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白玉莲这波行云流水的操作,在场所有的人都懵了。

    脑袋说撞就撞。

    半岁大的孩子说扔就扔。

    绝对的狠人。

    白玉莲倒在了血泊中,何贱女也摔出了一脸的血,哭的撕心裂肺,这场面任谁看了也觉得是一场人间惨剧,必然觉得她宋绾不近人情。

    特别是当宋绾看到随后赶来的白母时,越发的意识到这是她们母女俩给她下的圈套。

    白母的转圈、拍呱、吆喝三件套还没来得及施展,宋绾拿起一个馒头就塞进了她的嘴巴里。

    她顿时被噎的翻白眼,不停的捶打着胸口。

    此时村民听到何贱女撕心裂肺的哭声已经赶了过来。

    霍樾冥为宋绾捏了把汗。

    如果在农村失了人心,那帮人谁还跟她干,怕是都要连累宋家人被戳脊梁骨,以后很难在桥口村待下去。

    他把清柠交给常秋水,不动声色的站在了宋绾的身边:“想做什么大胆做,我给你兜底。”

    宋绾愣了一下,只觉得身旁的男人给她一种从未有过的安全感,眼睛被熏蒸的有些模糊。

    在村民开口指责前,她抱起地上的哭的撕心裂肺的何贱女,扯开她的小包被,露出一身的青紫,还有新旧交错的伤口。

    所有的人都愣住了。

    这娃娃才多大,就承受了这么多。

    宋绾扭头对宋小树说:“小树,马上报公,就说有人虐待婴孩!”

    村民顿时对躺在血泊中的白玉莲再也生不出半分的同情,他们甚至懒得去探究白玉莲母子咋会出现在宋家。

    纷纷站在道德制高点开始指指点点。

    “白玉莲还算人吗,闺女也是自己的骨肉啊,也不能这么糟践啊?”

    “这孩子连半岁都不到,瞅瞅被掐的全身没处好地方,她咋下得去手?”

    此时何贱女像个膏药猴一样死死的抱着宋绾,哭的撕心裂肺。

    村民越发的啧啧:“这孩子命苦啊,死了亲爹又被亲妈虐待。”

    局面瞬间扭转。

    白母都愣住了,不对啊,闺女跟外孙女都伤成了这样,大家伙儿不该指责宋绾跟老宋家吗?

    她捶打着胸口,拼命吐出馒头,对着地上的白玉莲就是啪啪两耳光。

    “玉莲,你要再不醒来,人家就把屎盆子扣你头上了!”

    众人看不下去了,连忙把她扯开。

    “你还是人吗,白玉莲都成这样了,你还下得去手,难道你家虐待闺女是祖传的?”

    白母竭力狡辩:“明明是姓宋的逼死了我家闺女,伤了我家贱女!”

    “得了吧,俺们又不瞎,自打白玉莲回到桥口村,哪天不是惹的闺女嗷嗷哭,吵得四邻五舍不得安生。”

    “贱女那小蹄子天生就爱哭!”

    “你要不想让你家闺女死,赶紧拉着地排子送她去医院吧。”

    这人都躺地上了,还在忙着诬陷别人,白家就没一个好东西。

    白母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招呼白家兄弟把白玉莲抬上地排子车。

    宋绾把手中的何贱女交给她:“婶子,别忘了你外孙女。”

    白母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这才把何贱女没好气的接过来。

    何贱女似乎很贪恋宋绾的怀抱,见她要把自己递给别人,张开小牙就咬在了宋绾的手上。

    宋绾嘶了一声,抽回手时,上面有两个浅浅的牙印。

    果然有些人随根,天生坏种。

    白母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得意,只恨小家伙长的牙太少,力气太小,要是长齐了一口牙,能在宋绾的手上咬下一块肉来。

    不过一想到因为何贱女,她跟闺女才惹了麻烦,吃了宋绾的亏,上地排子车后,她狠狠的在何贱女屁股上掐了一把。

    撕心裂肺的声音传来,再次让桥口村的人感慨一番。

    白家不做人呐,以后得离他们远点。

    霍樾冥见宋绾顷刻间破了死局,扭转了乾坤,顿时漆黑的眼眸浮动着璀璨的亮光,唇角微不可见的上扬。

    “宋绾,你刚才像极了一个临危不惧,随机应变的女战士。”

    宋绾只觉得他的眼神太过炽热,不敢跟他对视:“是吗,就当霍团夸我了。”

    霍樾冥的眸色暗了暗,小胆小鬼。

    “我是怕你连累了我闺女,所以以闺女干爸的身份给你兜底,你该不会……”

    宋绾似乎生怕坐实了自己对他有一丁点‘痴心妄想’的念想,连忙否定:“霍团放心,但凡我有这方面的想法,脑袋噶给你当球踢。”

    霍樾冥的眸色翻涌着晦暗,身上散发着骇人的冷意。

    宋绾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她表明了心意,让他放心,咋还不乐意了?

    霍樾冥到底心软了,沉声说:“一会儿虎子带你去国安局录口供,说不准等嫌疑人醒了,还要去医院指认,到时候把人一口咬死了,别乱了阵脚。”

    “我知道。”

    虐待罪情节严重恶劣的要处二年以下有期徒刑。

    只要把白玉莲送进铁窗,她就没机会在她眼前蹦跶,恶心人了。

    “等我结束训练就去找你。”

    宋绾下意识的点头时,听到他说了什么,又摇了摇头:“不用,这事我单枪匹马就能搞定。”

    虽说他认了清柠做干闺女,但也不好总麻烦他。

    霍樾冥的眸子像是附着着寒霜,扯了扯唇角:“随便你。”

    宋绾啧舌,这人是得了川剧的真传么,咋说变就变。

    果然如霍樾冥所料,宋绾去国安局做完笔录后,医院那边就传来了白玉莲醒来的消息。

    杨虎就带着她前去指认嫌疑人。

    白家不想承担这笔费用,特意的把白玉莲送去了顾尚文所在的医院。

    白玉莲醒来的那一刻就抱着顾尚文哭的期期艾艾。

    “尚文,我是真心希望你跟绾绾和好,谁知道她曲解了我的意思,嘤嘤嘤嘤嘤……”

    顾尚文顿时喜忧参半,喜的是宋绾到底是在乎她的,否则也不会对玉莲下手,忧的是白玉莲万一追究起来,宋绾难逃其咎,他这个做丈夫的也会受牵连。

    她怎么一天天的净惹事?

    “玉莲,你放心,我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

    一看到宋绾,顾尚文就拽住了她的手腕:“宋绾,马上向玉莲道歉!”

    此时一只摁在了他的虎口处,疼的他立马松开了宋绾。

    头顶上传来一阵熟悉的冷嗤声:“顾尚文,眼瞎了就去天桥拉二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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