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秋月竟然妄想利用玉儿来要挟他。
“若真的如此。”苏记之看向萧君逸,“王爷,无论如何,你都得硬下心肠,决不能让苏秋月算计了你。不然,她会没完没了的。”
旁边跟着的几个小厮里面,也有一个站出来说:“是,我认识的乡下人都是这幅德行。他们因着眼界浅薄,心中甚是歹毒。更何况,他们一个乡下人,一辈子能遇到什么好人?逮着一个好欺负的,可不是可劲的欺负。”
萧君逸双手背在身后,沉声说:“本王知道。”
……
入了夜。
柴房里很冷,门关不严,风从门缝之中灌进来,冷的人有些瑟瑟发抖。
苏秋月抱着萧暖玉窝在房间的一角,迷蒙睡到半夜,便觉得怀里的人滚烫。
“玉儿?”苏秋月醒来,手摸在她的额头上,滚烫,“玉儿,你怎么了?玉儿!”
“娘,我难受。”萧暖玉在苏秋月的怀里,低声哭泣,“我好难受,好冷。”
苏秋月抱着她,忙去拍门:“玉儿发热了,快去请大夫来,快去!”
门外守着的小厮已经被换了一个人,白日里那个小厮给苏秋月端水的时候被另外一个小厮发现,去告了状,那小厮因此被罚。
现在守门的,是原本在苏芷兰院里伺候的一个扫地。
“大姑娘。”小厮打了个哈欠,“别装了,白日里还很有精神的与二姑娘争执,到了晚上玉姑娘就烧起来了?怎么可能?你做了害人的事情,尚书府能给你一间柴房就已经不错了,别妄想其他的了。”
“不是的,玉儿真的发热了。”苏秋月苦苦哀求,“你快去请大夫来。”
小厮冷笑一声,不理她了。
“便是不请大夫也没关系。”苏秋月,“我念一个药方给你,你去抓了药来。”
她头上还有一个发簪,将发簪拔下来,从门缝之中递出去:“求你了,玉儿烧得厉害。”
那小厮转头一看,发簪是玉的,水头不错。
看来大姑娘在王府过得还算滋润。
他伸手抢了过来,在手中掂了掂:“等着吧。”
苏秋月见他拿了簪子,又听到了一阵脚步声,便以为是稳了。
可不曾想,小半个时辰过去了,那小厮竟然还没有回来。
“娘,好难受。”萧暖玉昏昏沉沉的,唇上都起了一层死皮,“渴,好渴。”
眼瞧着时间一点点过去,苏秋月的整个心都凉了下去。
过去这么久,小厮都还没有回来,她哪里不明白?
这是昧了她的东西,跑了。
“玉儿别怕。”苏秋月紧紧的抱着萧暖玉,“娘一定带你去找大夫,一定。”
她将萧暖玉放在一旁,抬脚去踹那扇门。
柴房里的门本就老旧,一踹就开了。
苏秋月转过身来,将萧暖玉抱起,可刚迈出去几步路,又停下了。
不行,尚书府都有看门的小厮,她就算是跑得出这个院子,也跑不出尚书府去。
看今日的情形,只怕尚书府上下,都不会理会她与玉儿。
苏秋月把萧暖玉放在了一条板凳上:“玉儿,你在这里坐着等等。”
然后,她转身进了柴房,再出来时,身后火光大盛,她抱着萧暖玉,跑出了院子,找了个隐蔽的角落里躲着。
“走水了!”
“快,走水了!”
尚书府的天都被灼灼火光映亮了大半,府上起火,顿时乱了起来。
苏秋月趁乱,抱着萧暖玉跑到了角门,果然有一个小厮守在角门。
“走水了,你快去救火!”她抱着萧暖玉,让她面朝自己,而她脸上又涂黑了,身上也被熏得成了黑的。
天色昏沉,小厮一时也没能认出她来,一听走水了,便提起桶就朝着柴房跑去了。
苏秋月打开了角门,抱着萧暖玉便跑出了门。
已是宵禁时分。
苏秋月直奔医馆,可敲门不应,她只能再换一家。
终于有一家开了门,但见她这幅模样,还以为是什么贼人,忙要关门。
“先生,我的女儿发热了,求您救救她!”苏秋月抱着萧暖玉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用力的将头磕在青石板路上,额头瞬间红了一片。
那开门的郎中愣了片刻,叹声:“可怜天下父母心,进来吧。”
“多谢先生!”苏秋月一喜,抱着萧暖玉就冲了进去。
宣王府。
书房。
“王爷,已经三更了,该歇下了。”小厮守义催促。
萧君逸合上折子,看向他:“尚书府那边,有什么消息?”
“没有。”守义摇了摇头。
萧君逸脸上带出几分怒火来:“王妃就没说什么?”
守义微微发怔。
您都要休妻了,王妃还能说什么呢。
“本王也不是非要休妻不可。”萧君逸微蹙眉头,“当时取了她的心头血,给芷兰道过歉。一切还能如从前,可她偏要闹!”
守义并没说什么。
只是看向萧君逸,好似有话要说似得。
“说!”萧君逸怒道。
“苏二姑娘说她被王妃推下金鱼池,您也没有查证。便信了她的话,又让人取了夫人的心头血,夫人自然心死。”
“你的意思是,我冤枉了她?”萧君逸冷声道,“过去几年,她如何行事,你当我不知?母亲也不止一次向我抱怨,她心思歹毒,只是母亲不愿看我们夫妻之间生了隔阂,才一味隐忍。她不知悔改,竟然将芷兰推下金鱼池!”
守义不再说话。
这时,忽然有一个小厮冲进来:“不好了,尚书府走水了!”
萧君逸脸色突变:“王妃和玉儿呢?”
“好像起火的是尚书府的柴房,应该烧不到王妃和郡主……”
话音未落,萧君逸已经冲了出去。
守义忙要跟上。
“守义,这是怎么了?王爷怎么忽然就冲出去了啊?”
“王妃和群主就被关在柴房里!”守义说完,跟在萧君逸的身后。
萧君逸从马厩牵出马来,翻身上马直奔尚书府。
火势得不到控制,柴房旁边又有几间空了的房子,放久了,木头干燥老化,很快就烧了起来。
几乎大半的房子都烧着了。
萧君逸到的时候,眼底赤红,他翻身下马,冲了进去:“苏秋月!玉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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