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138:通天老祖,金坳岛紫芝崖众仙家 在虹桥涌道前,送走诸位道妙前辈之后,纪缘折过身,脸上笑容渐渐回复淡然。
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当他展现出足矣炼制法器的能耐,不止成功引起昆吾高层重视,也与教中达成交易。
在十年之内,至少为教中炼出法器一百件。
不论质量;不论功效,只要是件法器,都做得数。
所需材质,人力物力,皆由昆吾提供。
作为回报;每上交一件法器,可获得十万功德点。
功德点十万,是昆吾普通弟子终其一生,都难以接触到的巨款。
寻常弟子,做一件镇守一处矿脉十年,或者外出追踪数年时间,斩杀一尊妖邪,所获功德点多则数百,少则数十。
一个功德点,可以去藏经阁抄阅一卷人间难得的道经,领悟其中真意,精进心性、道行。
一百个功德点,可以让内门一些出身寒微,略有姿色的女师妹出卖色相。
一千功德点,可以换取一枚护身符咒,或者换取一株不算上品的千年灵药、一匣法饵、或百年灵酒一杯。
一万功德点,能换取一枚灵兽蛋,或请教中通玄高手、长老做一件事,或换取一件上品法材,如灵砂一两、或精金一两。
“真够扣的。”纪缘摇头轻笑,转身一步踏出,回到灵台峰。
功德点数,对他而言,用处不大。
珍贵的东西,功德点数换不了。
功德点数能换取的东西,他用不上。
哪怕一亿、百亿,说白了也就是个数字。
聊胜于无吧。
相比这些,纪缘真正看重的是为教中炼制法器,可以从中获得的灵材物质等种种资源。
只要需要,昆吾府库积存的的灵材,贵的如赤精金母、玄晶神铁,贱的如符纸木石、浊的如鳞毛兽角、清的如灵沙真水;杂的如纸绢丝帛,悉数任他取用。
不说别的。
仅这一桩,就比功德点价值来的强。
需要什么,直接从府库取就行了。
譬如火精玄金;生于火焰世界亿万年才得一块,专能用于修炼火法,或炼制法器的上上等灵材,价值几乎不差于一件不入流灵宝。
这种宝物,属于无价之物,千亿、万亿功德也换不来。还是多年前一位教中前辈偶然从火焰洞天收来,寄存于库中,后来那前辈坐化,此宝归属昆吾。
而只要纪缘想要,直接取来就行了。
其实换句话说,也算是昆吾对他的看重与扶持。
他九天就能练成招风旗,而却只让他十年上交一百件法器就行。
这更多的,是让他去试错,积累炼制法器的经验。
当然,一百件法器,就算对昆吾这种无上大教而言,也不是个小数目了。
要知道,之前掌教召集真传,宣布让教中新晋真传弟子去肇岳大荒斩杀妖邪,协助北山五老开辟别府。
优秀者十人,可赐予法器。
而且这任务,还仅限这一代新晋真传才能接。
换句话说,也是对于新晋真传的扶持奖励。
“二娃,那开启宝库的玉圭我给你保管吧!”殷瑶儿巧笑嫣然的凑上前来。
眼睛死死盯着纪缘手中一枚寸许宽的雪白玉圭。
这是薛老祖给的,能开启昆吾宝库。
玄微微的宝库,有三处重地。
其一是南天神岳之上的教祖府邸,那里面一般人上不去,就算道妙、金仙,无诏令也上不去,这个自不必说。
再者,就是昆吾金阙后通往的太乙仙府和昆吾六库了。
金阙宫后,有两条涌道,一名含沙道,通太乙仙府,其中禁制机关重重,纵然道妙,无符禁也难以入内。
一名鸣金道,通往上次殷瑶儿卷走的六库。
纪缘手中的玉圭,便是能开启太乙仙府和昆吾六库禁制。
纪缘揶揄一笑;“怎么,你卷了昆吾六库宝物还不够,还想再把太乙仙府也霍霍一空?”
“呸,才不是我干的,都是那遭瘟的绿袍老魔。”
说起这事儿,殷瑶儿简直就气不打一处来。
上次她明明就成功了。
要不是那遭瘟的绿袍老魔横插一杠子,抢走了她所卷的那些灵物,她现在早就在外面逍遥自在了。
不过要是能把纪缘手中的太乙玉圭搞到手。
那么去把太乙仙府宝物拿几件,倒也依旧可以出去逍遥自在。
相比昆吾六库那些垃圾灵物,太乙仙府中的东西,无疑才是真宝贝。
想到这儿,殷瑶儿怒脸转笑,亲昵的贴上纪缘,抱着他的手臂:“二哥哥,你把玉圭给我看看,好不好嘛?”
“不好。”纪缘抽出手,转身渡步,走到八卦炉前,盘坐蒲团。
殷瑶儿早知道纪缘不会给她,她也不失望,眼珠一转说:“那好吧,我知道你只想安心修炼,以后一些跑腿杂活,我来帮你干吧?”
纪缘哪儿不知道她的心思,却颔首答应,并未反对。
“真的?”殷瑶儿惊喜问。
“真的。”
“太好了哈哈。”殷瑶儿心头大喜。
这样她不仅可以留在这儿继续参悟八卦炉中火法。
还能找机会把太乙玉圭弄到手。
“你平常不可乱跑,就待在灵台峰。还有,要听话!”
“好好好。我听话,以后你说啥是啥,你让我干啥我就干啥。”殷瑶儿满口答应。
说着,她也拿着个蒲团,迫不及待跑到八卦炉前坐下。
说来也是奇妙,纪缘映像之中,殷瑶儿这妮子平常是个惫懒的,只顾贪闲顽皮。
但现在面对参悟八卦炉,修炼法术之缘法。
她却一反常态,不吵不闹,收心定性,目光紧紧盯着炉上不断变化的云纹雷篆,时而点头,时而若有所思。
显得认真极了。
也在参悟八卦妙法的纪缘看她这样,不禁暗自点头:“倒也算根性匪浅。”
转眼,数个昼夜过去。
纪缘叫醒了沉浸在参悟火法的殷瑶儿。
“瑶儿,你持符圭去府库,调百十个道人,给我搬金精一万斤,法银十万斤,赤铜百万斤。”
“二哥哥,你又开始炼制法器了?”殷瑶儿满是期待的起身。
那些云纹雷篆,乃八卦炉天生道妙,变化无穷,而今八卦炉光炁收敛,却显现不多,她轻易也参悟不得。
唯有纪缘开炉炼制法器之时,宝炉毫光直冲霄汉,道韵弥漫,那时候,才最好参悟其中妙术。“不着急,你先去将材料给我取来。”纪缘轻笑。
说着,将太乙玉圭递给殷瑶儿。
“你就不怕我趁机去卷了太乙仙府的全部宝物?”殷瑶儿欢喜的接过玉圭,转而又猛然疑惑。
“如果太乙仙府有甚宝物,你能搬动的,尽管都拿过来吧。”纪缘摇头。
太乙仙府名头响亮,其中大不了有些金精玉帛,玄晶神砂而已。
都是后天稀世灵材。
对于普通炼气士那是可望不可及。
对纪缘而言,除了拿来填补翻天印材质,没什么太多价值。
若不然,教中也不会轻易将太乙符圭给他了。
纪缘展示炼宝之术,并答应为教中炼制法器。
所想要谋划的,可从不是昆吾的府库。
而是诸位道妙真人、洞天首座的珍藏。
真正灵宝、万年灵药、奇珍、异宝一类。
都在十大世家门阀,或者那些洞天首座的手中。
获得昆吾府库的海量后天法材。
对纪缘最大的作用。
就是拿来填补吞金兽翻天印而已。
所以他才答应让殷瑶儿留在这儿跑腿,敢让她拿着玉圭去太乙仙府。
殷瑶儿自然想不通纪缘的打算,她闻言,欢欢喜喜的驾云雾飞出洞天。
不多时,殷瑶儿就风风火火的指挥着一队队道人、力士、童子,牵着灵驼、白象等灵兽,驼运着一箱箱的金精、法银、赤铜,运入大衍洞灵台峰。
纪缘捻决一指,掀开八卦炉。
直接命人将搬来那一箱箱的金精法银,不断投入炉中。
八卦炉中,神焰亿万重,犹如无底洞一般。
也不论质量如何,只要是五金之器,带点灵气的,都源源不断往里面丟。
八卦炉中,翻天印法禁真符毫光迸射,招摇天际数千尺,洞天万里可见。
一块块金精、玄铁,被猛烈的神焰炼去杂质,化做烟气,不断炼入翻天印之中。
原本黑黝黝,拳头大的法印,渐渐化作金紫之色。
黑水泊,茫茫漆黑水波荡漾中,烟波浩渺。
昔日遭雷劫而光秃秃,毒障遍地,白骨丛生的的金坳岛,一个个童儿、侍女、道人忙碌,载种草,培育灵木。
岛屿千里之地,峰峦处,有灵鹤飘飞,崖璧间,常载修竹乔松,白猿献果。
烟波浩渺的黑水泊中,黑衣道人驾驭灵舟,乘风破浪而来。
这道人双鬓微白,面貌凶恶;横眉冷眼,身材高瘦,右边袖子空荡荡,却是个独臂道人。
“星宿仙长”那些童儿、侍女慌忙躬身拜礼。
来人正是星宿道人。
“童儿,今日怎么不见众师弟踪迹,可是祖师回来了吗?”星宿道人将灵舟靠岸。
“回来了,祖师在紫芝崖讲道,诸位仙长今日皆去侍奉听讲了。”丫髻童子指向岛中深处,那险峻高崖之上。
“恩。”星宿道人闻言,不敢怠慢,纵身腾一阵雾,飞到崖下踩着刚铺好不久的白玉阶山道,向崖上去。
崖高不过数千尺,如剑耸峙;顶上云深处,氤氲紫气飘摇,隐约可见宫殿楼阁。
一条白玉阶,从山脚直通峰顶。
两侧皆险峻崖璧,云雾缭绕,松柏傲立岩缝。
星宿道人脚步急却,不多时,就到宫阙前。
宽阔数百亩的道场,云霞飘渺;列人影幢幢。
那高卧法台的中年道人。
玉冠挽发髻,双鬓微白,面如满月,颌下须髯齐胸;身披皂色阴阳云纹广袖道袍,手持拂尘,眼眸沧桑,似有天地万物流转。
只是阶下两侧,正听讲的那十余人,有男有女,打扮有道有俗;却都面相凶恶怪异。
怎见得?
或带莲子箍,蓬头赤脚。
或蛇首人身,竖目方瞳。
或身姿曼妙,白衣如仙,转过头却面丑如饿鬼。
或朱发青脸,獠牙参差。
与他们一比,面相凶残,皮肤黝黑的星宿道人,简直都算得上俊秀了。
“弟子回来迟了,望师父恕罪。”星宿道人不觉有异,整肃衣冠,躬身拜倒。
“恩,此行如何?”玄牝珠面无表情,仅一挥拂尘,示意他起身。
“回师父,没见到黑水老龙。”星宿道人语气有些不忿。
“大师兄,这么说,索要海门控制权一事,也没有谈成?”那身资曼妙,白衣如仙,面貌丑陋如恶鬼的红发女子转头问。
这位是金坳岛四大真传之中,排行第三的弟子玉蝉。
星宿道人摇头:“没有,仅一鳄统领。言语还甚是怠慢,说什么让咱们务必在年底交上之前拖欠的供奉,不然要发兵把金坳岛夷为平地云云”
“若非之前师尊有命,我非得将那厮打杀了,抽魂炼魄不可。”
话音刚落,众弟子顿时炸了锅。
“什么?”
莲子箍,蓬头赤脚,面如朱砂的二弟子鹿溪道人怒气冲冠:“那无知孽畜,安敢如此羞辱兄长!”
“师父大师兄,我等干脆打上门去,将那黑水龙宫全族夷灭!”邪气森森,
蛇头人身的三弟子鳞游道人满脸杀意。
底下那些青脸獠牙、枭面人身、獐头鼠目者,也纷纷叫嚷。
刚才安然的仙家讲道场景,荡然无存,乱哄哄一片。
倒是玉蝉语气温和,她见上首师尊沉吟不语,急忙挥舞纤纤玉手:“诸位师兄肃静,肃静师尊面前,吵吵嚷嚷,成何体统。”
玄牝珠古井无波,眸光淡然:“那个鳄统领,还说了甚话?”
“说弟子不敢讲。”星宿道人犹豫呐呐不敢言。
“无妨,说吧。”
“他说:“什么通天老祖?老子没听说过。你们金坳岛也就只敢躲在黑水泊称王称霸而已,可敢到我东海来试试?”。”
星宿道人小心翼翼说着,边说,一边注意着上首师尊面上神色。
见师父始终面无表情,神色古井无波。
他心头不禁有些失望。
倒是两侧众师弟,一个个都神色惶恐,跪倒在地叩首:“都是弟子等无能,令人小觑,辱没师尊威名”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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