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修言靠在窗边，身旁已经空了不少的酒杯。
我走过去的时候顾修言冷淡的扫了我一眼，然后收回目光，继续灌酒。
“顾先生好酒量。”我垂眸扫了一眼放在展台旁的酒杯。
“你很得意吧！陈少钦。”顾修言的声音沙哑，眼睛都有些红了。
“你为什么会这么觉得？”我看向顾修言，不是很理解他说出的这些话。
“陆总辞退我，是你让的吧？”顾修言眯起了眼睛，眼中看不出醉意，只能看到清明的痛苦。
“我没让渺渺做这件事情。”我看向顾修言，顿了顿，问出了自己的疑惑：“你很喜欢渺渺吗？”
“呵呵。”顾修言意味不明的低笑了两声后，将手中端着的酒一饮而尽。
“看来是了。”我看着顾修言的反应，说道。
“那又如何，她从来不会正眼看我。”顾修言自嘲的说道。
“我很不理解，你作为顾家的人，家里有公司，为什么会想以助理的身份待在陆渺渺的身边？不觉得这样发挥不出你的能力吗？”我望着顾修言问道。
“我只是想待在她的身边，能够每天都看到她。”顾修言垂下头，喃喃道：“为什么就算是这样，还是被赶走了？”
我摇了摇头，叹息着说道：“那你有没有想过，可能一开始你就选择错了？”
比起卑微的喜欢，陆渺渺想要的是势均力敌的爱情。
“什么错了！”顾修言双眼通红的看着我。
“你喜欢的方式错了，我觉得，比起低一等的作为助理的仰望，她更喜欢和欣赏势均力敌的爱情。”我将心里的话说出来。
“你这是在帮我？”顾修言唇角勾起嘲讽的笑容：“还是你想炫耀你的不可替代！”
“没有谁是不可替代的。”我平静的看着顾修言，缓缓说道：“我和你说的这些，你也可以完全不相信。”
“你究竟想要做什么？”顾修言眯起眼睛看着我，眼中蕴藏着危险。
我望着顾修言，淡淡说道：“我只是希望，渺渺忘记我。”
顾修言眉头紧皱，眼中的不解更加浓郁了。
“为什么？”顾修言问道。
“具体原因我现在不能告知。”我看着顾修言，继续说道：“如果你想，我可以帮助你。”
“神经病。”顾修言看着我，冷漠的吐出了三个字来。
我耸了耸肩：“信不信，选择权在你。”
“渺渺不是物品，不是你说推给我，就能够推给我的。”顾修言的脸沉了沉。
“可是我了解她，知道她喜欢什么。”我平淡的看着顾修言，心里有些难受。
可这是我当下能够做出的最好的选择，就和五年前亲手将陆渺渺推开一样。
“你真的……”顾修言似乎在酝酿后面的话怎么说。
“你挺靠谱的，至少要比我靠谱。”我看着顾修言，说出了选择他的原因。
顾修言皱了皱眉，没再继续说什么。
“你回去想好了可以联系我，我的联系方式，顾少爷应该很轻易就能够弄到，虽然我觉得很急，但你有思考的权利。”我望着顾修言。
“你真的想要把渺渺让给我？”顾修言神色复杂的看着我：“你不爱她？”
“爱。”我看着顾修言，继续说道：“所以我希望她能够更好。”
“可如果爱，你为什么不继续在她的身边？”顾修言蹙眉。
“这世上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够用爱来解决的。”我看着顾修言，陆渺渺暗中阻止我调查母亲车祸真相的这件事情，一直在我心里横亘着，折磨着我。
而我这些年做的事情，也让我没有脸面继续在陆渺渺的身边待下去，她的身边应该站着更优秀的人。
顾修言看着我，没吭声。
“你考虑清楚，随时联系我，当然，你可以怀疑我是在耍你，信不信，你自己决定。”我看着顾修言说道。
顾修言抿了抿唇，只点了点头：“给我点时间。”
我看着顾修言状态好了些，转身离开了。
晚宴已经基本上进行到尾声了，我回到了陆渺渺的身边，她应该也喝了些酒，身上沾染了一些酒气。
“为什么辞退了顾修言？”我站在陆渺渺的身边，开口询问着，其实这个问题的答案已经在我心中，此刻，不过是想要再次确定一下。
“你应该知道他是顾氏集团未来的继承人，在我身边做助理，算什么？”陆渺渺冷淡的开口。
和我想象的一样。
“他喜欢你。”我开口说道，主要是在试探陆渺渺的态度，虽然她一如既然的表现冷淡，但这五年，我已经能够大概摸清她的情绪了。
她偏头看了我一眼，嘴角微微翘了个弧度：“怎么？感觉到威胁了？也确实，顾修言年轻帅气多金，比你要好上很多。”
“是啊。”我轻笑着看着陆渺渺的眼睛，陆渺渺却偏过头去，不在看我。
“你就这么想让我找别人？这么想要脱离我？”陆渺渺的声音有些意味不明，我能够嗅到风暴涌动的味道。
她有些生气了。
“渺渺，我们都不快乐，或许分开和放手也是一种选择。”我开口。
“呵。”陆渺渺的侧脸一半隐在黑暗之中：“这辈子，你都别想离开我。”
“为什么这么执着？”我望着陆渺渺挺直的背影，从里面看出寂寥的神色来，似乎这个世界没有人懂她。
“陈少钦。”陆渺渺转过身来看着我：“我放弃了一切，走到现在，身边只有你了。”
她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平淡，但我在她的眼神中看到了执拗和疯狂。
“你已经拥有了一切。”我看着陆渺渺，作为商界呼风唤雨的人物，陆渺渺现在，想要什么，都会有人送到她的面前。
“我想要的一直都不是这些。”陆渺渺的眼神中带着些怨气，看着我：“我为了你，放弃了我的一切，你别想离开我，永远。”
许是陆渺渺今日对我的态度有所缓和，让我有一种错觉，一种，我似乎可以大胆一点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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