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玄大陆,东荒,周国境内某处。
一条小河在的林中蜿蜒流淌,清澈的河水波光点点。
河边的一块平坦的巨石上,落尘枕着一个竹子编的小背篓,正在酣睡。
巨石周围的树木高大而茂密,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在他的身上画出一片片斑驳的光影。
一条一尺多长的小白蛇,伸出金黄的蛇信子,在落尘耳畔“嘶嘶”地叫着,样子很焦急。
见落尘没有反应,小白蛇爬上他的脸,小脑袋用力地拱落尘的鼻子,尾巴敲打着脸庞。
“什么东西这么讨厌,打扰我睡觉。”
迷迷糊糊中,落尘一把抓住小白蛇,缓缓睁开了双眼。
他眼神有些迷茫,仿佛刚刚从梦境中苏醒。
“哪来的小破蛇,远点去。”
落尘随手把小白蛇扔到一边的草丛中,坐起身,伸了个长长的懒腰。
“这一觉睡的糊里糊涂的,都日上三竿了。”
“我好像做了一个长长的梦?梦见什么了,怎么记不起来了?”
落尘嘀咕着, 蹲在河边的石头上,用河水洗了一把脸,感头脑清醒一些。
灌了几口河水后,他倚靠一棵大树坐下,想回忆一下昨晚做的梦。
冥冥之中,感觉那个梦对他很重要。可无论怎样努力去回想,脑海中只有一片混沌。只能无奈地摇摇头。
小白蛇不知什么时候,爬上了落尘的肩头,小脑袋亲昵地蹭着他的脸。
“咦,好奇怪。这蛇怎么是白色的?这么小,你不怕人吗?”
落尘把小白蛇放在手里摆弄着,很好奇。
小白蛇很人性化地点点头,亲昵地舔舔落尘的手心。
落尘感觉到一种莫名的亲近,仿佛小白蛇是相识已久的老朋友,忍不住道:
“以后跟着我好不?咱俩也有个伴。你长得这么小,这么白,叫你小白,好不?”
小白蛇点点头,兴奋地扭动着小身子,很高兴的样子。
“也不知道那白胡子老头说的是不是骗人,什么时候才能到凌霄宗?小白,咱们先弄些吃的,填饱肚子还得继续赶路。不管怎样,一定要加入凌霄宗修炼。”
落尘一边说着,一边弯腰捡了了几块小石头,走进了密林。
加入宗门,让自己变强,是他多年的执念。
他出生在一个小山村,父母是普通的农户。五岁时,村庄被土匪血洗,他被父母藏到地窖里才躲过一劫,父母却双双遇难。
那以后,他到处乞讨流浪,吃尽人间辛苦。可无论多少苦难折磨,他从未屈服。
“要变强,杀尽天下土匪,为父母报仇。”成了幼小的他活下去的信念。
为了生存,也为了变强,他成了别人眼中的小赖皮、小泼皮。
九岁时,他在深山里偶然吃了一棵红果子,变得力大无穷,身手也变得敏捷。十几个壮汉也不是他的对手。
为了能提高实力,他一边到处流浪,一边找寻的传说中可以修仙的地方。
前一段,遇到一个白胡子老头。此人功夫了得,只一根手指,落尘都不是对手。
白胡子老头说落尘有仙缘,可以到凌霄宗修行,学成后,可以搬山填海、呼风唤雨,何愁大仇不报。
落尘信了他的话,一路打听赶往凌霄宗,此时已经走了半年多了。
当然落尘这段所谓的经历,是曦为他虚构的记忆。
这段虚构的记忆与亲身经历一样,被封印的记忆觉醒前,不会知晓是虚构的。
一会功夫,落尘就拎着三只锦鸡、两只野兔从密林里出来了。
猎取野兽对落尘来说再简单不过了,天上飞的,扬手一块小石头就能打下来。地上跑的,一个箭步就能抓住。
放血、褪毛,很快收拾好猎物。落尘又捡了一堆枯枝准备生火。
到竹篓里找火镰时,突然发现他枕着睡觉的竹篓边上,有一把黑黢黢的菜刀。
“哪来的菜刀?倒是很合手,不知道锋利不锋利?”
落尘手握菜刀,随手砍向旁边的一棵树。
碗口粗的树应声倒下,躲闪的快,树枝也差点划到脸,吓了他一跳。
“好刀,好刀。比我的砍柴刀强多了,以后打架有用的了。”
落尘对菜刀有一种莫名的亲切,爱不释手。也不多想,把菜刀别在腰间。
篝火燃烧得很快,快成炭火时,落尘将事先用黄土包好的锦鸡埋到火堆里。又用削尖的树枝将野兔串起,架在火上慢慢转动。
一会功夫,野兔的表皮逐渐变得金黄,滋滋地冒着油花,诱人的香气开始在空气中弥漫。
离小河不远的林间路上,一辆马车在急速行驶。
车上有棚,拉车的是两匹可以日行千里的独角马,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用的。
“停下,停下,在这歇息一会。”
车棚的帘子打开,一个少年伸出头喊道。
“富贵,这地方……好吧。吁、吁、吁——”
赶车的壮汉不情愿地停下马车。
车还没停稳,一个满身肥肉的少年就从车上跳下,虽然胖,还挺敏捷。
“真香啊。谁在河边烤肉吃呢?”
他嘀咕道,向不远处的河边走去。
跟他一同跳下车的两个保镖模样的壮汉,赶忙跟了上去。
少年叫李富贵,今年十二岁,是景国巨富李大财主的小儿子,此去凌霄宗参加入门考核。随行的是他三叔李勇和两个保镖,四个人已经在路上走了三个多月了。
烤兔子很香,落尘吃得正欢,还不时撕下几块肉喂小白,一人一蛇满嘴流油。
看到李富贵几人过来,落尘只是稍微抬了一下眼,又闷头吃肉。
“小弟弟,你烤的兔肉真香啊,能不能卖给我一些。”
李富贵靠上前,垂涎都流出来了。
落尘仿佛没听见,头都没抬,又撕了一条兔腿,啃了起来。
“小崽子,我家少爷跟你说话呢,你聋了!信不信我剁了你!”
跟在李富贵后面的一位保镖按耐不住。手按在腰刀上弄出了声响。
落尘抬眼看了看,嘴角露出一丝笑,那笑有点邪。
“不准动手!和气生财,和气生财。”
李富贵赶忙制止说话的保镖。
“你显摆什么,赶紧退下!“
后跟过来的李富贵三叔的李勇把保镖拉到一旁。
一个十来岁的孩子敢独自一人在大山里,不是宗门出来历练的弟子,就是有所依仗。还是不惹事为好。
“小兄弟,对不起啊,我的保镖不会说话。”
李富贵满脸堆笑弯腰作揖,道歉的诚意十足。
落尘依旧不理不睬,撕了一条肉喂小白蛇。又用树枝慢腾腾地从火堆里扒出三只包裹着黄泥的锦鸡。
表层坚硬的黄泥敲碎,里面锦鸡的香味扑鼻而来。
李富贵吧嗒吧嗒嘴,忍不住流了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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