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臻一行车马连日赶路,来到石门山脚下。
车马停驻。
刘臻和关羽二人又带了几个人,在附近巡视。
想找一个地形最佳的位置。
“二弟,我看这里临近水源,地势平坦。”
走了一会儿,关羽提议道:“咱们的新县,不如就安置这里吧。”
刘臻看看周围环境,觉得也很不错,欣然点头:“好,那就选在此处。”
“冯奇!回去告诉大家伙,把马车赶过来。”
这冯奇那群被山贼掳去的百姓中,刘臻唯一知道名姓的人。
让他跟着就为传话方便。
冯奇应声,扭头便走。
过了一会儿,大队人马就来到了跟前。
在涿郡停留,等温恕买官的这几天,刘臻也没闲着。
指使人在涿郡采买了一些斧子、锄头、铲子之类的生产工具。
以及锅碗瓢盆,布匹被褥等生活用品。
日头尚早。
刘臻将百姓分作两批。
他和关羽亲自带了一批青壮进山伐木,再运下山来。
夜晚来临之前,最少要也要搭建一个简易的木屋为众人遮风挡雨才行。
剩余的老幼以及女眷,则被安排在落脚处搭了几个灶台,收拾做饭。
从山贼那里救下来的百姓,总计四十七人。
其中男性二十九人,其中十一个年过五十,两个不满十四。
剩下的都是青壮。
这几天刘臻将他们安排在涿郡,任他们取用山贼的粮食。
每天有米有面,吃得饱饱的,又得到了充足的休息,早已不是从矿山里出来时那种萎靡的状态。
加上刘臻又有言在先,告诉这是要给他们安家。
先建个村落,再开垦良田,以后便在这里过肃静日子。
这些原本失去了家园,几乎要变成行尸走肉的百姓,眼里顿时又充满了希望。
干起活来那叫一个卖力!
二十几个人分工协作,日落之时竟然当真建起了一间木屋!
夜幕降临。
女人们做好了麦饭和香喷喷的胡饼,众人围坐在一起吃,个个脸上都洋溢着笑容。
刘臻和关羽也和众人围坐在一起,才吃完一碗麦饭,一名女子就又递来一碗:“恩人,再来一碗吧。”
“对,得再吃一碗!”
冯奇立刻附和道:“今日恩人兄弟二人砍来的木头,占了大半,比我们剩下的人加一起还多,一定累坏了!”
刘臻摆手婉拒:“不用,已经吃饱了。”
那递饭的女子见状,歪头想了想,放下饭碗,又去旁边拿了个胡饼:“那恩人再吃个胡饼吧?我的手艺乃我娘亲授,她年轻时可是见过西域人的,因此这胡饼绝对正宗,十分可口!”
正说着,华晴忽然一屁股坐在二人中间,接过胡饼就往嘴里填:“胡饼又不是什么难做的东西,什么正宗不正宗的。”
“刘哥哥说饱了,那就是真的饱了,这些粮食都是刘哥哥从山贼手里缴来的,还用跟你客气?”
她说话不留情面。
边吃边说,更是弄了满嘴的渣。
粉末飞洒,溅了那递饭的女子一脸。
那女子看着比华晴大了几岁,哪里看不出她是吃醋了?
且这几日相处下来,有眼睛的都看得出华晴和刘臻亲近,一口一个哥哥的叫着。
她连忙解释:“华晴妹子莫恼,奴家只是想对恩公表表谢意,没别的心思。”
华晴面色不自然起来,回道:“你这话是怎么说的?我、我又没说你有什么心思。”
“你就真有什么心思,我也管不着……解释什么呀,莫名其妙。”
女子噗嗤笑了:“是是是,是我莫名其妙了,我,我吃饼去了。”
说着连忙躲到一旁去了。
她这一走,华晴反倒没话了,三两口就把手里的胡饼给造了。
然后呆坐在那儿,红着脸也不往刘臻那边看。
直到刘臻又递了个饼过来:“还想吃吗?”
华晴摸了摸已经有些圆润的小肚子,犹豫了一下,接在手中:“嗯,谢谢刘臻哥哥。”
咬了一口,嚼半天,就是咽不下去,分明是饱了。
刘臻不由苦笑,赶紧说:“饱了就放下,不用硬吃。”
华晴脸更红了,把胡饼往怀里一揣:“我……我留着明天吃。”
关羽也在旁边直摇头,看着刘臻和华晴笑吟吟的。
明眼人都瞧得出来华晴对刘臻有意思,也知道她是吃醋了。
不过这醋她还真没必要吃。
这些被救下来的百姓对刘臻,都是发自内心的感谢。
刘臻在他们心中的形象之高大,已经生不出别样心思了,只有崇敬的份儿。
若不是刘臻,他们至今还被十王寨的山贼囚禁着,逼迫着做工,吃不饱穿不暖。
而现在,他们一天能吃三顿,甚至比没被山贼掳走的时候,吃的还好。
他们原本在村子里,虽然也有田种。
可那些地根本就不属于他们,而是被县里的大老爷把持着。
一年的收成,地主收六成,赋税收三成。
剩下一成的粮食,一家三口必须勒紧裤腰带,算计着吃才能撑一年。
哪里比得上现在了?
另外一边,冯奇快速吃完了饭,叫了几个人钻进了木屋。
倒腾了一会儿跑出来对刘臻说道:“恩公,我们几个搭了几个临时的床榻,被褥已经铺好。”
“恩公弟兄二人累一天了,早些歇息吧。”
“还有华神医、李神医,华晴姑娘,这头一间房,你们先住!”
此言一出,百姓们也纷纷开口,劝刘臻早点回房歇息。
刘臻摇头道:“这间房今晚先给老幼和女人住。”
冯奇一听,忙道:“这怎么行?”
“恩公待我们恩重如山,若是没建成这房子便罢了,既然建起来一间,那就理当恩公先住!”
“我等怎能看着恩公露宿野外?”
刘臻一笑:“没什么不行的,左不过一夜罢了,咱们这些青壮,挨一挨就过去了。”
冯奇:“可是……”
刘臻示意他住口:“我意已决,此事无须多言。”
冯奇只觉得鼻子一酸。
百姓中的几个老头已是满眼垂泪:“恩公如此重恩厚情,可让我们,怎么还呀!”
“请恩公,受我一拜!”
说着,他便起身跪在刘臻面前,纳头便拜。
刘臻连忙拉起他来:“老人家快起来,人都该尊老爱幼,不用记什么恩情的。”
老人更加感激:“恩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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