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晴跟着宋淮远走出病房,轻轻地关上了门。
走廊里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混合着淡淡的悲伤。
宋淮远停下脚步,转身看着温晴。
“最近怎么样?”他问,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温晴愣了一下,没想到他会关心自己。
“挺好的。”她回答,语气平静,仿佛一切都与她无关。
宋淮远看着她,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你好像变了。”他轻声说道,语气里带着一丝惋惜。
温晴笑了笑,笑容里带着一丝苦涩。
“人总是会变的。”她说道,语气里带着一丝无奈。
“你呢?最近怎么样?”
宋淮远苦笑了一下,眼神里闪过一丝痛苦。
“我……”他犹豫了一下,然后说道,“我可能没多少时间了。”
温晴愣住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说什么?”她问道,声音颤抖着。
宋淮远深吸一口气,然后说道:“医生说,我的身体出现了一些问题,可能……没多少时间了。”
他的语气很平静,仿佛在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情。
“怎么会这样?”温晴哽咽着问道,声音里充满了悲伤和绝望。
宋淮远看着她,眼神里充满了温柔和怜惜。
“别怕。”他轻声说道,语气里带着一丝安慰,“我没事的。”
温晴看着宋淮远,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快要窒息。
这些天,她对宋淮远的冷漠,像一把把尖刀,此刻正反过来刺向她自己。
她想起宋淮远曾经的温柔,曾经的体贴,曾经的……爱。
如今,这一切都将成为过去。
“你安心治病。”温晴的声音沙哑,带着一丝哽咽,“钱的事情,我来想办法。”
她不想再看到宋淮远眼中的痛苦,不想再听到他平静得让人心碎的话语。
宋淮远看着她,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最终化为一抹淡淡的微笑。
“谢谢你。”他轻声说道。
他转身离开,背影显得有些孤单,有些落寞。
温晴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走廊的尽头,
叹了一口气。
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医院门口。
宋淮远坐进车里,脸上的微笑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阴冷的狠毒。
他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陆靖坤,陆斐没死。”他的声音冰冷,不带一丝感情,“他在医院。”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我知道了,我有下一步的计划。”
宋淮远挂断电话,眼神里闪过一丝阴狠的光芒。
医院的重症监护室里,乐乐静静地躺在病床上,身上插满了各种管子。
于娜在窗户外,眼睛红肿,泪水止不住地流。
柳倩轻轻地走到于娜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
“医生说,乐乐的情况在好转。”她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安慰。
于娜抬起头,看着柳倩,眼神里充满了感激。
“谢谢你。”她哽咽着说道。
柳倩笑了笑,然后问道:“要不要告诉陆斐?”
于娜摇了摇头。
“不要告诉他。”她的声音很坚定,“我怕他有心理负担,怕他自责。”
她不想让陆斐知道乐乐的情况,不想让他担心,不想让他分心。
柳倩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你放心,乐乐会没事的。”她轻声说道。
于娜再次感激地看了她一眼。
温晴站在不远处,听到了她们的对话。
她默默地走过来,站在于娜身边。
“乐乐的治疗费用,我来出。”她的声音很平静,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
于娜愣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
“不用了。”她轻声说道,“我自己可以……”
温晴打断了她的话。
“我这是替陆斐出的。”她的语气很坚定,“我相信就算他知道了,也是这样的想法,还不如我来出好一点。”
于娜看着温晴,眼神里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她知道温晴和我的关系,也知道温晴对我的感情。
她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谢谢你。”她轻声说道。
温晴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拍了拍于娜的肩膀,然后转身离开。
病房里,我睁眼看着天花板。
温晴推门进来,手里端着一碗清粥。
“醒了?”
我点点头,喉咙干涩得厉害。
“乐乐怎么样了?”我问,声音沙哑。
温晴将粥放在床头柜上,脸上表情淡然。
“还在休息。”
“他怎么不来看我?”
“休息好了就来看你。”
温晴的语气很平静,却让我感到一丝异样。
像一层薄薄的雾,笼罩在我心头,挥之不去。
我想问个清楚,却又不知从何问起。
“医药费……”我刚想开口。
“你放心,他的医药费全部由温氏集团来出。”温晴打断了我,“毕竟是温氏集团赞助的画展。”
她的语气不容置疑,让我无从反驳。
我沉默了。
温晴坐在床边,静静地喂我喝粥。
我机械地张嘴,吞咽,却食不知味。
病房里安静得可怕,只有勺子与碗碰撞的清脆声响。
这种安静,让我更加不安。
坐了一会儿,我感觉胸闷气短。
“我想出去走走。”
温晴的手机突然响了。
她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接通电话。
“喂?……好,我知道了,我马上过去。”
她挂断电话,看向我。
“公司有点急事,我得先过去一趟。”
“我自己去走走就好。”
温晴点点头,拿起包离开了病房。
我慢慢地走下床,双腿有些无力。
走廊里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刺鼻难闻。
我扶着墙,一步一步地往前走。
突然,我听到几个护士在低声议论。
“那个孩子真可怜,吸入太多火灾现场的浓烟……”
“是啊,现在都还在重症监护室……”
我的心猛地一沉。
“哪个孩子?”我抓住一个护士的手,急切地问道。
护士被我吓了一跳,指着走廊尽头,“就……就在那边的重症监护室……”
我踉跄着跑过去,心脏在胸腔里剧烈地跳动。
透过重症监护室的玻璃窗,我看到了乐乐。
他静静地躺在病床上,身上插满了各种管子。
他的脸色苍白,呼吸微弱,像一个易碎的瓷娃娃。
我的世界轰然崩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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