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籁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蜜桃难哄 > 第43章 她输了
    包房里,许桃已经坐了许久。

    秦桉起初靠着,后来手臂搭在她身后的靠背,腿张开,大腿紧紧贴着她的。

    许桃被挤过去,只能靠着他坐。

    有大着胆子搭上来的舞女,勾着浓烈的眼线,媚态横生,像没长骨头似的含着一口酒凑过来。

    其意味明显,是场子上的惯用手段。

    秦桉漫不经心扫了她一眼,凤眼透出几分睥睨的调子,高高在上宛若神明,蔑视不言而喻。

    他未说一个字,对方却知难而退。

    那些起了心思的,不敢乱动,这不是场子上惯常会出来玩的人,他们高攀不起。

    但不乏有眼力见的,挑好听的话捧着秦桉,秦桉倒是很给面子,有一搭没一搭回了。

    视线始终在许桃消瘦的后背,她今天换了件毛衣,腰那里塌下去。

    胳膊稍微抬起,就会露出嫩生生一截白晃晃的肉。

    扎着个马尾辫,一晃一晃,又是天生的好皮肤好底子,丁点儿化妆品都没有,纯得掐出水来。

    在这堆庸脂俗粉里,美得过于突出。

    若不是先前有赵清宴挡着,现在有他震慑,场子上的男人能把她灌断片。

    秦桉眸光带了丝狠意,一寸寸剥着她的后背。

    学不乖的姑娘。

    秦桉也不避讳那点儿心思,有人注意到,大着胆子让许桃给秦桉敬酒。

    许桃逆来顺受,端着酒杯敬他:“秦先生,我敬您。”

    在座有人听了秦这个姓氏,顿时收起了那几分结交的意图,有些人,不是场子上喝两杯酒,就能攀上的。

    攀不上也别上赶着碍眼,这是圈子里公认的道理。

    许桃喝了这杯,有些晕,旁边人玩着骰子,嘻嘻笑着打闹,把她往秦桉怀里挤。

    秦桉把玩着杯子,顺势接了。

    许桃要起来,秦桉按住她侧腰靠上一点儿的位置,声音低得只有她能听清:“知道我为什么过来?”

    “不知道。”许桃有些醉,乖得不行。

    她听着秦桉熟悉又陌生的温柔调调,莫名很委屈。

    酒意上头,便问了出来:“你不是不管我吗?”

    秦桉轻轻笑,摩挲着手下那截细腰,到底是没伸进去,低喃着诱哄她:“后悔了成吗?”

    “你能放下身段陪酒,不能再哄哄我?”

    才等了一天就放弃,“没诚意的家伙。”

    许桃意识还在,躲着不让他的呼吸打在自己耳际:“你有女朋友了,我会有负担。”

    秦桉低低笑起来,饮了一口酒咽下,声音犯浑:“这是哪的话,且轮不着她管,这是咱们俩的事儿。”

    他不想继续忍,多等下去,到底是在折磨他多一会儿。

    干脆撂明心意:“许桃,这次想好了吗?”

    许桃还是摇头,但很快又点了点头。

    秦桉半搂着怀里的姑娘,耐心地顺着腰勾勒:“两条路,我不管你,你去求赵清宴,他兴许也会放你们一马。”

    “或者求求我,就一句话的事儿。”

    许桃很好选,今晚来这里,就是做好了失去某些东西的准备。

    时今拼死护住的东西,许桃还回去。

    就算两清吧。

    从今往后,她谁也不欠,反倒是没有负担,是死是活,那都是她自己的选择。

    可秦桉来了。

    第二条路好走些,许桃自虐般想着,落在秦桉手里,应该不会被玩死。

    他有正牌女朋友,体面又高贵,且是公开的关系。

    依着秦家繁冗的规矩,这样的女生,势必要嫁进门。

    而她,不过是个见不得光,拿不上台面的情妇。

    兴许几个月,秦桉就腻了。

    许桃纤细的脖子,像被打弯了垂下去:“秦先生,求你,求你帮帮我们好吗?”

    秦桉揽着她坐直,赏玩爱宠一样,顺了顺她的头发。

    “乖,早这样多好。”

    许桃哆嗦一下,低眉顺眼靠在他身上:“我错了,秦先生,以后都听你的。”

    秦桉笑她这番刻意又小心翼翼的作态,有意舒缓她紧张的情绪,捏了一下许桃腰:“没憋着坏想告我状吧?这次是不是该告到老爷子那了?”

    许桃再不敢了,她知道自己上次有些自作聪明,以为秦桉能受人钳制。

    实际上,这样的男人,只有他钳制别人的份儿。

    比如现在,许桃身上已经沾满了秦桉的气味儿,冷冽好闻的,淡淡如松香。

    她浑身都烧起来,又发着冷。

    “再也不敢了,”许桃低声道,“我听话。”

    秦桉淡淡嗯了一声,大发善心松开许桃,想到什么,他重新把人捞回怀里,捏着许桃的后颈,迫使她正视自己。

    “许桃,你男朋友那,打算怎么办啊。”

    “我会和他分手。”

    秦桉垂眸觑着小姑娘脸色,坚韧不屈像要去赴死,保不齐心里觉得自己多么贞洁呢,为了男朋友为了真爱牺牲一切。

    那可没意思。

    他摸着许桃脖子上那点儿嫩肉,凉凉开口:“我跟你打个赌怎么样?”

    “许桃,看在你挺让我喜欢的份上,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许桃动了动,不明白什么意思,不是说好了吗?

    怎么又反悔。

    “打什么赌?”她难免紧张,“赌注又是什么?”

    秦桉来的时候,赵清宴给他发消息。

    许是觉得替他办成了一件事,挣了几分脸,大着胆子说些犯浑的话。

    要帮他得到许桃的人和心。

    起初没把赵清宴混账的话放在心上,但现在忍不住拿出来试探许桃。

    “赌赢了,我替你解决麻烦,放你们离开,也不再缠着你,但赌输了,你要心甘情愿给我点儿笑脸,成么?”

    就像在苏市游乐场那天,许桃冲男朋友笑的样子,雀跃的,羞涩的,发自内心的。

    许桃心忍不住怦怦跳起来,她抓住了秦桉的胳膊:“可是,赌什么呢?”

    秦桉低声在她耳边说了句什么,许桃脸色刷一下变得惨白。

    她茫然地看向舞池和卡座,时今与夏雯还没回来。

    许桃心里不断挣扎,最后决定给这段十九年的情谊,一份信任。

    她说好。

    这个赌约,她接受。

    时今不会的,只要那份底线在,他们这次就能全身而退。

    秦桉毫不意外,恢复了疏离的模样,重新靠回去。

    他的确要许桃的人,但现在也想贪她的心,最好的办法就是狠一点,断了这姑娘和男朋友的情分。

    没了爱,只剩怨言和憎恨,过不了几天就忘了。

    而此时屋外,时今和夏雯面对面站着。

    包房门上有玻璃,瞧不太分明,但好歹能看个大概。

    夏雯鄙夷又充满不甘和嫉妒,她在这看了有一会儿。

    “时今,我真替你不值,看许桃和那位秦先生亲密的模样,应该早就唉!”

    时今立在原地,拳头攥了又松,他连赵清宴都惹不起,秦先生那样的人物,恐怕一根手指头就能碾死他。

    当然,也能动动手指,将他从深渊里拉出来。

    时今捏紧了口袋里的东西,推门而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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