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时宁下意识问道，“为什么？”
小刘讳莫如深的说道，“我已经毕业四年了，在宋总这里，虽然工作的很开心，但是工资一直不涨，公司也看不到希望，现在股东又陆陆续续的撤资。
商小姐，我跟您说句实话，我觉得宋总的公司撑不下去了，宋总不听别人的话，但是听你的话，你有时间好好劝劝她，放弃这个项目吧。”
商时宁哑口无言。
小刘匆忙的说道，“我知道这个节骨眼我不该走，我也知道宋总对我有知遇之恩，但是商小姐，这个社会是现实的，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虽然当时作为应届毕业生，宋总给我的薪酬很高，但是四年过去了，我的很多同学早已经超过了我的薪资，我却还在原地踏步，那种落差感，你应该能够想象得出来。”
商时宁张了张嘴，似乎有很多话要说，但一句都没有说出来，“我会帮你告知宋糖的。”
小刘欲言又止的挂断了电话。
宋糖拿着一瓶红酒出来，“这是老王前些年请我妈办事的时候送的，我妈给我留了一瓶，我们今天就喝了它。”
顿了顿。
宋糖开着红酒问道，“是谁打来的电话？”
商时宁如实回答，“小刘。”
宋糖忽然笑了，“这个时间点打电话做什么？我给你说，小刘这小姑娘真挺不错的，也够义气，我打算把公司里的股份给她一些，年底也能拿点分红什么的，毕竟也跟了我四年了。”
商时宁忽然觉得喉咙里像是喝了五零二一样，黏糊糊的，嗓子眼那里说不出话来。
宋糖觉察到了不对劲。
她抬起头。
对上商时宁复杂而又心疼的目光。
宋糖手里的动作慢慢停下，“怎么回事？”
商时宁坐下来，牵着宋糖的手说道，“小刘让我告诉你，她要离职，离职报告已经放在你办公室里了。”
宋糖一瞬间好像呆滞了。
过了好一会儿。
宋糖才长长的吸了一口气，一点一点的吐出来。
她眼眶红了。
嘴硬的说道，“没关系，走就走吧，本来也没把她当朋友，她……有没有说为什么要离职？”
商时宁垂眸。
不等商时宁开口，宋糖立刻挥了挥手，“没关系没关系，别说了，我忽然又不想知道了，我们喝酒。”
——
次日
颜总答应了宋糖的约见。
宋糖身边连个助理也没有，主意便打到了商时宁的身上。
商时宁无奈，只能暂时先冒充了宋糖的助理。
开车去公司的路上。
宋糖笑着说，“你赶紧把驾驶证学出来，你见过谁家老板给助理开车的？”
商时宁淡定的说道，“已经报名了，最近在看科一，感觉老是记不住。”
宋糖挑眉，“我听说陆氏现在正在研究全自动驾驶汽车，要是能在你考完驾驶证之前研制出来，你就不用考了。”
两人在颜氏公司见到了颜总。
五十多岁的颜总看着面前两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你们只有十分钟的时间。”
宋糖从商时宁的手里接过公文包。
从里面翻出来了几份文件。
立刻滔滔不绝地讲述了自己项目的前景以及未来的市场容纳度，颜总听的认真。
宋糖一口气说完，长舒了口气，“颜总，这个项目前期的投入虽然相较于其他项目有些大，但是能带来的效益必然是长期而又稳固的。”
颜总笑，“风险也很大。”
宋糖也笑着说，“风险和收益总是正相关的。”
颜总微微的向后倚，翘起二郎腿，皱了皱眉眼，“说实话，我对你的项目挺感兴趣，你项目的研究方向，同我公司的发展方向也是相契合。”
宋糖和商时宁对视一眼，压下心中的兴奋，“颜总，我向你保证，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颜总笑，他提出了一个建议，“你开个价，把你公司卖给我，我高薪聘请你作为这个项目的项目指导，你看怎么样？”
宋糖心里的兴奋还没有涌现出来，便已经被一盆凉水浇灭了。
宋糖轻声问道，“颜总是想收购？”
颜总轻声问道，“你除了一个项目ideal，什么都没有，我得是一个多半的冤大头才能心甘情愿做你的血库？说实话，我很喜欢你的项目，如果你有足够的能力和资本，我愿意和你合作，但你没有。
我没有必要去全力扶持一个仅仅具有雏形的项目公司，有这个能力和资金，我完全可以接受过来，让项目成为我自己的品牌，你可以好好考虑一下，你依旧可以作为项目的项目指导来全程见证生命的诞生。”
宋糖咬唇。
颜总道，“我曾经和你母亲也算是知己，你母亲在商业上的商业头脑，连我都甘拜下风，但是小姑娘，你是真的不如你母亲。”
宋糖的眼眶微红。
颜总继续说，“我还知道你之所以坚持这个项目的一个原因是因为你母亲去世之前，对这个项目有自己的蓝图，你应该也是想完成母亲的遗愿。”
宋糖说道，“多谢颜总给我十分钟的时间，这件事情我还得考虑考虑。”
颜总给了宋糖一串手机号，“这是我的私人电话，若是你考虑好，打算转手，打这个电话给我。”
宋糖收下了电话号码，“谢谢。”
出去颜氏。
宋糖坐在车里，“我怎么就这么笨，我但凡有我妈能力的五成，也不至于现在一筹莫展。”
商时宁握住宋糖的手。
宋糖苦笑，“若是卖掉公司和项目，我能拿到小八位数，只要不过度挥霍，咱俩这辈子都能衣食无忧了，好像也没什么不好！”
别人不知道，但是商时宁知道宋糖为了这个项目付出了什么。
商时宁轻声说，“不试试陆家吗？”
宋糖摇头，“颜总都能想到的事情，陆家不可能想不到。”
商时宁心里纠结着。
过了几分钟，她小声说道，“要不然……我帮你去问问陆三爷吧！”
宋糖立刻否决了，“不用，宁宁，我不觉得一个人会无条件的帮助另外一个人，如果让你付出什么，我宁愿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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