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念一早以来的状态并不好,这已经是她这个小时第二次走神了。
一旁随行的蒲离忍了一路终于还是开口。
“祈念,别发呆了,调整好状态,马上就要上去了”
祈念回过神来,她又凝望了会手上迪路兽的钥匙扣,几秒后她终于轻缓开口。
“麻烦你了,蒲老师。我们上去吧”
这次的行动是祈念策划了将近半年,为之奋斗一个月的重要节点。这天星期一,一月一度的董事会按时在祈式集团召开。
阮祈氏今天穿了个蓝色的旗袍外搭皮草外套,一手拉开会议厅大门一便引着身后的二人进场。
场面一下安静下来,十几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一身正装,涂着正红色口红的祈念看。
“这人是谁?怎么之前没见过”
“新来的董事嚒?”
“我好像有点印象,她不是董事长夫人的孙女吗?”
一时间安静的会议室众说纷坛飘荡着不少闲言碎语。
阮祈氏拍了拍手清了清场子。
“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祈念,我的孙女,也是大家以后的新任的祈总经理”
一群董事显然没料到这个忽然冒出来的黄毛丫头这么直接就被安排当上了官
“董事长,您这位免也太草率了些,我看令尊好像还没从学校毕业吧,从事这么重要的岗位,她的阅历,能力能做好么”
祈沅氏冷艳看了眼那位带头呛声的董事,正是半年前气倒自己那位,这次她警尊祈念的嘱咐,没有气上头,反而慢迢迢的说。
“小念今年已修完了大部分课程,而她已经在过去几个月中度过了她的实习期,现在公司的事她完全有能力也有经验上手”
“董事长,这总经理的职位自从祈总过世后便没有人在上过,空缺那么多年,您要让祈小姐来当于理我不反对,可她当真有那个能力么,别将祈家那么多年苦心经营的一切给弄塌了,这可不是过家家,一桩买卖一桩生意,经不起玩笑”
祈念挑眼,目光迥然的望着一番挖苦的那人,她预先迈出一步拦住有些气到的祈沅氏,小声说“没事,奶奶”
“赵董事对吧”
赵墨被叫到,正了正身子高昂的抬头,一副不把她放在眼里的表情。
”赵董事的确对祈氏非常上心,在过去二十年间,在赵董的把持下,祈氏房地产业的业绩均逐年上升”
赵墨看了眼祈念,只见女人说的自信而又稳重,丝毫没有初出茅庐的架势。
“只是我不明白,为什么身居高位的赵董会夜会我们的劲敌,游氏”
一群礼仪小姐从祈念身后走出,她们端着的盘子上都放了一靼文件,她们逐个分发。
“我和他们见面也只是探听一下他们的计划,知己知彼方百战百胜”
赵墨丝毫不惧,她可不信这个小丫头片子能奈何的了她。
“是么?”
“大家翻到17页,近三年来,祈氏房地产开发楼盘年均增长20个百分点,钱氏25个百分点,数据上没什么差别,只是我们的楼盘大多是中下品,而钱氏上等的楼盘里,有百分之70都是从我们这边的首批客户流露出去的”
“我调查过赵董您的银行记录,转账信息、房产、车产”
赵墨有些坐不住,他脸微红,气急的站起来。
“你空口无凭别瞎说!”
“我没有瞎说”祈念冷静的回绝,双手抱臂。清淡而又冷漠无比道“你的一切资产乍一看并未有什么不妥,您比别人要聪明,将钱分为三波,一波存在瑞士的银行里,一波去往赌场的管理,还有一波,我想应该是被你换成了现金,藏在某个你为家人购置的某个小仓库了”
“您说对吧”
赵墨脸色发黑,额间初见薄汗。他仍嘴硬道“你别污蔑我,我什么都没有做,那些钱都是我的投资,是我从公司合法的挣取!”
祈念眸子变冷“所有的证据,都在文件后面了。赵墨,你不想因商业犯罪而进牢房,最好就把你之前吞并公司的钱全数归还,那样我会考虑给你减刑的”
赵墨慌乱的翻着文件,果然如她所说,自己所有的信息调控,与那边的沟通,这些年在公司偷漏的黑钱证据全在里面。
一向目中无人,有恃无恐的他瞬间了。
“大小姐我求您,给我一次机会吧”男人起身,正弓在祈念面前。
祈念只看了他一眼,没有什么言语。而后眼神递给了阮祈氏。
“从现在起,免除赵墨的一切职务,接受商业调查科的调查,他的工作现在由蒲小姐接任”
一番会议之后,董事会经历了大换血。祈念如愿稳坐总经理,也同时来了一道杀鸡儆猴。蒲离也是她之前给阮祈氏引荐过,她的能力在那赵墨之上,年纪轻但做风却干练,一下便独得祈沅氏的喜欢。
三人开完会简单的来了次庆功小宴。
“离离你真厉害,要是没有你搜集到这么多证据,我和小念还真不好搬倒那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来吃块东坡肉,补血的”
祈念一人默不作声的抿汤,整个人的心思仿若不在这儿一般望着清澈的汤底。
手指忽然被拉走了,她回过了神。
“哎呀!我的小念你怎么把手指头给伤到了,疼不疼啊!有没有上药啊,你从小到大都没怎么受伤的,心疼死奶奶了”
“奶奶我没事,只是不小心弄伤了一点没什么大碍”
“撕”手指上的创可贴被忽然撕开。祈念微皱着眉忍着忽然到来的疼痛。
“还说没事没事,你看这肉都快翻出来了,这还带着血呢,等会奶奶去带你看医生!”
祈念无奈,剩下的午餐时光她过的并不轻松。她喜静,但祈沅氏就像个聒噪的小喇叭一直哔哔不停,而蒲离也好笑似的望着那奶孙两也不插话帮她,一应一喝下祈念已经被祈沅氏拉扯到医院。
“只是一点皮肉伤,这些天不要碰水,也不要像之前一样用创可贴包着,注意药膏一天三涂,药丸一天三次”
祈沅氏将药品打包好给祈念放到背包里,两人道别好医生走了好久才上了车。
“待会儿回去记得跟阮阮交代好,你这最近都不能干活知道么?”
祈念微微点头,却是一阵思绪恍惚,她摸出手机,上面依然一个消息也没有。
失落的心弥散在心间,她没和祈沅氏多说什么,到了别,和约定好的蒲离一起上了回去的高铁。
高铁在两市间路程5小时,祈念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多,里屋是全黑的,预示着家里阮汐晨并不在。
“家里好像没有人,要不要出去逛逛?”
蒲离在驾驶座上望着一整天心绪不佳的祈念开口,越是和祈念呆的久,她越是能抓住她的情绪,就像现在,一声不吭,眼里暗淡无光,是她低落的表现。
祈念摇摇头,还是道“不用了,蒲老师您早点回家,我先上去了。明天我可能晚一点到学校”
“好的,那我先走了,回去好好休息。和女朋友的事不要操之过急,有时候还是要给彼此空间的知道么”
祈念点头,淡笑着送别。
钥匙被她捏在手心插入缝隙,她却有些不想打开这个门了。
自己担心了一天,想念了一天,七上八下了一天。回去后依然还是冷冰冰的屋子,空荡荡的地方,就像她这十一年来度过的每一日一摸一样,难过的心情堆积起来便让人逐渐不堪重负,一向好洁的她蹲坐在门口的台阶上。
女人昂着倔强清冷却又孤寂万分的头颅仰望天空,今夜的天公似乎也不站在她这边,天上一片漆黑,连一点星辰的点缀也没有。
她不知道自己坐了有多久,只知道自己现在不想呆在那个大房子里,不想一个人。
阮汐晨踏着步子赶回来的时候只看到一个萧瑟的影子正当当的坐在自家门口,还没等她心中大急家里进小偷被她当门逮到她看清了那人的面容。
大步走改为奔跑,她快速跑到祈念身前,一个蹲步下来,带着喘息。
“你怎么坐在这里!外面那么凉!你还穿这么少在这里坐!”她的语气都带着些急切,因为过于担心和焦虑,她的声音叫人听起来便带着些责备的意思了。
祈念抬头看她,唇角恍然扯扯出一抹笑。眼底有柔光,也有湖水一般的波澜。
“我在等你”
一句我在等你,说的阮汐晨心间像是被人拿着锥子楮着瑟瑟的之发疼,莫名的她眼圈乍的一下全红了。
阮汐晨只知道她此时此刻心疼死面前的女人,也恨死他让自己那么担心那么害怕那么焦急。她将祈念拉着往自己怀里一揽。
羽绒服和单薄的外套相接,阮汐晨如愿触摸到祈念冰冷到发硬的手,她瞬然更生气了。
她改为拉,将祈念一点点从地上拉起来,气息变得更急,眼眶变得更红。
祈念任由她拉着进了屋子,她的目光一直停留在阮汐晨的侧脸和现在背对她的背影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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