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桃不敢挣扎,紧紧攥着浴巾不让它掉落。
眼里的慌乱要化为实质。
秦桉今晚心情不错,还是体谅她年纪小,也没急着做什么。
只是说了会儿话。
许桃放松些,他才将人抱进怀里,低低叫了声她的名字,缱绻暧昧。
许桃还是那副姿势,低头攥着浴巾,秦桉无奈地笑:“防狼呢?”
他挺有耐心的,真动起狠来,许桃十只手也不够用,这会儿就是故意逗她。
秦桉喜欢许桃像兔子似的模样。
可爱得让人心痒。
“桃桃,试试好么?”秦桉试探性地去吻她唇。
许桃没有说不的权力,即便听起来,秦桉是在与她商量。
只能仰着脖子承受。
秦桉亲几口,就哑着嗓子夸她乖。
唇上传来的力量和往日一样,又不同。
时轻时重的,折磨人。
秦桉已经熟悉她了。
许桃也不是没有感觉,她又不是木头。
更何况秦桉吻技超群,对她霸道又温柔,身上也有非常好闻令人放松的气味儿。
从一开始的紧张惊惧,到后面的抵触反感,再到现在适应,时常被哄着回应,才短短半月。
许桃一惊,意识到这样不对,长久下去,是习惯还是沦陷?
她骇得不行,出于内心本能,推了秦桉一把。
秦桉正柔情似水着,根本没用力,冷不防她出手,往后退了两步,危险地眯起眼睛。
许桃才意识到自己又在犯蠢,但管不了这么多,趁秦桉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工夫,冲了出去。
秦桉的确有些扫兴,猜不到许桃又在犯什么犟,冷着脸跟出去,在洗手间门口抓住了许桃。
许桃惊叫一声,竟然用小腿踢他。
全然反抗不肯配合。
秦桉“嘶”了声,将人箍在怀里。
她就裹着浴巾,惊得手忙脚乱。
秦桉神色又恢复了往常那般,冷漠的,不近人情的,居高临下,睥睨猎物。
许桃很怕,秦桉生气了。
她软下声音去求:“秦桉,不是说好了吗?别欺负我行吗?你这样我害怕。”
秦桉也没想动真格,就是要治治这姑娘,总这么拖下去,能拖一辈子?
他是个正常且憋了二十七年的男人,好不容易遇上可心的,能碰不能吃,心里也不舒坦。
秦桉声线凉薄,刻意放冷了姿态:“又不乖了?吃饭的时候不是你答应的?现在又反悔。”
“桃桃,别惹我生气了,嗯?”
许桃胆战心惊地觑他眸子,凌厉又慑人。
她艰难地替自己辩解:“我我没答答应”
“嗯,听到了,答应。”秦桉使坏,故意曲解。
许桃说不出话,含着泪低下头去。
她惹了秦桉生气,后果无法承受。
丁点儿办法都没有。
讨好与温言软语,秦桉从来只有在心情好的时候会听。
心情不好,他就是主宰生杀大权的混蛋。
许桃滞闷到绝望。
秦桉静静站着,等她服软,等她臣服。
许桃小声地哭,“秦桉……我……”
秦桉挺残忍地勾唇,威胁:“你乖,信守承诺,我让你去跟着陈教授工作,也可以跟朋友出去玩儿,不乖,就不许出门,嗯?”
“真到这一步,你不会好过的,桃桃,自己选。”
他等着许桃表态。
许桃哽咽,泪眼汪汪看着他,是软化了的模样,委屈又隐忍:“你怎么能这样……”
秦桉笑了笑,软了态度,吻她眼泪:“桃桃,要学乖一点,别这么犟。”
许桃难过又委屈,咬着唇想,她还不够乖吗?
能做的都做了。
秦桉低头睨着她,还是这么倔强。
耐心在一点点告罄。
秦桉松了手,转身要走,一言不发,只沉着脸。
许桃慌了,伸手抓他。
秦桉大发慈悲给她最后一次机会,弯腰啄了下她红唇:“乖么?宝贝。”
她哪里敢不乖呢。
秦桉都要剥夺她正常的社交权力。
困在这间房子里,做一只真真正正的金丝雀。
许桃认命。
“我乖,我听话。”许桃抽噎着,她想要自由。
能上学,能和老师一起工作,是许桃的避风港,是她唯一能让自己忘了这些,忘了秦桉的方法。
“桃桃真听话。”
“只是亲亲你,别怕宝贝……”
秦桉奖励一句夸赞,打横抱起许桃。
…………
风平浪静。
许桃却早已没了时间的概念,她有些麻木。
一个人躺在床上,双眼空洞洞,泪早就干了。
洗手间水声阵阵,还有辨不明的声音。
秦桉离开时,问她喜欢吗?
许桃违心地说喜欢,却在一人时,细微地,小心翼翼地摇摇头。
她不喜欢。
可没有用,没人会听她的想法。
许桃仰面,麻木又习惯地,压下这些情绪,放进心底消化。
不过倒是没有想象中的惊惧不安,也没有第一时间想起那些往事。
许桃出神地看着天花板上,璀璨光华的灯。
看了会儿,没有安全感,习惯性蜷缩成一个虾米。
她在这,住了半月。
都要习惯了。
也许是秦桉平日里太温柔了,在温水煮青蛙。
又也许是她太没出息,在半个月的时间里,就俯首称臣。
就习惯了和他相处。
秦桉待她,像对待恋人,如珠如宝捧在手心。
许桃不是傻子,感觉得到这种疼爱。
即便也许是一时的不会长久。
或者说是还没有彻底将她占有,所以极具耐心。
就是这种态度,软化了她的防备。
许桃手指紧紧抠着被单,指腹没有半点儿血色。
她意识到自己整个人,都在奴颜婢膝,卑微地试图在秦桉手下过得自在些。
要去揣摩一个男人的喜怒哀乐,要用身体逢迎他每次的威胁。
他高兴了,会交换些本该属于她的权力。
再这样下去,她也许会一天天适应,秦桉也会一步步击垮她的防线。
那种事,早晚都会发生。
秦桉也早晚会腻了她。
就这样吧,反正逃不掉。
搁浅上岸的游鱼,扑棱着尾鳍,试图躲开凶残海鸟追击,就可以如愿吗?
它仍旧会不幸地,成为盘中餐。
秦桉信守承诺,除了晚间吃饭时要许桃应下来的,什么都没做。
许桃甚至悲哀地想,她该感恩戴德,因为秦桉的心软与慈悲?
她已经被驯化了。
许桃闭上眼,选择沉睡,梦里应该不会有秦桉。
秦桉洗完澡出来,许桃已经快睡着了。
他用被子将人盖了盖。
搂着人放柔了声音去哄:“宝贝,睡着了?”
许桃眼角还有泪痕,秦桉无奈地替她擦拭。
“别哭了,我也很难受的。”
许桃在心里摇了摇头,不信。
他有什么难受的,操控着,肆意妄为,不管她痛不痛,不听她的央求与软弱。
秦桉知道自己今天将人得罪了,但不怎么后悔,埋在她脖颈间闷笑:“好了,慢慢习惯,你会喜欢的,刚刚声音都什么样了,自己没听到?”
许桃身子一僵,紧紧闭上眼,就是装睡不说话。
秦桉心情极好,吻了她一口:“乖,睡吧,我还有工作,做完来陪你。”
说完,轻轻关上房门出去。
许桃听着他声音,面无表情爬起来。
衣帽间镜子很大,照得她无地自容。
头发凌乱,面色潮红,就像发生了什么。
许桃换衣服的时候,只看了一眼就不敢再看。
青红交加的指印在皮肤上非常显眼,无不昭示着始作俑者卑劣的行径。
她用这一切,换来了外出社交的自由。
应该高兴才对。
许桃对着镜子,扯出一个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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