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市的空气清新而微凉。
一出机场,便看到几个西装革履的人等候在那里。
他们朝着我微微鞠躬,用略带口音的英语表明身份,是柳倩联系的脑瘤专家团队。
寒暄过后,一辆黑色轿车载着我们驶向医院。
柳倩在车上与专家低声交谈,不时询问我的感受。
我望着窗外陌生的街景,心中一片茫然。
抵达医院,我被安排在一间干净整洁的病房。
柳倩去和专家们进一步沟通病情,我独自一人坐在病床上,感受着异国他乡的孤寂。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终于,一位护士进来,示意我去做脑部ct。
冰冷的仪器,刺眼的光线,让我感到一阵不适。
检查结束后,我回到病房,柳倩的脸色显得格外凝重。
医生拿着ct片,眉头紧锁,用专业的术语解释着我的病情。
我听得似懂非懂,只捕捉到几个关键词:肿瘤……很大……风险……前期治疗。
柳倩握住我的手,语气沉重:“陆斐,你的肿瘤比预想的要大,之前耽误的时间太久,现在手术风险很大。”
她的声音很轻,却像重锤一样敲击着我的心脏。
我看着她担忧的眼神,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楚。
我快要死了。
这个念头,如同冰冷的潮水,将我淹没。
我努力地想要回忆些什么,关于温晴,关于过去,关于一切。
可是,脑海里却只有一片空白,如同被大雪覆盖的荒原,空旷而寂寥。
我忘记了,我忘记了一切。
包括那个曾经深爱过,如今却恨我入骨的女人。
我忘记了那些痛苦,那些折磨,那些屈辱。
也忘记了那些曾经的美好,那些曾经的幸福,那些曾经的温暖。
我忘记了所有的一切。
只剩下这颗即将走向死亡的躯壳,和一颗逐渐被肿瘤吞噬的大脑。
私人医院,病房外。
医生护士站成一排,大气不敢出。
保镖们如同雕塑般矗立在两侧。
空气凝滞,弥漫着令人窒息的压抑。
温晴坐在沙发上,指尖夹着香烟,猩红的火光明明灭灭。
她的眼神变幻莫测,仿佛蕴藏着风暴。
烟雾缭绕,模糊了她精致的五官。
她狠狠掐灭烟蒂,语气冰冷如霜。
“全部给我滚。”
空旷的房间里,只剩下她一个人。
寂静无声,更衬托出她内心的波涛汹涌。
她拿起手机,拨通助理的电话。
“查陆斐的购票记录。”
她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挂断电话,她走到落地窗前。
窗外,城市的夜景灯火辉煌。
但她眼中,却只有一片冰冷的黑暗。
陆斐,你以为你能逃到哪里去?
千里之外的a市,我正在病床阳台外看着陌生的城市。
柳倩推门走进来,“感觉怎么样?”
我苦笑了一声,说出了最近这段时间的情况。
“之前配的药我一直都有按时吃,只不过前段时间情绪波动比较大,所以药物的作用性可能并不大。”
柳倩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陆斐,你现在在特殊时期,所以你一定要保持情绪稳定,经常情绪过激是大忌,不利于我们的治疗。”
“好,我知道了。”
我郑重地看着柳倩,语气是前所未有的郑重。
现在的我,什么都没有,连记忆都没有,最重要的就是对自己好。
柳倩将我的检查报告放在桌子上,苦口婆心地叮嘱我。
“化疗后,你的免疫力比寻常人差,所以你一定要按时回医院做血常规检查,这样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我们才能及时发现,马上进行药物干预。”
“好的,我明白了。”
我点了点头,紧跟着国外的主治医师进来,又说了一些其他的注意事项,然后便让柳倩领着我去注射抑制癌细胞繁衍的特效药。
等我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
我一个人躺在医院的病床上,睁眼见到的就是医院雪白的天花板。
不等我回过神,就感觉浑身又开始抽痛起来。
那种疼,是一种蔓延到四肢百骸的疼,疼得我忍不住蜷缩起来,连呼吸都放轻了。
就在我用力按压腹部试图减缓疼痛的时候,我扯到了手臂,手臂上的伤口隐隐作痛,让我又是一阵头皮发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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