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苍生一剑破四阶。
南柯与顾苍生交手后,破开武师壁垒,成为剑圣。
这些消息两三日,便会传遍整个江湖。
除了这些令人震撼的举动之外,还有一桩人人议论的美谈。
这位冰剑宫第五位剑仙,第八代弟子,南柯,在成为剑圣之前,在众目睽睽之下对顾苍生表明心意。
南柯的身材和容颜,自然无可挑剔,进入剑圣后,寿命增长,她还会返老还童,焕发新的青春。
这等妙人,如此表明心意,怎能不让江湖人津津乐道。
人们对这位顾苍生,又是推崇,又是艳羡。
哪个江湖人不想一位女剑圣,对自己垂青呢?
当然,这是后话了。
离开阶梯后,陆蒹葭便一直跟在顾苍生后面。
她想要上前搭话,但又不敢,咬着下唇默默跟着。
这副样子看的红绡直翻白眼。
这哪里是什么陆家大小姐,分明是个胆小受气的小媳妇。
柳岚跟在顾苍生的身后,而姜荼则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
方柔!
她专门为他而来,背负长琴,冲他招手。
姜荼打了声招呼便去找了方柔。
红绡行了许久终于忍不住了。
这个顾苍生,装什么看不见!
她刚要上前,顾苍生忽然停了下来,陆蒹葭也停在了他的身后。
陆蒹葭咬着下唇,心跳的极快。
他要回头了……
他……要和自己说什么?
会不会嫌自己烦,会不会嫌自己蠢。
自己……要说什么?
“我们谈谈?”
顾苍生回头微微一笑。
陆蒹葭怔了怔,内心的石头落了地,她微微颔首,回以一笑。
“好。”
顾苍生转身进入客栈,陆蒹葭也跟着进去。
红绡、王虚、柳岚三人也跟着进去。
二人一路上了二楼,顾苍生忽然回头道:“你们在外面吧,我和蒹葭单独谈谈。”
说完,他便推门进了房间。
红绡眨眨眼睛,走到陆蒹葭身边,忽然一抹乾坤戒,递给了陆蒹葭一瓶药。
陆蒹葭一怔,“这是什么?”
“春药。”
陆蒹葭俏脸大红,望着红绡一个字都说不出来,“红……红绡……姐……你……你你……”
一旁的柳岚也震惊地瞪大了眼睛,王虚有些尴尬地道:“她……捡的。”
“哦……”柳岚答应一声,但心里却在骂娘。
捡的?谁能捡到春药!
再说,这是要干嘛?
“不是,我……”
陆蒹葭将药推给红绡,红绡挤眉弄眼道:“听姐的,这小子太能装了。你直接来强的,我就不信事后他还能在你面前这么装!”
“不……不不不……不行……”
陆蒹葭连连摇头,只觉得手里的药瓶好像十分烫手,根本抓不住。
“不行个屁呀!”红绡瞪眼道:“这小子就是个妖孽。你没看见今天那南柯?都成圣了还不放过他。
还有那个姜蕊,眼睛珠子恨不得看到顾苍生的肉里去。
我告诉你,这小子撇开相貌不谈,就这手段,这心性,哪个女子见了都走不动道。
你要不抓紧,错过这村就没这店啦。”
陆蒹葭紧咬下唇,还是摇头。
红绡气急败坏,揪着她的耳朵,小声道:“你就当这是补药!补药!我拿错了。”
“陆蒹葭?”
屋内传来声音,红绡一把将陆蒹葭推了过去。最终又补了一句。
“蒹葭,你这次不下手,以后肯定会后悔。”
柳岚就看见,这位陆家大小姐,真的拿着那瓶丹药,蹑手蹑脚地走了进去。
我姑呢?!
这是柳岚第一个想法,他刚要往进冲,红绡就和王虚挡住了他。
红绡瞪眼道:“你要干嘛!”
“你们手段太黑暗了,我得去救顾苍生。”
“你救个屁!小两口的事儿,你掺和什么?”
“那我姑呢?”
“你姑谁?”
柳岚一愣,心中一慌,脱口而出道:“陆紫涵。”
红绡呆住了,王虚也愣了。
“他还和陆紫涵不清楚?”红绡差点吼出来,王虚急忙捂住了她的嘴巴。
红绡晕了,这还得了?
陆紫涵和陆蒹葭是亲姐妹啊,同父异母。
这……这……
算了,他们自己的事儿。
“咱们喝酒去。”
王虚忽然指着楼下的桌子道。
柳岚看了半天的比试也饿了。
又一想,如果顾苍生真能和别人在一起,兴许就能放过他姑,这未尝不是件好事儿。
于是柳岚就道:“谁请?”
王虚立刻拍着胸脯道:“我!”
……
另一间客栈。
方柔在桌上摆了满满一桌的酒菜。
她浅浅一笑,坐在床上,抱着长琴。
姜荼蹑手蹑脚地看着她,取出二胡,刚欲张口,方柔便摇了摇头。
他微微一怔。
方柔望着他,目光如水,无限温柔。
“没想到当初那个自诩雅士,流着鼻涕的小家伙,现在竟然这么大了。”
“我从来不小。”
方柔叹息,揉着眉头道:“可我们相差太大了。”
“再过三百年,我们就相差不大了。如果再过一千年,那我们就是同辈人。若是过上一万年,我们就是同龄人。”
方柔“噗嗤”一笑,“武圣也活不了一万年。”
“如果我能活一万年,我就会念你一万年,如果我活十万年,我就念你十万年,如果我明天就死去,那我只能念你到明天。”
姜荼炽热的目光让方柔微微失神。
方柔低垂着头,轻轻抚琴。
琴起轻柔,如绵绵小溪,接着又起波澜,似他们初次相遇。
然后沉寂,平稳,压抑。
又到如今,迷茫,却又……难舍。
一曲结束,姜荼已经流泪,方柔也在流泪。
“为什么你始终不肯接受我。”
“因为我天资有限,剑圣之境对我遥不可及,而你迟早会踏入那个境界。”
“我可以……不成圣。”
“傻瓜,你可以这么想,但我不能这么做。”
姜荼几乎心碎。
有生以来,他第一次痛恨自己的天赋。
“你过来,我和你说些话。”
姜荼走过去坐在床边。
方柔轻轻抚摸着他的脸颊,失神道:“就算我的胸膛里是块冰冷的石头,经过这几年也已经有了温度。
我不敢奢求太多,也求你不要想的太多,我只是……一个不规矩的女人,一个想要放纵的女人。”
姜荼愣住。
方柔轻轻挥手,屋门紧闭,蜡烛熄灭。
姜荼刚要出声,却已无法发出声音。
因为他的唇已被另一张唇堵住。
片刻后,姜荼失去了魂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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