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兰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复杂的情绪,她慢慢坐下,与我保持着必要的距离。
“所以你逃到这里就是为了治病?”
我点头,
“是的,只要有一线希望,我都不想放弃!”
她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开口:“好吧,你可以继续治疗,但是我会安排人监视你,你必须配合不能离开我的视线范围之内,在此期间我也会保证你的安全。”
我没有反驳,因为知道这是唯一能让我留在a国接受治疗的条件。
临走前,我忍不住询问:“温晴会来吗?”
温兰停顿了一下,“本来早该来了,但似乎身边出了些事情,耽误了行程。”
门关上的那一刻,房间再次陷入死寂。
窗外天色渐暗, 我心中却像被厚重的云层笼罩, 不见天日。
被事情耽搁了?
应该是被宋华远耽搁了吧。
化疗的副作用让我昏昏沉沉,像漂浮在无垠的宇宙中,找不到落脚点。
每天的治疗过后我都必须回到温兰的别墅,这里空旷而寂静,像一座华丽的囚笼。
她房产众多,在家的时间很少。
刚踏进家门,电话铃声持续不断地响着,我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接起了电话。
那边传来温晴的声音,时隔多日再次听见,我心里没有什么感觉。
或许是见这头没有说话,她也静了下来,电话里只有电流的滋滋声。
沉默在蔓延,像一张无形的网,将我紧紧缠绕。
“陆斐,我知道是你。”她终于开口,声音低沉而沙哑。
我轻轻地“嗯”了一声,喉咙干涩得像吞咽了沙砾。
又是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
“你怎么样了?”她再次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难以捉摸的情绪。
“我听温兰说你身体逐渐好转了?”
我曾特意叮嘱过温兰,不要将我脑癌晚期的事情和温晴提起,因为之前她一直都以为我只不过是脑袋里长了一个良性肿瘤。
所以为了不引起麻烦,又或者是不想和温晴再有牵扯,总之我不想她知道我的病情。
我再次“嗯”了一声,没有解释,也没有否认。
“什么病?”她追问,语气中透露出焦急。
我沉默了,握着电话的手指微微颤抖。
“一点小病,”我淡淡地开口,语气平静得听不出任何波澜,“很快就会好。”
电话那头沉默了,我能感觉到温晴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真的?”她问,声音里带着一丝怀疑。
“真的。”我肯定地回答,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好。”她顿了顿,语气变得柔和了一些,“等我忙完这段时间,我会去看你的。”
我握着电话的手指紧了紧,指甲深深地陷入了掌心。
“不用了,”我拒绝,语气冰冷而决绝,“我不想见到你。”
电话那头还想说些什么,而我直接挂断了电话,窗外的天空阴沉沉的,像我的心情。
千里之外的国内,温晴站在落地窗前,指尖夹着香烟,猩红的火光明明灭灭。
烟雾缭绕中,温晴的背影显得格外单薄。
而宋淮远躲在拐角处,他听到了她刚才的电话,语气里的犹豫,焦急,以及最后的欲言又止。
嫉妒的火焰在他胸腔里燃烧,灼烧着他的理智。
他想起温晴对陆斐的恨,想起她为了报复陆斐所做的一切。
可即便如此,她依然会为了陆斐的一句“生病”而担忧,而焦急。
这种恨,夹杂着复杂的情感,让他感到不安。
他不能再等了。
一个计划在他脑海中逐渐成形,阴狠而毒辣。
陆斐,你都出国了还不安分。
那就别怪我狠心。
他要让陆斐彻底消失,从温晴的世界里,从这个世界上。
只有这样,温晴才能真正属于他。
窗外,夜色渐深。
黑暗中,宋淮远嘴角勾起一丝阴冷的笑容。
陆斐,你的好日子到头了。
化疗的副作用让我头晕目眩,胃里翻江倒海。
我扶着墙,一步一步挪向医院门口。
一辆黑色的轿车无声地停在我面前,车窗缓缓降下,露出温兰那张精致的脸。
“上车。”她语气简洁,没有多余的寒暄。
我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打开了车门。
车厢里弥漫着淡淡的香水味,与医院消毒水的味道格格不入。
“去哪?”我问,声音虚弱。
温兰没有立刻回答,她发动了车子,熟练地驶出医院。
“这些天,我把关于你和温晴的事都调查清楚了。”她语气平静,仿佛在叙述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没想到你竟然还挺能忍的。”她瞥了我一眼,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
“不过,我和你有一点相同。”她顿了顿,目光直视前方,“我也不喜欢宋淮远。”
我心中一惊,温兰竟然也知道宋淮远。
我还没来得及细问,后视镜里出现了一辆黑色的suv。
它不远不近地跟着我们,像一只潜伏在暗处的猎豹。
不安的预感像潮水般涌上心头。
温兰也注意到了身后的车辆,她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
车厢里的气氛骤然紧张起来。
“坐稳了!后面有尾巴跟上来了。”
本文链接:https://www.tailaixsw.com/190_190801/59011.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