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关将至，前些日子下了场大雪，傅妙言带着司眠俩人出去玩儿了会，还跟小区里的小孩们打了场雪仗，结果傅妙言一点儿事没有，司眠回了家就开始发烧，一直持续到今天。
虽然只是低烧，但感冒的症状一个不少，鼻塞，头晕，司眠趴在沙发上一阵一阵地想呕吐，笔记本电脑被她丢在一边，打开的文档上一个字都没有。
司眠叹了口气，结果还被痰卡了一下，“好难受啊。”
傅妙言摸了摸她的额头，温热的，但还是有些不易察觉到的烫，担心道：“要不还是去医院看看吧。”
司眠摇摇头，“不要。”她不喜欢医院，气味和环境都不喜欢，很容易让她想起第一次试图自杀失败后那些没用又痛苦的治疗方案，电磁片贴在太阳穴和额头上，做完一次之后走路都是飘的，是不再想自杀了，却也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见她脸色不太好，傅妙言便不再提去医院的事儿，转而说了别的话题：“佟蓉放假了，问咱俩要不要出去一起玩玩。”
司眠没着急拒绝，问道：“去哪儿啊？”
傅妙言翻了翻聊天记录，道：“没说，估计也就周边？肯定走不远的，赵倾城请不下来假。”
司眠“哦”了一声，表情复杂，迟疑道：“要不我还是不去了，你们好好玩就好。”
两个人上一次打着出去玩的主意还是那次不愉快，弄得两个人都不高兴，甚至到现在都隐隐有着芥蒂没有完全消散。这次还是四个人，两对人一起出去，司眠有点担心自己会毁了大家的兴致。
她说不去，傅妙言也没有露出一丁点儿不高兴的神色，“好吧，那我就拒绝佟蓉了哦？”听这意思是司眠不去她也不打算去了。
司眠有点急，“你去玩呗，你跟佟佟姐都很久没有见面了吧？”
“你不也是？”傅妙言看了司眠一眼，解释道，“doubledate，你不去我当什么电灯泡啊。”
司眠一愣，她倒是没有想到这一茬，顿时有些局促，“那、那我也去？”声音变小了，语气中都透着股不自信的味道。
傅妙言黑亮的眼睛注视着她，隐隐有点无奈，勾起唇角摸了摸司眠的头，她温和地说：“不去就不去，没有关系，不要勉强自己。”
司眠脸色有点白，但还是很坚定，“没事，去就去，总不能一辈子待在家里吧。”
听了这话，傅妙言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揶揄道：“谁前两天说再也不出门了的？”司眠脸蛋红了红，搂住傅妙言的腰身将脸埋进她的胸口蹭了蹭。
前两天两个人出去看雪，顺便溜达溜达，松一松司眠宅在屋子里十天半个月没有动过的筋骨。雪下的很大，积雪大概有成年人脚踝那么深，司眠刚踏出楼道口的时候还差点一个不注意栽在雪堆里，还好傅妙言眼疾手快捞了她一把。
小区里有几个小朋友在打雪仗，司眠扫视了一圈，没见着他们的家长，勾了勾牵着的傅妙言的手指，小声说：“咱们也来吧？”
傅妙言看了眼那群刚到她们腰际的小孩挑了挑眉，“真的？”
司眠嗯声，眼睛亮晶晶的，满脸的跃跃欲试，“来嘛来嘛，打完了咱们请他们吃糖！”
傅妙言对打雪仗没兴趣，对跟比自己小好几轮的小孩打雪仗更没兴趣，不过看司眠这么兴致高昂，她也不由得带了笑意，宠溺地捏了捏司眠的脸蛋，“话都让你说了。”
司眠得了应允，欢天喜地地跑过去，也不打声招呼，团了个小雪球就冲着其中一个小孩丢了过去。
小孩被砸懵了，捂着后脑勺一脸懵逼，看着司眠这个明显是成年人的“敌人”一时间有点不知所措。
其他的小孩儿见战场里突入了新的人，立马对着司眠发起了攻击。司眠拔腿就跑，虽然她个子不算高，但对付这群小孩还是绰绰有余，小孩们的雪球通通落空。
被打的那个小孩儿好像还是个头头之类的，反应过来之后立马指挥着其他小孩开始围攻司眠，但还有另一个孩子王跟他是对头，小孩子才不管为什么一个大人要跟他们一起玩，只知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立马带着司眠往他们的基地就开始跑。
傅妙言没想到司眠这么快就融进了孩子堆，看着那个蹲在滑梯后面专心致志搓雪球的身影，傅妙言的心里又暖又涨，她好像依稀看到了司眠小时候的样子，阳光，开朗，自信，这些现在在司眠身上很难找到的形容词曾经都属于她，而以前究竟发生过什么，将这些本来属于她的东西通通夺走了。
傅妙言头一次有这么强烈的欲望，她想要知道司眠的过去，想知道究竟是什么，将她的女孩伤害到如此地步。
跟小孩子相处起来的司眠异常轻松，跑的小脸通红，也不知道是冻的还是热的。傅妙言没有参与的兴趣，远远地站在一边，带着笑意注视着司眠。光是看好像还不够，傅妙言把手机掏出来，对着司眠开始抓拍起来。
司眠每一个神采飞扬的表情都被傅妙言精准的收录到镜头中，傅妙言拍着拍着就停不下来，干脆换成了录像模式，从头到尾都对着她拍摄。
她在这边拍着，司眠似有所感一般看过来，眼睛里的亮光是傅妙言从未见过的，她看见了傅妙言，也看见了她手中对着自己的手机。
司眠一笑，脸似乎又红了些，有个雪球刚好飞过来，小朋友的力气很小，雪球松软，在砸到她之前就散开了。雪落在她的头发甚至睫毛上，司眠眨了眨眼，冲着傅妙言飞速跑过来。
傅妙言早在司眠看过来的时候就呆住了，那是一个无法形容的眼神，仿佛是一束光直接照进了她的心底，司眠冲着她跑来，傅妙言的心跳也随着加速，她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看着镜头中的司眠越来越近，然而抬起头，真正的司眠已经言笑晏晏地站在她的面前。
司眠跑的一脑袋汗，停在傅妙言身前的时候还在呼哧呼哧地喘气，头发乱糟糟的，挂着没有融化的雪，是绝对称不上好看的一副模样。
可就是这样的司眠让傅妙言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心动，心脏的鼓动声大的惊人，砰砰，砰砰。傅妙言吞了吞口水，忍不住担忧地想，司眠会听到吗？这样震耳欲聋的心跳声。
司眠没说话，冲着傅妙言展颜一笑，旋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一把雪塞进了傅妙言的领口。傅妙言被冰了个措手不及，本能地缩起了脖子。还没等她说话，司眠又笑着跑远了，顺手还将一个小孩从雪堆里揪了起来。
傅妙言被冰的龇牙咧嘴，那把雪迅速被体温融化成了冰水，顺着脊梁淌了下去，弄得她差点原地跳了个甩手舞。
傅妙言暗自磨了磨牙，盯着人群中的司眠眼珠都不错一下。司眠看了她一眼，递过来挑衅般的笑容，狂得不得了。
司眠正捏着一个雪团子追着小孩儿跑，突然被人扯了把领子，勒得她差点闭过气去。她刚要看看是哪个小屁孩使阴招的时候猝不及防对上了傅妙言面无表情的一张脸。
傅妙言揪着她的领子，同样塞了一团雪进去，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不过这团比司眠塞她的大了好几倍。
司眠哀嚎了一声，声音大的整个场地的人都能听见。小孩们都被惊了一跳，齐齐停下手中的动作看过去，就见那个战斗力非凡的大姐姐被另一个看起来更凶的大姐姐摁住塞进了雪堆里。
小孩们哪儿见过这种“凶残”的手法，吓得打了个哆嗦，也没了打雪仗的兴致，反而开始围观起两个大人之间的战争。
司眠其实是被傅妙言“放”进雪里的，躺倒的时候还被搂着后腰，动作温柔又轻巧，压根儿看不出是在报仇。
傅妙言吓唬了司眠一下就想把她扶起来了，没成想拉她的时候被人用了全身的力气往下拽，一个不慎就跌进了雪里被人反压了。
围观的小朋友们“哇”了一声，这太精彩了，不比打雪仗有意思多了？
骑在傅妙言身上的司眠玩的疯了，颇是不知天高地厚，拽得快上了天。傅妙言才不惯她这毛病，腰上一用劲儿就把才八九十斤的司眠掀翻了，脸朝下摁在雪里，捏着她的一只腕子贴在她耳边道：“本事了，嗯？”
说话间温热的吐息全喷在了司眠冻的发麻的耳廓上，寒冷使她愈加敏感，难耐地缩了缩，嘴硬道：“你有本事放开我，咱俩来一场正面对决！”
傅妙言给她逗笑了，伸手从她微敞的羽绒服领口钻进去，又穿过衬衫的扣子缝隙，冰凉的手指依然灵活，从法式内衣的上沿钻进去，捏了红蕊狠狠掐了一把，“你的弱点都在我手里了，还要对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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