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羽的话,刘臻听后只是一笑,不置可否。

    因为这事儿在逻辑上就不可能发生。

    因为邹靖不带兵来新县,程远志这些人就仍被围困,根本就不可能逃脱。

    两者之间有个先后的顺序,是不可能碰到一起的,也就不存在“说不清楚”的可能。

    刘臻看着那副手,再问:“尔等方才聚在门外,意欲何为?”

    副手刚要张口,刘臻警告他说:“你要说实话,我最善洞察人心,但有半个字是编的,我必杀你!”

    副手闻言哆嗦一下,垂首将程远志的打算,如实告知了刘臻。

    听完他的话,刘臻面色一冷,道:“呵呵,感召?收拢人心?那若是你们感召不了本地百姓,收拢不了人心,他程远志又待如何?”

    副手急得满头冒汗:“这……这……”

    刘臻眼睛一眯,逼问道:“那时他便会对百姓下手,杀鸡儆猴,是也不是?”

    副手一慌,连忙俯首:“饶了小人吧,程远志才是将军,他会如何下令,小人又怎会知晓?他便是真要杀鸡儆猴,小人……也不敢拦啊。”

    副手看似没有回答,刘臻却已经知道他们会干些什么了。

    黄巾起义是一场反抗压迫的农民起义,这一点毋庸置疑。

    张角的“甘露法”也确实吸引了不少百姓的追随,一切的出发点都是好的。

    可惜,黄巾军是草台班子。

    没有什么高明的领导者,也没有什么思想依托。

    部分将领,在和官军作战的同时,也做出了许多残害无辜百姓的事情。

    攻占城池之后强抢民粮、掠夺钱财。

    但有不从者,就会拉出一些百姓来残杀示众。

    以百姓之名,做尽盗匪之事。

    黄巾军中的很多部将,只是想将现在的朝廷取而代之。

    只是想踩着尸骨上位,从贫苦百姓变成鱼肉百姓的角色而已。

    这也是刘臻不愿与黄巾为伍的另外一个原因。

    刘臻怒视着这些黄巾军,寒声道:“我这新县中的百姓,俱是各处汇聚而来的流民,他们和你们一样,都是贫苦农民。”

    “你们与官军作战不利,回过头却要从他们口中夺食,与盗匪何异?”

    一众黄巾军面如菜色,低头不语。

    关羽问道:“三弟,依你看这些黄巾余党该如何处置?”

    刘臻想了想,说道:“他们心怀歹意潜入新县,本该以雷霆手段处置,只是如今并未得手,这么多人总不能都杀了。”

    “这样吧,劳烦二哥派护民军建一座牢房,先将他们充为囚犯关押起来,待我与大哥从范阳返回,再做定夺。”

    关羽点头称是,随即便命令护民军把这些黄巾军给押走了。

    “三弟,看看大哥给你打的这杆枪,可还满意?”

    典韦的声音传来。

    新的宝枪,打造好了。

    可惜的是,这杆枪上未附什么神兽精魂,因此并未引发天地异变。

    关羽刘臻对视一眼,立刻返回院内。

    典韦远远将长枪抛向刘臻,刘臻抬手握住。

    这杆枪的形制,和流云破日枪一般无二,只是颜色不大一样了。

    枪体泛着淡淡的黄铜之色,反复锻打出来的纹路遍布枪身。

    日光一照,流光溢彩。

    这杆枪比流云破日枪重了许多。

    不过对如今的刘臻来说,却刚好趁手。

    入手之后,刘臻即刻舞了一套霸王枪法。

    枪锋所到之处,遍是雷鸣之声!

    “好枪!”

    刘臻拱手:“多谢大哥!”

    典韦爽朗一笑:“三弟何须客套。”

    “哎呀呀,这火锅的汤都要熬干了,来来来,二弟三弟,快快坐下,咱们兄弟三人,畅饮一番!”

    关羽闻言,立刻将栅栏上的酒肉挑了下来。

    典韦手持“万屠”,将肉切成小片,下入锅中。

    刘臻斟好美酒,三人开怀畅饮了一番。

    酒足饭饱之后,典韦还提议要跟刘臻比试。

    刘臻苦笑着拒绝:“如今有了兵器,还是先办正事吧。”

    “一想到新县百多人无辜丧命,可那祖氏家主还好端端活在世上,我这心里就不舒服!”

    典韦闻言点头:“嗯,三弟说的是。”

    “那便不等了,咱们即刻启程,取那祖氏家主狗命!”

    ……

    范阳。

    祖氏家宅。

    邹靖和几名亲随坐在待客的大厅当中。

    每个人身前都是一条几案,其上摆着好酒好饭。

    身侧也都跪着一名侍女,不停斟茶倒酒。

    他带着亲随来祖氏要说法,却始终没能见到祖氏家主。

    只有祖氏支脉一个不起眼的人负责接待。

    每每问起,那人就回答,家主外出,尚未归家。

    若有什么事情,可留下书信,代为转达。

    邹靖手下四千人因为祖氏家主一个谎言丧命,他怎么可能留封书信就走了?

    他必须得亲自跟祖氏家主讨个公道才行!

    他不肯走,祖氏那接待的也不敢怠慢,给他和手下亲随都准备了上房歇息。

    每日里也好酒好菜的招待,到今天已经是第七天了。

    邹靖知道祖氏有人在朝中居于高位,所以才耐着性子等。

    可人的耐性终究是有限的。

    都过了七天了,他脾气再好也忍不住了。

    “校尉大人,请喝酒……”

    侍女又一次送上酒杯,邹靖横他一眼,抬手将酒杯推了出去:“滚!”

    “喝喝喝,你们家主,是想把本校尉喝死在这里不成?”

    邹靖扶着几案站起身来,大吼一声。

    那接待了他几日的祖氏之人,弓着腰,赔着笑走到近前,一脸为难地说:“校尉大人息怒。”

    “家主是外出了,他不在,小的又有什么办法?”

    “小人知道校尉大人军务繁忙,不如还是先前说的,大人留下一封书信,我代为转达。”

    “等家主回来,他兴许就前去拜访校尉大人了呢?”

    邹靖眼睛一眯,抽出腰间佩剑搭在了祖氏之人颈间:“他是外出,还是躲着我,你心里最清楚!”

    “我再问你一次,你祖氏家主何在!我不想听到什么外出的托词,你若再敢用这话搪塞,我便立刻结果了你的性命!”

    邹靖喝了不少酒,脸色涨红,更显的愤怒。

    嘴里说出来的话,更是不给留任何余地。

    那祖氏之人立刻吓得面色惨白,只觉得邹靖是真生气了。

    感觉哪怕他说的是实话,祖氏家主真出门了,邹靖恐怕也不会管,只会一剑杀了他!

    这时,一个声音幽幽传来:“听闻邹靖校尉来访,我便匆匆赶回来了,怎地才进门,就见你要杀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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