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南萧喉结一动,低沉富有磁性的嗓音传入姜玺的耳畔。
姜玺缓缓摇了摇头,她又不是单纯得想要炫耀。
她仰起脸,自信满满回应:“我之前算过,这个九眼天珠跟我有过深的缘分,顺便震慑身边某些不怀好意的小人,足够让对方对我多了一分忌惮。”
姜玺每走一步棋都有自己的考量。
“比如,素白。”
霍南萧挑眉,倏然驻足,眼底滑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深意。
“素白是丽夫人的人,你现在跟我站在同一条战线上,他斗不过你,你又何须在意。”
姜玺从小自立自强,很多事都是自己干,她不想靠别人。
“靠人不如靠己,霍先生,这是我给自己的底气,你不懂。”
霍南萧静静看着她。
姜玺:“我能在订婚宴上装一波大的,挺赚的啊。”
霍南萧:“……”
还想欣赏一下她,没想到还是肤浅。
霍南萧似笑非笑,唇畔泛着凉:“你懂装逼的。”
宴会一结束,张丽怒气冲冲约见素白。
素白将戴在头上的帽沿压到最低,一推开门,一个黑影从天而降。
他侧身一躲,茶杯落地,摔得四分五裂,刺耳的声音在寂静的周围,尤为清晰。
“吃里扒外的东西,你不是说这世上没有九眼天珠,那姜玺今晚手里的东西是什么?”
张丽怒目而视,精致的妆容变得扭曲,周围一地都是摔碎的瓷器。
她好歹是霍家夫人,怎么能被一个窝囊废耍得团团转,而不自知。
素白紧张地抿了抿唇瓣,他先前知道这宝贝在姜玺师父身上,费尽心思都拿不到手,哪能料到九眼天珠如今会在姜玺手中。
“丽夫人,我承认我的确是对您撒了谎,但这六眼天珠也是个好东西。”
他试图替自己做可怜的辩解,即使谎言被拆穿,他也要为自己赚点辛苦费。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饭桶,拿了我几百万,还觉得理所应当?”
张丽愤怒的语调越发尖锐,已经在暴走的边缘。
“把钱吐出来,有多远滚多远。”
素白心一沉,他好不容易抱住这个富婆的大腿,岂能让煮熟的鸭子就飞了。
他几步走上前,佯装态度诚恳道歉。
“丽夫人,求您请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保证一个月内从姜玺那拿到九眼天珠,若拿不到任由您处置。”
素白双膝跪地,几乎哀求的眼神看向张丽。
张丽居高临下凝视跪在地上的男人,良久,缓缓俯下身靠近。
“既然素白大师夸下海口,那我就给你个将功补过的可能。”
“做不到,我会让你知道后悔莫及的滋味。”
焦耳一路跟在两人的身后,孤疑的视线在他们之间来回游弋。
以他二十多年的经验,他总觉得霍南萧看姜玺的眼神绝不清白。
不行,好好的大白菜绝对不能被猪拱了。
“霍南萧,你除了让姜玺一次次陷入险境,还能干出什么好事?”
焦耳故意挤到两人中间,强行把他们隔开,就是想膈应霍南萧。
“焦先生以什么身份质疑我?”
霍南萧淡淡一瞥,对焦耳的幼稚行为熟视无睹。
“每次姜妹妹都因为你,受到那帮人的欺负,你一个拄拐杖的病秧子,算什么好鸟?”
焦耳一看到霍南萧那副拽死人的样子,就越发不顺眼。
这种男人典型欠揍!
姜玺独自一人走在前头,听着身后两人唇枪舌战,无语到想捂耳朵。
“要吵滚回家吵去,别丢我的脸。”
她走到路边刚想伸手拦辆出租车,突然听到霍南萧剧烈咳嗽的声音,鬼使神差扭过头。
只见霍南萧捂着胸口,表情痛苦站在原地,似乎随时随地都会晕过去。
姜玺一个箭步冲过去搀扶着他的胳膊,指腹搭在他的手腕把脉。
这副身子还是虚得厉害。
她暗自叹了口气,自己就这么一个未婚夫,可别跟焦耳吵架活活气死。
“装什么装,我也会!”
焦耳嚷嚷着要戳穿霍南萧,不甘的眼神死死盯着两人交握的手。
我就不信,我站在这,他霍南萧还能如愿以偿耍花招!
“焦耳,别闹了,滚回家去。”
姜玺一个刀人的目光落在焦耳身上,对方立马乖得跟小绵羊一样。
他张了张嘴,好像想说些什么,后面还是选择闭嘴。
“你别生气,我就是看他不爽。”
焦耳委屈巴巴扯了扯姜玺的衣袖,不就是演戏,谁不会?
“现在,你马上,麻溜回家!不然我出手”
姜玺一心都在担心霍南萧的身体,正眼都没瞧焦耳一眼。
霍南萧望着焦耳被驱赶的背影,垂眸的瞬间,嘴角勾起似有似无的笑意。
“你家司机什么时候到?我先送你回去。”
姜玺关切的声音拉回霍南萧的思绪,他随手一指,一辆黑色宾利缓缓驶到他们跟前。
“少爷身体不舒服?”
司机疑惑的眼神看向姜玺,试图从她这找到答案。
霍南萧摇了摇头,虽然没说什么,但是肢体语言还是能看出他的虚弱。
司机并没有把霍南萧送回家,而是开到离老宅较近的一栋别墅。
霍南萧家大业大,名下房产不知道有多少套,姜玺对眼前这栋陌生的别墅并不惊讶。
霍南萧全程虚弱到拄着拐杖都磕绊,靠着姜玺一路搀扶才走到客厅沙发旁。
“你一定要好好休息,我不想没过几天日子就要当寡妇了,未婚夫。”
姜玺半开玩笑,还是想让霍南萧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
她贴心给霍南萧倒了杯水,刚想离开就听到他说:“夫人,这里是我们以后的家。”
家?
姜玺怔怔地站在原地,扫了一圈屋内的陈设,对这个词既陌生又熟悉。
身为姜家大小姐,除了二叔和二婶,她从未被姜家人尊重过。
空有一个无实权的头衔,她在姜家的一切,冷暖自知。
家,好像是她不配拥有的东西?
姜玺自嘲一笑:“霍总,我们现在还不是正式夫妻,家这个字,恐怕不能轻易提起。”
霍南萧第一次听到这样的回答,有一瞬间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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