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前的那天晚上,她找梁掌柜帮的第二个忙,便是将傅晋廷和阮柔苟合的消息传扬出去,传得街头巷尾全都知道。
傅晋廷定会顺势上门求娶,而阮柔,没了名声,只能捏着鼻子嫁。
从此,她便会代替她去傅晋廷身边做糟糠妻!
傅晋廷在这里看见阮朝朝,只以为她放不下他,听到谣言后吃醋到这儿闹事,意图挽留他。
柔柔是最后的机会,绝对不能被搅黄!
“若是我娶不成柔柔,我就杀你泄愤!”
丢下这句话,傅晋廷不再理会阮朝朝,抬脚走上台阶,一脸谄媚地和门口的侍卫交涉。
“二位有礼,我是傅晋廷,今日上门是来求娶阮小姐!”
两个侍卫上下打量他一眼,表情轻鄙地开口:“你在这里等会儿,我进去禀报我家大人。”
其中一个侍卫转身进去禀报。
不一会儿这侍卫回来,对傅晋廷道:“跟我进来吧。”
傅晋廷得意地看了阮朝朝一眼,跟着侍卫进去了。
阮朝朝走上台阶,对侍卫说道:“侍卫大哥,帮我转告阮大人,便说我知道姜云苒的下落。”
身为尚书府的侍卫,怎么会不知道姜云苒是谁,那是尚书大人心尖尖上记挂着的女人!
面前的小姑娘穿着简陋,量她不敢到尚书府撒野,侍卫立刻道:“姑娘稍等片刻,我这便去禀报大人。”
这侍卫转身进去禀报,没多久回来对阮朝朝道:“我家大人请姑娘进小厅说话。”
阮朝朝跟着侍卫进入尚书府,她好奇地打量自己的家,入目虽奢华,却不见半点温馨,反而处处透着孤寂。
这里不像一个家,倒像是一个用来歇脚的地方。
来到小厅,侍卫请她进去。
“大人在里面,姑娘请。”
阮朝朝抬脚走进小厅,便看见小厅正中间傅晋廷身影卑微地站在那儿,手里的篮子已经放到了桌案上,上头的红布被掀开,篮子里装的是两坛子酒,和一些卤肉。
“这便是你的聘礼?”
桌案旁坐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五官清俊,气质儒雅,浑身上下透着成熟男人的稳重。
这便是她的父亲阮谦了。
阮谦的目光正看着厅中的傅晋廷,眼底有讽刺有淡漠,唯独没有女儿被轻贱的恼怒。
傅晋廷站得笔直,他知道这些东西求娶阮柔拿不出手,可是对如今的他来说,这些东西已经是倾家荡产了。
他算计过的,阮柔名声已经坏了,阮谦不得不承认他这个女婿。
面上恭谦却言语带深意地开口:“阮大人,小生家徒四壁,这些东西是小生能拿出来的极限,原本小生想着功成名就再来求娶柔柔,但是……唉。”
阮谦阅人无数,傅晋廷是个什么东西,抱着什么样的目的,他一清二楚,但是他并未生气,反而煞有兴致。
“传言我已知晓,我同意这门亲事,人你今日便能娶回去。”
傅晋廷闻言一喜。
原本他还愁该如何算计阮柔现在嫁给他,这传言简直是雪中送炭!就算阮谦贵为兵部尚书又如何,还不是不得不向自己服软!
心里得意,他面上恭敬:“多谢阮大人成全,小生定会好好疼爱柔柔!”
阮谦不甚在意地吩咐丫鬟:“将阮柔叫过来,让她跟他的如意郎君回家去。”
丫鬟听令离开。
傅晋廷沉浸在求娶到了尚书千金的喜悦中,根本没发现阮谦的态度有什么问题,他正要再说几句奉承话,就看见了站在他旁边的阮朝朝,当即沉了脸。
“你怎么混进来的?!”
阮朝朝扫他一眼,没搭理他,而是看向太师椅上的阮谦。
正好阮谦也在看她。
阮谦盯着她的脸,眼神从打量变成诧异,又从诧异过度到惊疑,最后猛地站了起来。
便是面对圣上都能沉稳如山的人,此刻看着阮朝朝的目光在颤抖,连带着呼吸也在抖。
语气急促地询问:“你叫什么名字?”
阮朝朝看着阮谦激动的模样,原本没什么情绪的心湖荡起波纹,鼻子微微发酸,原来,自己的父亲是这般模样啊。
忍着哽咽从怀里拿出了那个猫头鹰样式的金坠子。
上前两步,咬着嘴唇交到阮谦手中。
阮谦托着金坠子,心跳快要蹦出嗓子眼儿,眼睛一下子通红!
再抬眼看向阮朝朝这张和姜云苒六分相似的脸,他浑身的血液逆流到心口,心情有愤怒,但比愤怒更多的是激动。
半晌,他哽咽开口:“你是阮朝朝,你是爹的小朝朝!”
阮朝朝一下子哭出声,含糊不清地喊了声爹。
阮谦喜极而泣,十三年,这是他整整寻了十三年的女儿啊!
本想询问姜云苒的下落,发现傅晋廷还站在原地,他忍住激动,决定先打发这个妄想吃软饭的小畜生再好好和女儿说话。
正好阮柔跟着丫鬟来到了小厅。
阮谦直接让丫鬟将傅晋廷的‘聘礼’提给她,对她说道:“既然夫君是你自己选的,那我自然没有阻拦的道理,你便跟着他走吧!”
阮柔和外男苟合的传言传起来以后,阮谦甚至都没有找婆子检查阮柔是否清白之身,他认定传言肯定是真的。
为什么?
因为上梁不正下梁歪!
赵秋霜能做出诬陷他的事情来,她的女儿自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阮柔已经从丫鬟口中知道了传言的事儿,也知道了傅晋廷上门求娶的事儿,她心里清楚,阮谦定是巴不得她快点滚蛋。
可明白是一回事,接受又是另外一回事,特别是看到篮子里寒酸的聘礼时,她的心里怨恨丛生。
她恨傅晋廷利用传言算计她。
更恨阮谦无情无义连亲生女儿都不顾!
为了一口吃的她在这府里谨小慎微十几年,如今竟像垃圾一样被丢给傅晋廷,她再也不想忍了。
“姜云苒到底有什么好的?她在你蒙冤入狱时跟顾斯年跑了,她给你戴绿帽子,她在外面不知道跟多少外男有染,她是个彻头彻尾的贱人!”
阮柔最恨的,还是分走了阮谦所有爱的姜云苒!
阮谦的脸色瞬间阴沉,反手甩了她一个耳光,警告她:“记住你的身份,我的妻子,容不得你置喙,再有下次,打断你的腿。”
阮谦说这番话时的眼神冰冷到没有半点温度。
阮柔彻底心死,更加倔强:“可你这样讨厌我,我也是你唯一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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