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桂莲的话如同炸弹,在人群中炸开。
窃窃私语声像潮水般涌来,裹挟着鄙夷和嘲讽。
有人说我狼子野心,竟然觊觎自己哥哥的女朋友。
有人说我贪慕虚荣,为了攀附温家,不惜做出这等丑事。
温晴的脸色骤变,震惊和难以置信在她眼中交织,她从未想过,我竟然早就喜欢她。
她一直以为,我是婚后才逐渐爱上她的。
宋淮远看到温晴的神色,心中升起一丝慌乱,他怕温晴对我心软,这样以后他就更没有机会了。
他赶紧开口,试图给我定罪,“陆斐哥,这个女人说的是真的吗?”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仿佛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答案。
但是现在的我根本没心思去回答他,我恨不得把眼前的李桂莲千刀万剐!
如果不是沈时和李桂莲,我的母亲就不会离开,如果不是他们,我就不会被迫退学,失去一切。
我什么都没有了,都是因为他们。
“她说得对,”我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沙哑,“我就是嫉妒沈时。”
我的回答,让周围的议论声更加喧嚣。
李桂莲发出刺耳的大笑,仿佛终于找到了可以扳倒我的证据。
“看吧!他承认了!”她指着我,语气尖锐而得意。
我抬起头,直视着她疯狂的眼神。
“我只是承认我嫉妒沈时,”我的语气冰冷,不带一丝感情,“但我没有杀人,也没有推他。随便你信不信。”
我的目光扫过周围的人群,最终落在温晴的脸上,她的眼神复杂而迷茫,我从中读出了一丝动摇。
雨水依旧淅淅沥沥地下着,冲刷着墓碑上冰冷的刻字。
我母亲的葬礼,就在这混乱和喧嚣中继续进行。
宋淮远不动声色地瞥了李桂莲一眼,那眼神快得像闪电,却又包含着某种警告。
李桂莲像是接收到了某种信号,她脸上的悲恸骤然一收,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阴冷的得意。
“陆斐,你以为你承认嫉妒沈时就能脱罪了吗?”
她尖锐的声音再次划破雨幕,像一把锋利的刀子,直刺我的耳膜。
“我会找到证据的,我会证明你就是凶手,你高兴不了多久的!”
丢下这句话,她转身离去,黑色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雨雾中。
人群渐渐散去,只剩下我和温晴站在墓碑前。
雨水顺着我的脸颊滑落,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
温晴的脸色阴沉得可怕,沈时在她心里一直是个完美的恋人,一个永远无法触碰的禁忌。
可渐渐浮出的真相,让她开始怀疑,沈时或许并没有她想象的那么完美。
可刚刚李桂莲声泪俱下的控诉,让她又觉得不像是假的。
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温晴的目光落在我身上,复杂而迷茫。
她想问我,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除了我和沈时,那天还有一个人在场。
我的父亲,陆建国。
自从沈时出事后,他就消失了,杳无音信。
温晴的心里升起一个念头,或许,只有找到他,才能解开所有的谜团。
看着她的沉默,我觉得心里像是有一块巨石,压得我喘不过气。
我想要告诉她,我不是凶手,我没有推沈时,可我的喉咙像被堵住了一样,发不出任何声音。
算了,也没必要解释了。
雨,还在下。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我甚至能感觉到脑子里那个潜伏的肿瘤,正在悄无声息地生长。
以前我觉得它是我的催命符,可现在我却觉得那是我的拯救。
葬礼结束,雨势渐小。
温晴走到我身边,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明天回医院继续治疗。”
我点点头,没有拒绝。
傅柯文不知何时走到我们附近,“陆斐的治疗在哪里进行?明天我跟他一起去。”
准备离开的温晴转头看向他,眼神瞬间变得凌厉。
“不劳傅先生费心,你还是管好你自己的事情吧。”
一直站在温晴身边的宋淮远适时地插话,语气中带着一丝阴阳怪气。
“傅先生,您是不信任我们吗?我们是真的想让陆斐哥尽快康复。”
傅柯文的目光落在宋淮远身上,带着毫不掩饰地轻蔑,“你是哪根葱?”
“什么时候小三也能光明正大地说话了?真不要脸!”
被点破小三的身份,宋淮远脸色一变,正想发火,忽然想到身边的温晴,马上露出委屈的神色。
而温晴的眼神危险地眯了起来,她和宋淮远的关系怎么样那是他们之间的事情,不是别人能拿出来评论的。
“傅柯文,”她一字一顿地说,“你是在责问我吗?我的事情,还轮不到你管!”
她看了我一眼,然后拉着宋淮远转身离去,他们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雨雾中,留下我独自站在墓碑前。
雨水滴落在母亲的名字上,模糊了字迹。
我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冰冷的石碑。
记忆的碎片,如同潮水般涌来。
母亲温柔的笑容,慈爱的眼神,这一切,都像一把尖刀,狠狠地刺痛着我的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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