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清脆的耳光声响起,宋汐墨猛地睁开眼睛,只觉脑瓜子嗡嗡的,脸颊疼得发麻。

    我是谁?

    我在哪?

    谁特么打老娘了!?

    人生三大疑问还没得到解答,宋汐墨呼吸一滞,整个人摇晃起来,脑子都快被晃成豆腐脑了,耳边是杀猪般的尖叫声。

    “你个贱婢怎么敢!五爷是姐姐的未婚夫!你怎么敢爬他的床!?”

    宋汐墨很想一巴掌甩过去,可下一秒,体内根深蒂固的奴性让她抬不起手,只能任由面前的女人揪着衣领摇晃,一边还得忍受身边不知什么人的掐打。

    有完没完?

    你们特么的掐谁呢?

    我可是……是……是什么?

    “够了!”

    就在宋汐墨疑惑的时候,一道低沉中又带着阴柔的声音响起,宋汐墨被用力扯开,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跟招弟没有关系,是我让她陪我的,你们要怪就怪我!”

    招、招弟!?

    她吗?

    宋汐墨,哦不,招弟被这土到掉渣的名字雷了一下,抬头。

    抱着她的是一个比她高出半头的俊俏少爷,面如白玉,气质优雅,此时正怒目圆瞪着,颇有些不怒自威的气势。

    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这是什么情况?

    招弟兀自懵逼,剧情自行发展。

    “荒唐!荒唐!你堂堂肃国公府世子,竟和一个卑贱婢子同床共枕,是要置肃国公府于何地?你眼里还有我这个父亲吗?还有谢丞相吗?”

    肃国公府?

    谢丞相?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招弟趁机探出脑袋四处窥探,院外大树参天,风和日丽,太湖石嶙峋精致,可见主人品味不俗。

    只是周围下人纷纷低着头,大气不敢出,再转头,就看见上座一个方脸男人,年约五十左右,看起来极为严肃沉稳,正愤怒地拍打着桌子,一副要吃人的模样。

    再抬头,五爷,也就是肃国公府世子,脸色淡漠,慢条斯理地抚摸着她的脑袋。

    这特么也太诡异了啊!

    招弟想要想清楚现在的情况,可只要她一动脑子,脑袋就仿佛被针扎般疼痛不已。

    大厅静默片刻,肃国公见儿子一副淡漠不已又不搭理自己的模样,却又拿他没有办法,只能怒瞪向招弟,叱道:“你个贱婢,你到底给君儿下了什么妖术,让他这般护着你!”

    招弟眼观鼻鼻观心,敌不动我不动。

    反正现在有人护着她,她又何必多此一举。

    肃国公估计是没想到招弟也不搭理他,脸色铁青,但见徐君站在招弟身旁,又不敢真把招弟怎么样,只气得吹胡子瞪眼。

    旁边坐着一个穿得珠光宝气的妇人,正是肃国公的填房,徐君的继母柳氏,见状站了起来,走到肃国公的身旁和和气气道:“国公爷您别生气,我看这事跟君儿没有关系,定是那狐媚子对君儿施了什么妖术!”

    “你不用为他说情,我看他就是故意想要气死我!”

    肃国公“砰”的一声又狠狠拍了下桌子,柳氏见状眸底闪过一抹窃喜,但又很快掩饰住。

    她不疾不徐将打量招弟的眼神收回来,笑盈盈说道:“既然君儿喜欢,不如将那贱婢收作通房,可不能为了个贱婢影响了你们的父子情,我想谢丞相会理解的。”

    肃国公闻言更气了,“还未成婚就先收通房,岂有这样的道理!”

    这不是将谢丞相的脸面丢在地上踩吗?

    “那……”柳氏看看肃国公又看看徐君,似乎很是为难,“实在不行就让凯儿娶吧,反正婚约也没指明一定是君儿,我们就别逼他了!”

    招弟百无聊赖地听了半天,也将脑海里杂乱的记忆整理好了,只暗中腹诽——说来说去,无非就是为了肃国公府的世子之位。

    婚约确实没指明由谁成婚,却说明了婚约之人是肃国公府的世子。

    也就是说,谁娶了谢丞相的女儿谁就是世子!

    自己之所以爬上徐君的床,不就是柳氏安排的嘛,要不是她抓了她的家人,她何至于做这种事?

    带谢芝捉奸在床的也是她,现在在这装好人,脸皮真厚!

    不过,被重男轻女的父母卖到肃国公府,还一直被吸血养着四个弟弟,她干嘛还要为了他们替柳氏卖命?

    脑子进水了?

    肃国公听到换人的主意,握着椅子的手紧了紧,下意识看向徐君,见他始终淡淡然的,仿佛什么都听见了,却又仿佛什么都没听见般,心情复杂地松了口气。

    虽说瞒了十七年都瞒得好好的,但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

    与其等到东窗事发招惹大祸,还不如现在换人!

    “君儿,别说为父不顾念父子之情,只是你若执意要包庇这个贱婢,那为父就只能上报陛下换一个世子了!”

    语气里透露出一丝杀意。

    等一下!

    换世子了不就代表她没有依仗了?那她岂不是得陪葬?

    “我不同意!”招弟立马推开徐君。

    后者完全没预料到,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招弟身上,试探的、防备的、厌恶的,熟悉得让人忍不住讥笑。

    招弟蓦地愣住。

    为什么这么熟悉?

    为奴为婢十五年,不该只有轻视吗?

    但现在重点不是这个,现在的重点是怎么保住自己的小命!

    “夫人,过河拆桥……”

    “来人!”不等她说完,柳氏脸色变了变,抬手抚了抚手腕上的镯子,厉声喝道,“还不把这贱婢拖下去!”

    贱婢贱婢贱婢!

    老娘不发威真当老娘是病猫了不成?

    那镯子她认得,是柳氏第一次安排她勾引徐君的时候给她的,被她娘看到后就拿去了说是要给大弟当聘礼。

    想要威胁她也要看她认不认!

    两名家丁凶神恶煞上前,招弟一拳一脚就将人打翻在地。

    “反了你!”肃国公怒不可遏,指着招弟怒斥,“还愣着做什么?快把这贱婢给我拿下!”

    守在外面的护院闻言纷纷上前,扑向招弟。

    找死!

    招弟低咒一声,下意识甩手,什么也没有。

    !?

    好像不该是这样的。

    但具体哪里不对,招弟一时也想不起来。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尖细的声音传来。

    “圣旨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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