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五年的牢狱之灾,就当是还清了他那十五年对她的照拂。
他们之间已经有了嫌隙,破镜难重圆,她只是想离他远远的,保持最后的体面。
可陆沉却紧追不舍,不依不饶。
非要强迫她不要计较,非要勉强她选择原谅。
“到底要怎么样,你才肯放过我!” 林浅歇斯底里地吼道,手中的刀挥舞得更加疯狂。
“我在孤儿院的时候,满心信赖你,以为你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依靠,你说不会让人欺负我,要做律师把所有欺负我的人送进监狱,可你是怎么做的?你答应过我的事情,你有做到吗?”
“我都不计较你违背诺言,更不计较你把我送进监狱替林婉儿顶罪,你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我?”
“我在暗无天日的监狱被折磨了五年,还不够抵消你十五年的照拂是吗?”
“好,我还给你,全部都还给你。”
林浅的眼神中透着决绝,她缓缓地把刀尖转过来,对准了自己,毫不犹豫地刺进了自己的肩头。
肩头的皮肤瞬间被锋利的刀刃划开,鲜血如泉水般涌出,殷红的血像盛开的彼岸花,沿着她的手臂缓缓滑落,在床单上晕染出一片深红。
但她的脸上却没有丝毫表情,像是感受不到疼痛。
在监狱时,她受的伤比这重多了,早已习惯了承受各种伤害。
她的眉头没有皱一下,只是眼睛一眨不眨地死死盯着陆沉,嘴唇微微颤抖着吐出三个字:“够了吗?”
陆沉早就被她的举动震惊在了原地,他的脸色苍白,只看到林浅肩头不断涌出的鲜血,那刺目的红色晃得他眼睛生疼。
“不够”林浅的声音平静得让人害怕,仿佛在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情。
说完,她紧了紧握着刀柄的手,用力拔刀。
伴随着拔刀的动作,更多的鲜血飞溅而出,有几滴溅到了她的脸上,和着脸颊上不知是汗水还是泪水的东西,看起来狼狈又决绝。
她毫不犹豫地再次将刀刺进自己的肩头,眼神中带着无尽的疯狂与疲惫,“这次够了吗?”
“你你疯了,疯了”陆沉的声音变得嘶哑而干涩,只觉得眼前的林浅是那么的陌生,陌生得让他感到害怕。
林浅不答,只用行动说话。
她再次拔刀,又刺进了自己的肩头,一刀接着一刀,毫不手软,没有一丝一毫的停顿。
整整十刀!
每一次刀刃的深入,都让她的身体微微颤抖,但她眼神中的决绝却从未改变。
眨眼间,她的肩膀就血肉模糊,鲜血淋漓,整个病房充斥着血腥味。
吴妈再也顾不得自己身上的烫伤,心疼的扑过来,“大小姐,快停下。”她紧紧抱住林浅,当即用仇视的目光瞪向陆沉,“你还不快滚,是要害死我家大小姐吗?”
与吴妈的激动相比,林浅看着陆沉的眼神淡漠到了极点。
“五年牢狱加上刚才的十刀,抵得过你在孤儿院对我十五年的照顾了吗?”
陆沉早已经被林浅的决绝震惊的心都要碎了。
不,不是这样的,不该是这样的。
他来此只是想关心她,怎么就演变成了这样的结局。
她可是他保护了十几年,疼爱了十几年的姑娘啊。
见他不说话,林浅把水果刀丢在他脚边,“陆大律师如果还不满意,那便拿起刀,我让你随便刺,直到你满意为止。”
陆沉的嘴唇剧烈地颤抖着,他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林浅肩头那血肉模糊的伤口,那殷红的血仿佛是锋利的剑,刺进他的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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