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王妈妈见不得小符这样一惊一乍的,一点都不沉稳。
小符有口难言,小荷姐太有情有义了,不让小符说出阿松抛弃她的事。说是阿松身份特殊,千万不能对外说,不然对方性命堪忧。
真是的,阿松明明这样无情无义,小荷姐还要为他的名声和后路着想。
“要是……要是阿松不想要怎么办?”小符嗫嚅着,“你看他都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她是可以不说,但她可以暗示,她希望王妈妈能懂。
就在这时,从外面走进来一个人,“你这女娃子,可不能乱说!”
小符一看,竟是提了两篓子鸡蛋的陈管家。
陈管家气呼呼的,“阿松只是回去山里,处理山中产业了。”
“今早他都专程来跟我说了,会回去一段时间,处理完了就过来与小荷完婚。”
“他还托老夫我多照顾小荷,这不,鸡蛋都送来了。”
小符更加有口难言了,怪不得阿松今早帮她打理花田,肯定他还去了其他地方,对着那些人装作一副深情假象,实则是为跑路做准备!
要不是她亲眼看到了信,是真不信阿松是那种人。若是小荷姐孤零零把真相说出来,大家又要不信小荷姐了。
啊,好坏啊,阿松!
“哎,鸡蛋送得正好啊!”王妈妈拍手,一边接过,一边又无比自然地对陈管家唠嗑,“小荷怀上了,你看她细胳膊细腿儿的,是要每天吃鸡蛋补补。”
“不然以后娃子卡着出不来就糟糕了。”
陈管家一听小荷怀上了,也是喜上眉梢,“那敢情好啊,阿松这么快就要当爹了。”
“我就说他怎么这么着急回去处理事情,原来是想长长久久在云朔安家。”
“太好了太好了!”
陈管家一听阿松打算长久留在云朔,自己的衣钵也有人继承了,如何不开心快意。
他看小荷,也越来越如同半个自家儿媳妇了。
两个老的在那里你一言我一语,甚至王妈妈就地煮起了鸡蛋。
小符:“……”
王妈妈斜眼看向这个没有眼见地的小丫鬟,“你这死丫头,你家姐姐都这样了,快去叫大夫啊!”
“哦哦!”小符跳起来,赶紧跑出去。
……………………………………
那边厢,张大夫被慌慌忙忙拉进了韦府。
一路上就听到小符颠三倒四地说什么:
“小荷姐怀上了娃娃。”
“小荷姐发高热了,病倒快死了。”
“小荷姐很伤心很伤心。”
张大夫听得揉太阳穴,他简直想给小符开一门语言技巧课。有些人说话,什么都说了,但是就是让人一个字也听不懂。
张大夫到的时候,小荷刚刚睡醒,她的眼睛迷迷蒙蒙的,像蒙了一层灰翳。
“大夫啊,看看咱们小荷吧,她揣了娃娃呢,可不能生病。”王妈妈把剥好的鸡蛋放进碗里,交给小符。
“张大夫,我一个大老爷们不好说什么,主要是孕中的女人就是患得患失,您要能治治她的心头症啊,估计她就好了。”陈管家在旁边打边鼓。
张大夫用手轰人,“你们先出去,病中的孕妇需要静养。”
几人没办法,只好一个个退出了花房配所,到外面守着。
张大夫走到榻边,先去摸小荷的额头,果然烫得很,“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你现在是双身子的人,况且你这身子……”张大夫瞥了一眼小荷扁平的肚子,这肚里可是皇家血脉啊……
况且他看过那位的面相,那位身子好后,面上的龙气慢慢萦绕了起来,以后说不准会登上大宝。
那小荷肚子里这个,就是龙子了,还是长子……
一般这样的龙种,往往身负气运,要么会护佑母体,但也有给母亲带来灾殃的。
也不知现在小荷肚子里这位龙种,是哪样的。
思及此处,张大夫握住小荷的手,搭在了她的脉搏上了,“?”
张大夫眨眨眼睛,他怀疑自己诊错了,继续搭,“??”
张大夫大惊失色,“???”
不对,不对,怎么可能没有脉象?
他的医术虽不及苏师兄,但也不至于如此啊?
“你……你滑胎了?”张大夫惊叫了一声,太阳穴一抽一抽的。
若是平常滑胎,他定是看得出来的。
可是这样的龙种不一样,他们门中有望气一说,他能看到小荷身上沾染着六皇子那淡淡的龙气,就说明两人平时是有身体接触的。
可他就怎么诊不出龙种的丝毫迹象呢?
就在张大夫说出“滑胎”一词时,门口扒着门偷听的众人大惊失色。
当即三人耳朵离了门板,小符已经开始小声呜咽起来,王妈妈叹息着一把搂住了小符,“哎,我就说,小年轻太激烈了,孩子容易掉。”
“我都说了,阿松是个大混蛋,你们不信。”小符咬着嘴唇恨极了。
“两人都有错,你不能只怪阿松。”陈管家拍着大腿争辩。
一瞬间,他们很像一家三口。
陈管家和王妈妈怕打扰了张大夫,带着小符去远处哭去了。
张大夫在花房配所里长叹了一口气,掀开被子,“你把腿撇开,我看流没流干净。”
“若是没有干净,我帮你掏干净,不然你这身子要毁的。”
张大夫一边说,一边往自己的药箱里拿工具,“你放心,你张大夫医术可能没多好,可蕴养身子是一把好手,保准你恢复到和之前差不多。”
小荷本来双目失神,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乍听到“掉胎”、“掏干净”、“腿撇开”这几个词,神识慢慢回了脑子。
眼神聚焦的那一刻,她看着正在掰她腿的张大夫,张大夫也正看着她。
“啊!”小荷一下子垂死病中惊坐起。
她一个素了两辈子的黄花大闺女,怀什么胎,流什么产,掏什么干净?
这个庸医!
小荷恨不得掐死他,“我没怀!”
张大夫放下了她一只脚踝,“哦,怪不得。”
真是吓死他了,他还以为自己引以为傲的医术出了问题。
张大夫抹了一把冷汗。
小荷无语地看着张大夫,她都不好意思计较什么了,好像她若当真流产了,他受的刺激比她还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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