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见川，一个众所周知被正阳山逐出山门的人。
正阳山的人知道他的存在也再正常不过了。
景明抿了下唇，“我并不记得本次大会有邀请这个人。”
“没有特别邀请。”姜清慈说，“但不是有一条无门派者也可参加，括号，被逐出师门者吗？这条没有写正阳山被逐出山门者除外吧？”
“你怎么知道他会来？”景明试探着问姜清慈，“你认识他？”
姜清慈想了一下，“故交吧。”
都下山多久没消息了，可不就是故交。
姜清慈也不算撒谎。
“你就说行不行吧？”
景明恢复公事公办的模样，“我可以帮你登记一下这个要求。具体行不行，还是要看当事人的决定。”
“好。”
姜清慈指了一下自己旁边的房间，“就先把这间帮他预留下来吧，谢谢。”
景明答应了她的请求，退身离开，在跨过门槛的时候，又转头回来。
“还有一点，严格来说，正阳山是不允许直播的。”
“那不行！”
姜清慈想都没想的反驳。
她那积分商城好不容易建成了，她还期待后面有其他好东西呢。
现在不让她直播可怎么行。
见景明还要再说什么，她先一步开口，“我就在我房间，不会出去打扰任何一个人，不会让正阳山一块石头入镜。”
景明态度坚定，“这是山上的规定，我没办法做主同意。”
“那你就去问你们掌门。”
姜清慈也不退让。
景明表情有些微妙，看了姜清慈好几眼才说：“其实，山上没网。”
啊？
姜清慈想起来，过来前时自己还在和秦家人说着，山上估计没信号，联系不上。
这在异调局被从天而降的傀儡术给砸的，完全忘记这回事了。
真就没信号吗？
她不死心的掏出手机。
信号倒是有一格，但网是真的没有。
什么软件都打不开。
微弱的信号和没有的网，确实是没条件直播。
但……
她的直播软件，真的需要网络吗？
她不记得自己有交过话费，也记得第一次直播时，下山找到信号就直接播了，至于有没有网，她好像一直都没有主意。
她想到这，打开直播软件准备试一下。
3、2、1——倒计时结束后，直播成功开启。
果然能播。
姜清慈勾了勾唇，正准备将手机递给景明看，不经意间一瞥，看到直播间人数不太对劲。
-7215
-？
她仔细去看，那是个负号没错吧？
怎么直播间人数还能有负的？
[又直播了？]
[这到底什么直播啊？上次不清不楚的就关了。]
[骗子呗。到重要时候就关闭直播不给看真相，不就是招摇撞骗的骗子？]
【？？？大师怎么这个点直播了？】
【我的妈耶卡死了，大师你是下地府揪阎王去了吗卡成这样。】
【我们主播真是360度无死角，卡在这里都能这么美。我prprprpr】
【在线观众27人？大师你快上万象星河我觉得我能抢到！】
27人？
姜清慈看着直播间里带黑框的弹幕明显多于正常的，大概明白了。
负数代表是鬼。
现在是，信号太差太卡，看直播仰仗这些的人大多被卡在了直播间外，只有零星几个进来了，画面也一直在卡。
而看直播的鬼应该是不需要手机的，可以顺利的观看。
直播间里鬼比人多的情况下，在线人数就变成了负数。
那她连线，估计也是鬼的概率更大。
这样的话……
姜清慈想到前面那俩鬼给的积分，眼睛亮了又亮。
这直播，她必须得继续。
“我觉得你可以去请示一下你们掌门。”
姜清慈对景明说。
“我有不得不直播的理由。还是那句话，我就在房间里，除了房间里的桌椅，保证不会照到你们正阳山的一块石头一位道长。”
姜清慈等着景明的回答，没有注意直播弹幕里，又有金光闪现。
[正阳山？她刚刚是不是说了正阳山？]
[是，就是正阳山没错。]
[好好好，我们正阳山没有断代，正阳山永存！]
[但她要在你们正阳山直播。]
[这直播到底是什么？]
[你们这些老家伙死多少年了啊？直播都不知道？]
[直播就是近几年流行起来的，来钱最快的行业。]
[现在这就是直播，咱们看到的就是她此时此刻同步在做的事情。]
[就是长得好看的女的，在镜头前搔首弄姿，等着榜一大哥来打赏。坐着就能把钱赚了。]
[还有的招摇撞骗，还有的哗众取宠，还有的卖货，反正不是啥正经行业。]
[哦，还有一些网红故意到一些神圣的地方，做一些擦边行为，反正挺恶俗的。]
[什？什么？！玄门是没人了吗？让一个女娃子在这大张旗鼓的招摇撞骗！还要到我正阳上去……去……成何体统！]
[唉，悬着的心终于死了，玄门，终究是断代，要淹没在历史洪流中了。]
[你放屁！举我们所有老家伙之力留下的火种只要还在，我们玄门就不可能断代！]
[小丫头，给我看看正阳山！回答我几个问题，我就饶你招摇撞骗这一次。]
[呦呦呦，多大的脸啊，不知道死了多久的死鬼，还在这威胁人呢。]
【啊啊啊主播你到底去哪了？怎么会卡成这样？我从进来，你才动两下。】
【就这破网，上架万象星河都得滞销。根本没人抢得到！】
【大师，不行你换个地吧。】
【卡成这样，是手机不该这个点看到仙女遭天谴了吗？】
【看到大家都这么卡我就放心了，刚刚急的我差点摔手机。】
【卡的想死，又不舍得退出的感觉，谁懂？】
【在座的32人都懂。】
【让我来试试，这条弹幕什么时候能发出去。】
姜清慈低头看到这些弹幕，说了一声，“先下了，晚上再播。”
也不管大家听没听到，直接关闭直播。
景明不想答应。
他从小在山上，对网络并不了解，不知道姜清慈这么坚持，是不是没网没信号的情况下，还有别的方法可以直播。
入观之后不得直播，是正阳山一直以来的规矩，上山的游客都得遵循。
他并不想为姜清慈开这个头，改这条规矩。
这次玄门大会鱼龙混杂的来这么多人，如果都效仿，他们根本没那么多人去制止。
不敢想整个山上，整场大会得乱成什么样。
“你放心，就你们山上这信号，除了我，其他人想效仿也播不了。”
她神情坚定地看景明，“如果景明道长不方便的话，辛苦引荐一下，我自己去和贵掌门申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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