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吸了一口气,往前迈了一步,用秤杆去挑上官若离头上的红盖头。

    上官若离垂眸盯着地上的影子,发现东溟子煜的手竟在微微发抖!

    这是紧张的,还是犯病了?

    天呐,不会现在就变身虐待狂魔吧?

    上官若离觉得眼前越来越亮,眼睛也随之扬起。

    带着探究,带着些忐忑。

    想起自己还瞎着,忙垂下眼皮。俏脸红扑扑的,穿的太多,热的。

    这在其他人眼里,却理解为害羞。

    东溟子煜将盖头完全挑开,饶是他镇定自持,也不由的愣了一下。

    他的新娘,真是太美了!

    屋里其他人也都倒吸了一口冷气,“天呐!太美了!”

    她们没说出来的是:怪不得宣王待上官若离如此不同,忽略她眼睛看不见,这样貌这气韵都是一等一的。

    喜娘缓过神来,忙道:“新郎新娘作福喽!”

    东溟子煜唇角微勾,挨着上官若离坐在床边。

    喜娘上前,将东溟子煜的左衣襟压在上官若离的右衣襟上,表示男人应该压女人一头。

    然后,有童男童女稀里哗啦的就洒下好多东西,有花生、枣、栗子等。

    有的撒到上官若离和东溟子煜的怀里,有的撒到了床上。

    这就是传说中的撒帐了。

    吃子孙饺子的时候,屋内一片寂静,谁也不敢问:生不生?

    她们若是问了,自己就离死不远了。

    最后喝合卺酒,也就是现代的交杯酒。

    二人挽着胳膊,离的很近,彼此都能感受到对方的呼吸。

    上官若离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看东溟子煜,他的睫毛又长又密,还微微的卷翘着。

    他脸上的皮肤很白很细,连个汗毛孔都看不到。

    下巴上有淡淡的青色胡茬,嘴唇红的如同涂了胭脂一般鲜艳润泽。

    一个男人长这么好看,真是让女人情何以堪呐!

    嗯?!哪里不对?

    东溟子煜的嘴唇上好像有伤,虽然已经好了,但在近处看还是有痕迹。

    这个位置,怎么与她咬元昊的位置一样?

    上官若离想再看看,确认一下。东溟子煜已经放下酒杯,起身就出了洞房。

    喜婆有片刻尴尬,宣布道:“礼成!”

    有几个穿着富贵、保养的极好的妇人留下来暖房,跟新娘子打趣、说话。

    看她们的宫装,都身份不一般,有大公主、一品夫人、二品夫人……

    说笑了几句,她们都去吃席帮忙招呼宾客了。

    终于,闹哄了一天,上官若离清净了。

    上官若离环顾着四周,奢华如宫殿般的房间里布置的喜气洋洋。大红的喜帐,大红的喜字。

    屋角放着四颗鸡蛋大的夜明珠,把屋里照的很亮。床前那小儿手臂粗细的红烛显然是用来渲染气氛的。

    飘柔和沙宣凑过来,神情都有些忐忑不安。

    飘柔道:“大小姐,沐浴更衣吧。”

    “好!”上官若离动动肩膀,大热天的,这么多层衣裳,里面的都汗湿了。

    头上的二十斤的凤冠和金银首饰,压的她脖子酸酸的。

    这一天下来,感觉比连续做一千个俯卧撑还累。

    洗了澡,穿着单薄的丝绸亵衣,上官若离觉得精神气爽。

    见到桌子上摆了可口的小菜,二话不说就开吃。

    一天水米没打牙,真是饿坏了。

    再说了,她得吃饱了,这样才有力气应付下边的战斗。

    当然,此战斗非彼战斗。

    传言中东溟子煜可是个喜欢虐待新娘的死变态,前五任宣王妃竖着进来,第二天都是横着被抬出去的,而且死状极为凄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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