平息情绪的唐海秋:“现在能说了吗?”
再看唐海秋却将眼睛闭起,抿紧了嘴唇再不多发一言。董心五吩咐左右:“刑具伺候!今晚一定要撬开他的嘴,不然咱们的麻烦就大了!”程介点头如鸡奔碎米,他有着与董心五相同的顾虑。
方伟将再次陷入昏迷的方氏放在床上,抓住她的手轻轻唤道:“秀秀?”
方氏紧闭双眼,手上传来的温度带着凉意,等了片刻仍然不见苏醒。方伟噌地站起身冲出院门,循着方向找到了药铺,将门砰砰地砸得震天响。
“别敲了别敲了,这大半夜的,要吓死个谁?”门板拆开,郎中打着哈欠走了出来,看到一身公服的方伟不禁一愣:“方捕头。”
方伟已顾不得许多,一把拉住他的胳膊将他拖将出来,那郎中是识得方伟的,方氏常年患病,都是找他问诊拿药,此时眼见方伟一脸焦灼,便知是方氏出了事,他挣脱开方伟的手掌:“稍等片刻,待我回去取药箱。”
方家,微弱的灯光在床头点亮,郎中在方氏的神庭穴、晴明穴分别施了针,从药箱中取出川乌、草乌、羌活等数十味药用纱巾紧紧包住,命方伟用热水蒸煮。方伟一边照顾着炉火,一边不时地回头看向方氏,不多时屋中弥漫着浓烈的药材的味道,郎中又拿出两个密封葫芦,将汤水灌入拧紧葫芦口,将方氏鞋袜拖去,将两个滚烫的葫芦用方巾包了置于她脚心处。
郎中擦了擦汗:“接下来就看她的意志了。”向方伟道:“你这身上的伤也不轻,除去衣衫我给你包扎。”方伟与唐海秋在林间鏖战数合,身上中了数刀,董心五到达后因为野外条件有限,只能给他草草包扎了事。他身上的公服已被血染红,瞧着仍然触目惊心。
方伟此时忧心如焚,摇了摇头正要拒绝,但忽又想到若是妻子苏醒看到自己这副模样,不免又会生出担心,是以将公服连同内衣一同脱了,郎中将他身上胡乱缠绕的纱布解了,又再次消毒重新包扎。方伟歉意道:“辛苦赵郎中了。”
郎中浑不在意道:“你守卫京城安宁,护老百姓平安,我出这点力不算什么。”
“那也是要谢谢赵郎中的……”一声微弱的声音自床上传来,方伟惊喜地望去,只见方氏已睁开了双眼,他一个箭步扑到妻子身前,双手紧紧攥住了她的两只小手。郎中会意地笑笑,悄悄将工具收拾妥当,掩上门离开。
屋内熄了灯,方氏向一侧的丈夫靠去,方伟闷哼一声,方氏连忙将头偏开:“碰到伤口了。”
方伟闷声道:“无妨。”展开手臂将方氏揽在怀中。
方氏将头小心翼翼地贴在他的胸腔旁,黑暗中不能视物,却将心脏蓬勃跳动的声音听得异常清晰,死里逃生的兴奋感让两个人都不愿过早睡去。方氏听着有规律的心跳声,只感到前所未有的踏实,忽道:“你还记得八岁那年我被欺负的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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