逛了一圈临近晌午,几人找了家酒楼吃饭。
虽然按照身份,苏南初是肯定不能上桌。
但是人沈璟之说了啊,只论亲疏,不论君臣。
那她身为御前伺候的宫女,还不够亲啊。
所以毅然决然坐在了沈璟之旁边。
司马静宜多少还是受到了苏南初话的影响,自从进来就比之前更加谨小慎微。
苏南初看见这状态,总有点憋不住偷笑。
但是很快,她就笑不出来了。
随着鱼腥味飘过来,一股一股的窜进她胃里翻滚,苏南初再也控制不住跑出去干呕起来。
“呕…”
三个人动作都顿住了。
都不是什么没见过世面的人,上官堇的视线第一时间挪到了沈璟之身上。
众目睽睽之下,沈璟之端杯子的手握在手中半晌,起身跟了出去,神色里没有一丝意外。
上官堇的眼神看愣了,脸上那一直挂着的笑意也消失殆尽。
“好些没有。”沈璟之难得屈身拿着帕子递过来。
苏南初摇摇头,眼泪都憋出来了,眼眶微红,难受的有些莫名委屈。
“想喝水。”她接过来帕子胡乱擦着,声音沙哑。
沈璟之眼神凝了一秒,胆子越来越大,现在都敢使唤他了。
但是看对方这可怜兮兮模样,顿了片刻还是站起身给她拿。
拎过茶壶倒完水,握着杯子刚准备走。
上官堇迟疑的上前拉住了他的手腕,目光凝重:“表兄…”
沈璟之没回答,上官堇自觉放开手,心里已经了然答案。
神情就差日了狗了。
这简直比告诉他,苏南初要做皇后了还让他震惊。
一个人不可能的事,一个正在发生…
等苏南初再回来的时候,所有人目光都变了。
上官堇也不笑了,司马静宜也顾不得警惕了,俩人饭也不吃了。
氛围跌到了谷底。
苏南初不明所以的看着众人:“你们怎么了?”
没人理她。
沈璟之打破宁静,拿着筷子给苏南初夹了一块肉,算是表明自己的立场。
这下上官堇也无奈了,摇了摇头,给自己媳妇也夹一块:“吃饭吧。”
都他妈伺候上了,他还说啥?
宗祠那边闹腾起来,看他后边怎么收场。
苏南初埋头把自己碗里肉塞进嘴里,管他们打什么哑谜,先吃饱再说。
一顿饭各怀鬼胎的吃完。
司马静宜拉着苏南初出去。
上官堇找着机会,开口:“你…”
沈璟之明显知道他想说什么,将茶杯一甩,叮当咣啷的落在桌子上,语气淡漠:“怀了就怀了,一个宫女能掀起来什么浪。”
问题是这个吗?上官堇打开话匣子:“那你准备给她什么位份。”
怀了孕总不能还一直是宫女身份。
“嫔位。”沈璟之如实道。
上官堇一口老血差点喷出:“东阳城那老鬼占据通关要道,你给他女儿美人,一个宫女你封嫔。”
沈璟之没当回事:“他女儿,朕没碰。”
“那熙贵人呢?”滨州总督府的女儿。
姑父吏部尚书,兄长清河郡都尉。
沈璟之皱了皱眉,心里有自己的盘算:“若不封嫔,她无权抚养自己的孩子,生下来她也养不了。”
“那就打了啊,你不想做这个恶人,随便嫁祸个人,这不是你一贯风格。”这里没旁人,上官堇说话也不藏着掖着。
见沈璟之蹙眉,上官堇继续道:“而且你有没有想过,没任何背景,没任何家室,你给她嫔位,肚里还怀着孩子,她在后宫能活几天?”
也就护在身边做个宫女最安全。
沈璟之沉默了半晌,上官堇还欲说些什么。
门口传来动静,两个人默契的噤声。
“刚才去买枣泥糕,听说对面楼上有拍卖会,我们要不要去看看。”
苏南初神情有点激动,在现代时候她没钱,参加不了什么拍卖会。
但是现在不一样,她手里握着玥朝最富有的大佬,怎么不得去点一回天灯。
沈璟之没什么反应,上官堇也无所谓,啥好东西能有他们家里的东西好。
拍卖的那些都是他们挑剩下的。
见两人兴致平平,苏南初拉上沈璟之:“皇上,咱们就去看一会嘛,我还没见过拍卖会呢。”
沈璟之盯了她一会儿,起身。
苏南初瞬间喜笑颜开,脑子里开出来花,激动道:“那皇上,咱们能点天灯吗。”
上官堇诧异的问道:“什么是点天灯。”
“啊?”苏南初眨巴眨巴眼睛:“那你们这里就是,那种,特别阔,要包场,随你们加价,这东西我都要定了,该怎么说?”
上官堇“噗嗤”笑了一声:“你是想说点蜡吧?”
“拍卖行规矩,若是有人对一件物品势在必得,便会在坊内点上一炷蜡,在这一炷蜡内,无论你是什么价格,我都要比你高上一个起拍价。”
“蜡烛熄灭,竞价停止,无论最后价格多少,都由点蜡者买单。”
“对对对!”苏南初点头如捣蒜:“皇上,咱们可以点一次吗,这整个玥国,还有谁能富的过您,我也想试一次。”
上官堇笑哼一声:“脑子想什么呢,不是救命的东西,谁点蜡。”
“真想要,你就瞅着那个屋把东西拍走了,然后让表兄抄了他们家,省钱。”
苏南初:“……”
这人真坏。
蔫坏蔫坏的。
苏南初颠颠跑沈璟之那边,距离上官堇远点。
这人心眼太坏。
……
玥朝的拍卖行长的跟青楼一样。
花里胡哨的,妖里妖气的。
后来上官堇说,这里本来就是个青楼。
只是那个老板路子多,每隔一段时间会拿出来一些稀罕玩意,办一次拍卖会。
而且进去还必须每人交五十两入场费。
苏南初听了当场大惊:“你说多少?五十两?”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她一个月的月例银子才三两。
旁边一个贵夫人听见这声音,趾高气昂的瞥过来一眼:“没见过世面的东西,这清月楼可真是越来越下品了。”
说罢,将自己的五十两放进匣子里。
苏南初黑了黑脸,老待在宫里,她可真是越来越土鳖了。
“哪家的夫人,这么猖狂?”上官堇交完钱,走了过来。
这就是个活招牌,那贵夫人瞧见之后瞬间泄了气:“上官将军…这是您的亲戚?”
“是民妇有眼不识泰山,还望上官将军恕罪。”
本文链接:https://www.tailaixsw.com/190_190531/38640.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