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门师兄的担心成真了。”
三尘道长的声音,缓缓从听筒内传出。
“裂缝接二连三的出现,被压在地下半个多世纪不得转生的冤魂争相钻出,堵塞不止,收服不尽,整个无妄山完全沦陷……”
三尘道长在听到门下弟子说出别处也有怨灵出没时,根本就来不及做出别的反应,立马随着赶去。
玄门大会高手云集,但和这屋里一样需要历练的小辈占据了大多数。
他们可以应对丙级任务刚化形不成气候的鬼怪,但若对上这些在黑暗封印中扭曲挣扎六十年仍未消失,阴煞鬼气大盛,普通人光靠近就得大病一场的怨灵,还是缺乏反手之力。
“快带路!”
三尘道长急速赶到现场,一路上的担忧焦虑在看到现场后稍微松了一口气。
这次出现的不是小辈的住所,而是道学院的老师所住之处。
再有前面他们搞出来的响动,屋内人已经醒来,有了防备,反应速度和出手都很快,此刻已经将钻出的怨灵收服。
只是裂缝不好处理。
三尘道长到来时,几个老师正在往上糊纸封印,但和三尘开始的结界一样,可以困一时,一旦松手就摇摇欲坠。
“我来!”
说话的是陈玉贤的堂弟陈玉柏,他手里捏着陈玉贤给的几张天罡符,念着咒语就打了上去,他总共就三张,不足拳头大的缝隙,他将三张全部贴上,才算勉强封住。
“这怎么回事?”
道学院的老师不知道无妄山下的封印,对突然出现的,可以钻出鬼物的裂缝相当诧异,且担心。
“这些都已经不是常见的逗留人间的冤魂了,怎么那么像是从地府钻出来的?”
道学院的老师看着那裂缝心有余悸。
地上突然出现的裂缝,源源不断飘出的厉鬼冤魂,是他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场景。
“难道地府地震了,把这些鬼给震出来了?”
有没看到正阳山弟子那边惨状的小年轻,张嘴开着玩笑。
“去你的吧,你怎么不说是孙大圣又大闹地府去了。”
还有接茬的。
对没见过的,有老师挡在前面解决的事情,这群尚且天真的学生不知实情和危害,还能好奇的打量和嘻嘻哈哈的的调侃。
“不是地府钻出来的。”
三尘道长回答。
那说话的老师听着这话感觉自己被噎了一下。
他当然知道不是地府出来的了!
他就是那么一比喻!
要真是地府出来的那还得了,人间都得玩完。
“但也差不多了。”
“我当然知道……什么?!”
道学院那老师刚想说我当然知道,你不要那么古板,听不懂我在开玩笑嘛这只是一个比喻,结果就听到三尘道长又补充这么一句。
“什么差不多?三尘道长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
他惊愕的瞪大双眼。
若是他人说这话,他可能一个白眼就过去了,但现在是三尘道长。
这个严谨又正经,不太会开玩笑更不曾信口开河的人。
但这话冲击还是太大了,让他没那么容易相信。
“这种裂缝不止一处,正阳山道长们的宿舍也出现了一块,比这里要大,死人了。”
华鹊年开口,将事情的严重性说出。
“把你们道学院的学生全部聚集起来,由修行不低于你的老师带队,分组守着每个院落,再有这种状况立马鸣示,出现的厉鬼少的话,处理了做紧急处理,多的话布结界喊人,千万不要冒险。”
华鹊年说这话时并没有刻意压低声音,所以聚集的学生也都听得一清二楚,一个个都神色大变,再没有刚刚玩闹的态度。
陈玉柏将自己身上的两张五雷符交给带队的老师,“我手里也只有这些,你们先拿着应急。”
带队老师更是心下一沉,接过陈玉柏手里的符纸,不放心的想再问什么,华鹊年已经摆摆手。
“先别问,还不确定,做好防备。玉柏,你手里还有天罡符吗?”
他问陈玉柏。
“没了。刚刚那三张是我的全部。”
陈玉柏其实是心疼的。
他资质一般,画不成他们陈家绝学天罡符。
确切的说,他们这一辈,也就他大哥会。
再确切一点是,整个陈家就他大哥这一个能画成的,下一代也都不小了,没一个能行的。
现在倒是才三岁的小孙女陈洛笙展现出了天分,他大哥拿眼珠子疼,亲自教导,整个陈家也都在期待她的成长。
他手里这三张,也是这次要参加玄门大会,他大哥给他应急的,他都想好要么保命,要么送人情,要么换钱了。
反正他也就这出息了。
结果,这一下,把急全给应了。
还把他自己的五雷符给搭了出去。
“不过大哥说,如果有需要可以去他那里取。”
他大哥跟着张掌门他们走之前确实这么说了。
他是知道,他大哥为了这次的玄门大会,提前准备了不少的。
那事情不严重的话,他也可以偷摸自己藏起来几张了。
“事情紧急,先拿出来一部分吧,以免裂缝再出现。”
华鹊年言辞恳切地说。
“我留在这里仔细研究一下,有没有别的方法封印。”
道协的周师叔说。
“好。”
上面的人分批行动,周师叔留下研究裂缝,陈玉柏到他大哥房间取天罡符。
三尘道长和华鹊年继续奔走各处查看,让无妄山上所有人做好准备。
庆幸的是没有裂缝再出现。
不知道是张归眠他们下去立马寻到并重新加固了封印,还是这原本就是意外,是他们担忧过度,本来就不是下面的问题。
“我停歇下来试图联系师兄,但始终得不到回应。”
三尘道长继续说。
“一整夜平安的过去,没有再出现一点异状,很多人都松懈下来,觉得我们大题小做,甚至有孩子觉得,这可能是多出来的突袭,就像是军训的时候,半夜鸣哨拉操。”
“他们不再警惕,连道协的人都觉得我们可能反应过敏,开始重新查找,或许还是哪个任务有隐患,被这么带了回来。”
“我当然希望是这样最好。但我完全没有办法放松,甚至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因为师兄他们一直都没有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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