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建国的判决在三天后开庭。
我没有回别墅,而是委托律师帮我送去了离婚协议书给温晴。
这一晚,温晴的电话打个不停。
我没有接。
一个都没有。
铃声一遍遍响起,又一遍遍归于沉寂,像极了温晴此刻绝望的内心。
我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
过去的一切,像潮水般涌上心头。
那些痛苦的回忆,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像一把把尖刀,刺痛着我的心脏。
我曾经爱过她。
爱得那么深,那么真。
可到头来,换来的却是她对我的伤害。
我累了。
真的累了。
我想彻底斩断过去,开始新的生活。
第二天,我去了医院。
检查结果显示,我的癌细胞已经转移到胃部,目前是中期。
医生说,可以治疗,也可以手术。
但是,想到上一次手术的痛苦,我忽然不想继续了。
就保守治疗吧。
如果真的要死,我也想完完整整地离开这个世界。
我不想再经历一次手术的折磨。
不想再让我的身体承受更多的痛苦。
我静静地躺在病床上,看着窗外的天空。
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照在我的脸上,暖暖的。
我闭上眼睛,感受着这难得的宁静。
这些天我一直躲着温晴,傅柯文说她一直在找我。
我让他转告温晴,我想尽快离婚。
转达完成后,傅柯文吞吞吐吐地说:“温晴听到这话,把杯子都摔了。”
他模仿着温晴的语气,尖着嗓子说:“好,既然他一直想离婚,那就离!我看他离开了我还怎么活!”
离婚这天,我一大早就来了民政局。
温晴姗姗来迟。
她穿着一身黑色的连衣裙,脸色苍白,眼圈红肿,像是哭过。
走进民政局,工作人员例行公事地问:“两位确定要离婚吗?”
我点点头。
温晴也点点头。
“离婚有三个月的冷静期。”工作人员公式化地说着。
三个月?
太长了。
我皱着眉问:“冷静期太长了,可以早点离婚吗?”
工作人员笑着说:“不可以,这是规定。”
我妥协了。
三个月就三个月吧。
早一天晚一天,对我来说已经没有区别了。
走出民政局,温晴冷笑一声,问我:“这么着急离婚,是不是有新欢了?”
她顿了顿,又说:“柳倩不是在国外没回来吗?怎么,国内也找到了?”
我只是淡淡地回复:“没感情了,不离婚干什么?”
然后,我潇洒离开。
温晴站在原地,看着我的背影,眼神复杂。
我并没有回头。
对她,我已经没有任何留恋。
看着我毫无留念的背影,温晴觉得心里憋屈。
一股无名火窜上心头。
她用力跺了跺脚,高跟鞋敲击地面发出清脆的响声。
“该死的!”她低声咒骂了一句。
一辆黑色的迈巴赫缓缓停在她身旁。
车窗降下,露出宋淮远那张略带担忧的脸。
“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宋淮远关切地问。
温晴狠狠地瞪了我离开的方向一眼,没好气地说:“没事!”
“陆斐哥不愿意离婚了!”宋淮远试探性地问。
温晴摇了摇头,语气里带着一丝委屈:“不愿意?我看他是巴不得离婚!”
宋淮远微微一愣,随即安慰道:“晴晴,既然陆斐哥也愿意离婚,这不是很简单嘛。你别多想了?”
温晴咬了咬嘴唇,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话是这么说,可是……”她欲言又止。
“可是什么?”宋淮远追问。
“可是,还没离成呢!还有三个月的冷静期!”温晴语气里带着一丝不甘。
说完,温晴上了迈巴赫,扬长而去。
车上,气氛有些沉闷。
温晴靠在座椅上,闭着眼睛,眉头紧锁。
宋淮远时不时地偷看她一眼,眼神里充满了心疼。
但同时他也很开心,只要三个月冷静期一过。温晴就彻底只属于他了
另一边,我走出民政局,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感觉像是卸下了一副沉重的枷锁。
一辆黑色的奥迪停在我面前。
车窗降下,露出傅柯文那张笑嘻嘻的脸。
“怎么样?离成了吗?”他迫不及待地问。
我摇了摇头,淡淡地说:“还没,要三个月冷静期。”
傅柯文一脸失望:“啊?还要三个月啊?”
我笑了笑,说:“三个月很快就过去了。”
“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傅柯文好奇地问。
我沉思片刻,缓缓说道:“所有的事情都解决了,我准备好好陪一陪我妈。”
“你妈?”傅柯文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哦,对,你妈的墓地……”
我点了点头,语气里带着一丝伤感:“没事就去墓园看看她。”
“至于以后的事情……”我顿了顿,“走一步看一步吧。”
傅柯文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担忧。
“你真的没事吗?”他关切地问。
我笑了笑,说:“没事,我能有什么事?”
“可是……”傅柯文还想说什么,却被我打断了。
“别可是了,开车吧,送我去墓园。”
傅柯文无奈地叹了口气,发动了车子。
一路上,我们都没有说话。
车厢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悲伤。
墓园里,空气清新,鸟语花香。
我站在母亲的墓碑前,静静地凝视着她慈祥的照片。
“妈,我来看你了。”我轻声说道。
“所有的事情都解决了,您在天之灵可以安息了。”
“对不起,让您担心了这么久。”
我的眼眶微微湿润。
“以后,我会好好照顾自己,您不用再担心我了。”
我将一束鲜花放在墓碑前,深深地鞠了一躬。
“妈,我走了,下次再来看您。”
我转身离开,背影显得有些落寞。
傅柯文默默地跟在我的身后,没有说话。
找借口支开傅柯文后,我来到医院。
阳光有些刺眼,我抬手遮了遮。
胸口隐隐作痛,我深吸一口气,加快了脚步。
挂号,排队,等待。
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却又那么的陌生。
“沈先生,轮到您了。”护士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
我走进诊室,医生看着我的检查报告,眉头紧锁。
“沈先生,您的病情恶化得很快,我建议您尽快手术。”
我摇了摇头,语气平静:“不用了,谢谢。”
医生叹了口气,无奈地说:“沈先生,您这是在放弃自己的生命啊!”
我笑了笑,说:“我知道。”
“可是……”医生还想劝我,却被我打断了。
“没有可是,我已经决定了,保守治疗就好了。”
我起身,离开了诊室。
走廊里,人来人往,每个人脸上都带着不同的表情。
我默默地走着,感受着生命的流逝。
来到治疗室,护士熟练地为我进行治疗。
药物注入体内,一股强烈的恶心感涌上心头。
我紧紧地抓住扶手,冷汗直冒。
胃里翻江倒海,我忍不住干呕起来。
“沈先生,您没事吧?”护士关切地问。
我摇了摇头,虚弱地说:“没事,一会儿就好了。”
然而,我的身体却越来越难受。
呕吐不止,头晕目眩。
我感觉自己快要虚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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