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苒也是个玲珑心思,听到父女两人对话便想到了关键点。
“那人是不是苏渊还不确定,如今我们能确定的是那人的权势,一定比你爹强许多,我们想要对付此人,必不能打草惊蛇。朝朝,你将这些告诉你爹。”
姜云苒面目全非的脸上透着担忧。
阮朝朝乖乖将母亲的话一字不漏转达给父亲。
阮谦听后眼圈泛红,他凭感觉看向姜云苒飘荡的方向,柔声道:“我记住了,我便是再恨那姜织,在没有查清楚背后之人之前都不会表露半分。”
姜云苒欣慰点头。
阮朝朝道:“娘的魂魄并未变成邪祟,但是不知道为何魂魄之中有一缕邪祟之气,依照娘现在的情况,最多三个月,便会被邪祟侵蚀,变成彻头彻尾的邪祟。
变成邪祟的魂魄再也无法轮回转世,爹,我们必须在三个月内将姜织犯下的罪公告天下,还娘的清白,让娘可以安心的去投胎。”
对于自己魂魄之中有邪祟之气的事情,这两日里姜云苒已经听团子说过,她很恐慌,她不想变成被邪念支配的邪祟。
阮谦面沉如水,当即做了决定,“爹现在就派人去查!”
随后想到姜云苒的安顿问题。
“你娘可能回家去?”
阮朝朝知道父亲的心思,即便如今的娘变成了鬼,他还是想要跟她朝夕相处。
“外祖父和娘亲不同,娘亲乃重生之人,魂魄不受鬼魂影响,外祖父乃普通生人,和鬼魂长时间在一起会被吸走阳寿,待一天阳寿就少一年。”团子更是个鬼精,看出来自家外祖父的想法,立刻将其中的利害关系阐明。
作为妻子的姜云苒怎么会听不明白呢,丈夫想要带她的魂魄回家,想与她朝夕相处,而她的魂魄会吸走丈夫的阳寿。
她也很想和丈夫回家,但她不能害丈夫短寿。
“朝朝,你快将团子所说告诉你父亲!”
阮朝朝知道此事非同小可,她立刻将团子的话转述给父亲,不过她转述时将团子换成了母亲。
说出团子的存在便势必要说出自己的前世,自己的前世太惨了,告诉父亲只会增加他更加痛苦。
她自己的仇她自己能报,无需父亲跟着操心了。
阮谦听完了阮朝朝的转述,面色淡然的点点头,然后对阮朝朝道:“我听你的意思,你娘是可以跟我们回家的。”
阮朝朝点头,“魂体不能触碰阳光,等到太阳下山以后娘便能跟随我们回家了,我有阴阳眼,鬼魂对我没有任何影响,让娘跟我住在一处便是。”
阮谦点头,没在这件事情上继续纠缠。
阮谦想要等到天黑带着姜云苒一起回家,而这会儿天色还早,于是阮谦直接在这茅草屋里吩咐手下。
“你回府取纸笔,以及一千两银子来。”
阮朝朝猜到父亲要这两样东西的目的。
手下很快带着纸笔和银子回来。
阮谦坐在一条腿垫了三块泥砖的八仙桌上,在纸上写了一通,用信封封好,交给手下。
“带上这封信和一千两银子去雪月楼,将银子和信交给梁掌柜,告诉他们,我要查的事情,三天内必须给我消息。”
手下小心地将信封放好,恭敬应是,转身离开茅草屋,朝着雪月楼去了。
方才父亲写信时阮朝朝悄悄瞟了一眼,看见他信上说的是彻查姜织的所有事情,着重调查姜织和苏渊的关系。
雪月楼的皮肉生意只是表面,暗地里的情报消息才是真正挣钱的,这种生意讲的便是一个诚信,秦暮在这方面管理的非常好,买卖消息的双方都被保护的很好,不会轻易泄露任何一方的消息,也正因为这一点,雪月楼的情报消息越卖越好。
父亲去雪月刻楼查姜织倒是十分安全的。
至于秦暮和姜织的关系会不会帮她隐瞒故意给父亲假消息,阮朝朝还真拿不准。
可她如今管不了那么多了,这一步先走出去,不行再另做打算。
阮谦担心惊动姜织那背后之人,恐生变故,决定查清楚背后之人到底是谁以后再给姜云苒办葬礼。
阮谦派人买了棺材,他亲手将姜云苒的尸骨放入棺材内,待时机成熟再来取她的棺椁。
阮谦只能命人将棺材藏进柴房,堂屋的地面盖回去压实,根本看不出来被挖开过。
接下来阮谦仔细问了阮朝朝和姜云苒来到烟雨巷以后的生活,以及阮朝朝一个人在烟雨巷子的生活。
听到姜云苒被流言蜚语重伤却为了他的安危选择隐忍时,他心痛到浑身颤抖。
听到小小的阮朝朝为了讨生活夹着尾巴做人时,又气愤得恨不得杀人。
天色就在阮谦变化的情绪中黑了下去。
阮谦明明看不见姜云苒,却好像能感觉到她的方向,他准确地将手伸到姜云苒面前,柔声道:“云苒,我们回家。”
姜云苒落下‘眼泪’,利用魂力催动衣袖缠住阮谦的手,低声应道:“夫君,我们回家。”
手上有凉意缠绕上来,阮谦红了眼,就那么抬着手,朝着阮府的方向走去。
两人,两魄,寂静无声的回到了阮府。
这个时辰阮老爷子和阮老夫人已经歇下。
“今晚便不将你祖父祖母折腾起来了,等明日我带你去见他们。”
阮朝朝自小一个人孤零零地长大,曾经在路上看见同龄小孩儿被祖父祖母关爱,心里羡慕极了。
如今她也有祖父祖母了!
“你现在这客房凑活几日,我明日便命人将你的院子修缮出来。”
阮朝朝应下。
随后阮谦带过来两个丫鬟。
“这便是府里的大小姐,往后你们二人便留在大小姐身边伺候,倘若伺候的不好,我拿你们是问!”
阮谦向来对下人温和,似这般严厉还是头一次。
两个丫鬟知道老爷是对这位刚回府的大小姐极其看重,她们自然不敢有半点怠慢,两人抢着保证,一定会就将大小姐伺候好。
阮谦转头看向阮朝朝,严厉的脸色立刻软和下来,“这个叫墨兰,那个叫翠兰,以后你有事都吩咐她们去做。”
不等阮朝朝说话,他又接着说:“两个丫鬟太少了,明日我让伢行送些人来,你亲自挑选,这院子里贴身的丫鬟得有四个,还有两个粗使丫鬟,两个粗使婆子。”
阮朝朝感觉阮谦这会儿是恨不得将天上的星星都摘下来给自己,她的心里软软的,湿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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