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蒲离,祈念转身开门后便被吓着了。
阮汐晨端着星球仪的那束灯光太亮,打在她脸上乍看之下有点像鬼。对于祈念这种胆子小怕黑的人来说,这门一开有惊无喜。
阮汐晨漫笑着送上星球仪,拉着祈念往里走。
祈念一路默默然,听话的任她牵着。
两人到了阮汐晨准备的花海上,阮汐晨从后面陡然抱住祈念。
“念念,圣诞快乐。这是我们在一起过的第一个圣诞,我们还会在一起过第二个,第三个最后老到掉牙,到那时我依然像现在这样抱着你,我们一起看星星”
阮汐晨布置了一片星海,祈念喜欢黑夜,喜欢仰望星空,她便将星星摘了下来,陪她一起观赏。
“是你掉牙”祈念轻笑着补充。
“你也会老的好嘛”
祈念继续笑,眷恋的偏头蹭了蹭阮汐晨,两人眼神交汇,只一个眼神便互相懂得
月色下,两人在闪耀星辰中静静地拥吻,后背式吻,她们之前从未吻过这样长久
在一起后两人经常刷新一些记录
譬如拥抱的时长,亲吻的时长,种草莓的地方
浪漫过后,阮汐晨还是回归主题,帮祈念切好了牛排乘好了汤,两人顶着烛光开始晚餐
关于那位蒲老师,阮汐晨并没有多深就,她只是疑惑一向跟在祈念身边的董管家去哪儿了?
“奶奶身体不好,最近公司又很忙,我就让董叔过去帮她了。我这边也不需要什么忙的,在这里对于他来说还是过于大材小用了些”
阮汐晨摄取到这其间她的关注点
“那你现在天天怎么回家?”
阮汐晨记得祈念坐大部分车都是晕车的,难道是自己开车?
“我打的回来”
阮汐晨蔟了蔟眉,思忖了会说“天天打的不安全,你没看新闻嚒?最近好多大学生被黑车载的事件”
“要不以后我没有课的时候去接你吧”
祈念几乎想也没想的“你不也是么,那么晚同样也不安全”
“我?”阮汐晨笑着冲祈念挤了挤眼。
“念念你是在夸我长得好看,还是担忧我空手道技术下降啊”
祈念温笑着低了低眼,嘴角带着数不尽的温柔。
“都有吧”
听到想听的话,阮汐晨也满足了。一片心情大好的她转口接道
“你放心~我到时候开车去接你,你看你天天打车,不安全不说还总不舒服,我去开车,你就又能在路上睡觉又不会晕车,这样多好啊”
祈念转而望着阮汐晨,阮汐晨从那眼神里读出了一丝倾佩。
“你有驾照?”
“那是当然,我的驾照可是一次考过的,而且在家里我也经常开车送我爸妈的,念念你就放心的坐副驾驶吧~”
阮汐晨觉得祈念望着自己的目光除了倾佩更多了些女生的小欢喜和温柔。
“念念你是不是不会开车?”
祈念脸色微变,转弯道
“我让他们把车开来,你看你要用哪辆”
阮汐晨脑袋里即时闪过法拉利,奔驰,保时捷那一队的车,怎么想她都不敢拿她的脚开啊。
“念念我开自己的车吧”
“嗯,也好”
阮汐晨思考了会儿又多嘴的问“念念你晕不晕别克啊”
“还好”
“对了,我们找机会去医院看看吧,你最近老是胃疼每次都疼的不轻”
“好,等改天吧”
圣诞过后,阮汐晨找了个时间拉着祈念去了医院,医生只说胃部有些发炎,是平时没好好吃饭的原因,阮汐晨听了二话没说自那以后天天按着食谱给祈念备好早中晚三餐,祈念自知理亏,每天出门必拎着阮汐晨给她备好的饭菜盒子和她一身正装分外的违和
但看着每天奔波于两校之间的阮汐晨,她不心疼是假的,却也生出了对阮汐晨的过分依赖,她竟然有想就这么一直病下去的错觉她喜欢阮汐晨时而强迫她喝药督促她吃饭的小强势劲,那时她会忍不住故意使小性子都弄她一番,阮汐晨每每都上当,一下便吹胡子瞪眼睛恐吓她了,她也喜欢阮汐晨每天费劲心机给她准备的不重样的各色摆着好看形状的美食,吃到胃里,暖到了心里,她更喜欢她在自己胃疼的时候放下一切耐心又温柔的哄她给她揉肚子亲腻她的呵护
得其所爱,夫复何求
阮汐晨不久就将家里的车弄过来了,要说家里的两台车,阮汐晨自认更有把握的是开她爸的老别克,不知怎的那老爷车竟然莫名的和她很契合。而且选择这车也是因为比起她妈堆满一堆杂物的车,他爸的别克更干净清新一点。
事情说到她便做到,阮汐晨父母属同一医院。跟父母报备自己想开车后她妈妈抓着她问了好一通,住校也要用到车嚒?是不是又出去野出去玩了?
阮汐晨以自己人格担保,以要报名省的比赛为由,骗她的老母亲她要在校外住房子,打车上学不安全不方便便要用家里的车这才堵住了她母亲的悠悠之口。
周一到周六,阮汐晨有三个晚上空出来的时间,她也如她所说每次也提前半小时在校门口等着祈念。
这样开着车等女朋友的日子让她分外心安,以前她总是看着父亲为母亲做这做那,而现在她也可以开着车,让她的女孩有可以放松的臂弯了
晚间的接送为两人又创造出三天的同居时间,阮汐晨为此搬进了半箱衣服,自此也算是在祈念家半住下了。
同居后的她们是甜蜜的,洗完澡后共捂一个被窝,即使没有做什么成年人该做的事,但关上灯说说小话,聊聊白天发生的有趣的事,有时候想腻歪了就亲亲对方,困了就那样在对方怀里安心的睡去,而另一方也总是温柔而又不计较的给她折被子,再乘机偷亲一下
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犹如清晨的一缕阳光,温暖而祥和,让人心间充盈着名为幸福的调味剂。
但相处的久了,调味剂也会变味。阮汐晨发现自己的心眼越来越小,现在但凡祈念身旁出现了亲密的人,无论公母她都会喝上一摊子醋,但她也只是憋着自己生闷气,并没叫祈念瞧出来。只是这种隐匿的情绪总会有失控的时候
阮汐晨几乎见证了祈念的成长,从去年刚入学时还带着半分稚气初生牛犊不怕虎,到现在无论什么场合都游刃有余,当然,在和自己相处时她还是能一直看到祈念干净、温和、有时也会耍小脾气小心机,但都对自己宠爱过度的样子。
离开了传媒学院,祈念的优秀便如被埋没的金子开始逐渐显露光芒,以往她们一个在表演系一个在流行乐系,多多少少是校园明星,星光环绕,她之前并没觉得会有那样大的感受,直到现在,不过三四个月时间,祈念便跟完了别人一年的课程,从董叔那她也听说祈念已经有能力处理公司部分事物,一些合约文件也可以自己开始签署,而去接送祈念的时候她也从那些学生口中听到的无一不是对祈念的赞叹,对她的倾慕。
各种奖项的获得,各种学业的突破,她正以不符合她年龄的毅力和智慧征服着所有人。那些人无一例外想和她做朋友,她们有的故意去制造巧合,想走入祈念的圈子,她们组建了些小学习小组、社团,央求她的加入,她是校园赤手可热的新星,是人人羡慕的学霸。
阮汐晨开始时是为祈念高兴和庆幸的,只是日子久了,见的那些赶着八上人来的人多了,心里那份醋意随之发酵。
又是一天夜晚来接祈念,阮汐晨朝门里窥看着。熟悉的身影出现了,只不过这次却多了另外一个人。
这人穿的知性优雅,笑起来的样子温暖而又自信,她和祈念似乎在交谈些什么,阮汐晨的脸色本是带着笑的,这会儿却慢慢暗淡了下去,直到最后,嘴角崩成一团,眼里的哀伤肉眼可见。
祈念出乎往常的笑了,不是她标准的迎合笑,也不是假笑,她是真的开心,在一起久了,阮汐晨能清楚地知道祈念开心时是什么样子,有心事时又是什么样子,看着不远处交谈盛欢的两人,阮汐晨心里有些刺痛,不禁捏了捏方向盘
许是阮汐晨的目光太过于灼热,知性的女人像是察觉到什么,往车边看了过来。阮汐晨慌忙撤过了脸。
“我慌什么?有什么好怕的!”
阮汐晨反应过来现在她有什么做贼心虚的啊,打气过后雄赳赳的坐直了身子换上高冷桀骜的表情盯了回去。
女人似乎在看她又似乎没在看她,只见她侧回了身和祈念在说些着什么,祈念点点头,再之后两人是正式的道别,女人临走时笑着拍了拍祈念的肩。
阮汐晨脸色由高冷变得黑了,祈念以往最不喜欢别人碰她的,可她没从祈念的脸上读出任何不适。
只在车里单独呼吸了几秒钟,祈念上了车。
她很快的察觉到阮汐晨的脸色“怎么了?”她问。
阮汐晨忍了很久的,她也不想这会儿跟祈念吃醋但那个女人形体上气质上,以至于和祈念的相处上都足以引起她的注意和担心,她还是忍不住发问“她是谁”
祈念见阮汐晨难得的黑脸,气势瞬自觉的降了好几分。
“她是我的经济学老师,姓蒲,名离,是经济学的硕士生导师,我最近有在找她补经济学的课”
“哦,你和她很熟?”
祈念偷偷又看了看阮汐晨,后者一个侧脸过去,只给她看到一个倔强的半身。
“蒲老师对于经济学有很深的造诣,我想跟她学很多东西,所以平时相处的时间会比别人长一点”
“虽然和她合得来,但绝不是汐晨你想的那样”
虽然只有两句话,但祈念认真的态度还是让阮汐晨那熊熊之火浇灭了一半了
“我想什么样?”阮汐晨难有的阴阳怪气的反问。
第一次见阮汐晨这幅小家子模样,祈念虽说有被误解的想要快点解释清楚,但心理也生出了些想要看阮汐晨更多这样,和她坦坦白白不在抑制、隐藏自己情绪的模样。
祈念眉眼弯了一下,她也坐正了身子。不再看旁边之人,语气转淡“汐晨你是不是太过于敏感了些,这不过是普通的交际,而且我和她也没有怎么样”
以往她也见过阮汐晨吃醋,平时好脾气的她很会照顾人的她那时候就会变得跟小孩子一样格外的“凶”的护她,祈念喜欢看她那样
阮汐晨只觉得心被狠狠扎了两道,眼一下就红了,眼泪也有些控制不住的倏尔的生了出来她咬咬唇,闷声不坑将情绪咽了下去。
调整了几秒钟,转瞬又变成以往开朗温柔的她。
“好啦是我敏感了,我们快回去吧”
祈念停了隐藏的淡笑,她偏身去看阮汐晨,女人嘴角带着标准弧度的笑,眼睛望着前方,很专注,与以往的她似乎没有什么不一样,但祈念却蓦然的心间有些微疼。
很奇怪的感觉,阮汐晨的态度她无法看清,她也认为自己不该在这一事上做什么深谈,假如是自己会错意了嗯?
两人一路默契的没有什么有营养的交谈,到了家也各自先去洗漱,祈念忙好了一切到床上的时候阮汐晨已经背对她躺着睡着了。
帮她把被子掖了掖,祈念习惯性的凑过去将阮汐晨从背后抱住。
“晚安,阮阮”
身后清香袭来,阮汐晨脑袋却是又昏又痛。刚才乘着祈念洗漱,她居然忍不住的哭鼻子了,就因为祈念晚上那副冷淡的态度,她想:是不是自己被祈念给宠坏了,她不惯着自己自己就这么脆弱跟没发活了似的,这还是以前那个风风火火,笑看人生百态的阮汐晨嚒。
又一次吃了闷醋,阮汐晨没什么演技可在祈念面前却是分外能装,第二天还正常的跟没事人一样,等祈念一去上学了,她便扒拉出来上次圣诞祈念收到的那个蒲姓老师的礼物。
“我就确定一下,并不是故意侵害你的隐私”她有些心虚,祈念不喜欢别人碰她的东西,她所有的物品都排序似的每次都放在固定位点,阮汐晨拍了照片才敢小心地打开。
盒子开开而来,里面的东西有些闪耀,刺了刺她的眼睛,是一串黑曜石手链。看了看那牌子,目测下地并不便宜,少说也抵得上自己几个月的生活费了,阮汐晨更心慌了,人美学识高有修养,有钱又有情商,这样的年轻老师对祈念这样的认识没几个月的学生就这样亲这样对待,是不是也对祈念有好感??
怀疑了一件事阮汐晨就开始无限深究了
以前她来找祈念的时候不是没有见过各种示好的小学姐小学妹,有的时候也有男的,但祈念统统都不接受礼物,不接受邀请,保持距离变相拒绝了,这个是怎么回事?
回想起祈念的态度,对自己开始冷淡,最近也不提出去约会的事了,对人老师却是和颜悦色有说有笑还接受别人的礼物,还天天去她那儿补课?
祈念是不是变心了?
阮汐晨想到这里心慌不行,祈念中意自己的理由是那样简单,虽说之前她有在玩笑时调侃过祈念对她一见钟情是见色起意罢了,但拿到现在来说,那位蒲老师一点也不差,比起她只会有过之而无不及,长得好看又有经济实力,在工作上又能帮助到祈念
阮汐晨感觉自己人生20年来第一次感到恐惧和自卑,她怕祈念因此而离她而去,是她不够优秀,未能达到企及她的高度了,所以,不够吸引到她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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