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荆州慢慢靠近她。
商时宁缓缓的抬起头。
那双圆的清纯的像小鹿似的眼睛充满泪水,像是被人丢掉的小流浪狗,期盼着能用自己的可怜换一个有怜悯之心的善良的主人。
就这样直勾勾的看着陆荆州。
陆荆州也没动。
半晌之后。
商时宁抬起手臂。
手掌小心翼翼的握住了陆荆州的裤脚。
她含糊不清,说话也带了一丝水意,轻声说道,“抱抱我好吗?”
她好累啊!
陆荆州盯着她。
在商时宁以为自己要得到一个拥抱的时候,陆荆州却残忍的摇了摇头。
陆荆州轻声说,“你要勇敢。”
勇敢到不屑于任何人的拥抱,勇敢的不需要从别人的那里汲取力量,勇敢到自己成为治愈自己的唯一人选。
商时宁手指还是紧紧的抓住他的裤脚。
陆荆州轻轻叹了口气。
半蹲下身。
两人四目相对。
商时宁眨了眨眼睛,一排眼泪瞬间同时流下。
陆荆州从口袋里抽出口袋巾,塞到了商时宁手里。
商时宁闷声闷气的说,“眼泪也要自己擦!”
陆荆州莫可名状的勾了勾唇。
商时宁拿着口袋巾擦了擦眼泪,嘟囔说道,“什么破布,一点都不吸水!”
嘟囔着。
却靠在墙边睡着了。
“商时宁。”
陆荆州喊了一声,坐在地上的人没有任何反应。
几分钟后。
陆荆州抱着熟睡的商时宁走出了包厢。
小酒馆的老板乐呵呵的赶上来。
一见这场景。
啧啧两声。
那眼神像极了「你骗我你俩没关系,结果被我抓奸」的样子。
陆荆州懒得理会他。
继续向前走。
老板屁颠屁颠的跟在陆荆州的后面,好像个尾巴,“到底是谁呀?”
他像是重复机一样。
来回的念着这句话。
终于陆荆州不耐烦了,“陆颂扬的太太。”
此话一出。
老板好像直接被石化了。
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
不顾一切的追上去。
苦口婆心的劝说道,“你可不能做了错事啊,你现在举步维艰,走的每一步都必须小心翼翼,这种事情咱可不能做,再喜欢也不行啊。”
陆荆州耳朵快要起茧子了,“起开。”
老板撇了撇嘴。
还是帮两人点下了电梯。
陈列在楼下喝茶。
看到陆荆州迅速起身。
急忙出去拉开了车门,陆荆州将商时宁送进后座,继而自己也坐了进去。
陈列降下车窗。
笑着和老板挥了挥手。
在老板几乎咬碎了后槽牙的表情中,开车离开。
路上。
陆荆州听到商时宁在旁边嘟囔,“要勇敢,勇敢……”
陈列耳朵一动。
清晰的听到话之后。
笑着说道,“二少奶奶还挺中二。”
这话没有得到陆荆州的任何回应。
陈列讪讪的摸了摸鼻尖,老老实实的开车了。
陆荆州给商时宁定了一家酒店,交代了酒店里的唤醒服务,以及第二天一早送商时宁去机场。
——
京市
陆家老宅
陆颂扬进门后,就有佣人走过来,“二少爷,二爷在书房等你。”
陆颂扬闭了闭眼睛。
父亲应该知道这件事了。
站在楼下。
陆颂扬做了两次深呼吸,才朝着楼上书房走去。
陆颂扬在书房门口敲了敲门。
里面没有传来任何声音。
他试探着推开门。
身子刚进去的一瞬间。
就被陆松州丢过来的一本文件砸到了脑袋。
文件散落一地。
陆颂扬的额头也被锋利的纸张棱角划破,划出好几道密密麻麻的伤口。
陆颂扬默默的走进,“爸,是我的错。”
陆松州雷霆大怒,“我让你去杀人了?陆颂扬,你真是没有半分自知之明,要是陆荆州那么好对付,你觉得他能回到陆家吗?现在倒好,你抓鸡不成反蚀把米,刚刚李向阳给我打电话,瞧他的意思,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陆颂扬握紧双手,“是因为陆荆州违背公平,私下里贿赂了李家的老太爷,才拿到了这个项目,我觉得不公平,我只是想给他一个教训!
父亲,陆荆州最近本来就在公司里深得民心,这次被他拿到这个项目,必然更是风光无限,我只不过是想要搓搓陆荆州的锐气,可我没想到,会误伤李向阳。”
陆松州轻轻哼了一声,“就算这件事情是你无意为之,那你告诉我,把你媳妇送到李向阳的床上,也是你无意为之吗?”
陆颂扬深吸一口气。
陆松州抬手拍了下桌面。
砰的一声。
吓了陆颂扬一跳。
陆松州咬紧后槽牙,“陆家从来没有拿女人去换资源的前例,更何况她还是你的太太,你这样做,是侮辱整个陆家!”
陆颂扬扑通一声在地上跪了下来,“父亲,是我急于求成了。”
陆松州一屁股坐下。
后背向后仰了仰,叹了口气,“事情已经发生,就算打死你,也无济于事,最要紧的是这件事情不能传到你爷爷那里!”
陆颂扬一声不敢吭,“我都听父亲的。”
陆松州斜眼看着跪在地上的儿子,“当初反对你和商时宁的婚事,你恨不得对我和你母亲以死相逼,现在……不提也罢,你现在总算知道什么叫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了吧?”
陆颂扬闷闷的点点头。
陆松州垂眸看到陆颂扬耳朵上方因为伤口还没长出的头发,露出来的白皙的头皮。
终究是没有继续责备,“我希望你能以此为鉴。”
陆颂扬点头。
陆松州又问道,“我听说你这次去四方城,带着方蕊一起去的,你心里怎么想的?和商时宁离婚之后再娶方蕊吗?”
陆颂扬忽然沉默。
几秒钟后。
陆颂扬嗫嚅的说道,“方蕊,对我的事业好像也并没有助力。”
陆松州眯了眯眼睛,“所以你是想联姻?”
陆颂扬心理十分复杂。
他现在是喜欢方蕊的,可是理智又告诉他,他原本可以将婚姻当成巩固自己地位的一个重要法则,可若是娶了方蕊,方家没有什么势力,就断了他的一条路子。
陆松州看出了儿子的纠结,“你自己的事情你自己说了算,方蕊无论如何也比商时宁好得多,你明白我的意思。”
陆颂扬嗯声。
从父亲办公室出去的瞬间,陆颂扬总算是松了口气。
他站在楼道里舒缓着自己的呼吸。
手机忽然响了。
陆颂扬看了一眼来电显示。
让他惊讶的是,给他打电话的是京市一家私人银行的大小姐,宋爽。
陆颂扬疑惑地接听了电话。
宋爽在那边笑着说道,“陆少爷,你猜猜我刚刚看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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