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声惊魂。
似乎每一次哭泣,都能牵动着我的神经,让我意识错乱。
即便我紧咬牙关,也还是会被她的哭声左右。
纵然百般不愿,但我的身体却在哭声中失去控制,一步一步的朝坐在地上的女人走去。
近了,近了!
越是靠近,身边的空气就越是阴冷。
而越是感觉到冷,女人的哭声就越是清晰,越是能够感同身受。
待走到女人身边,我竟鬼使神差的蹲下身来,轻声询问:“你,怎么了?”
女人闻言,哭声戛然而止。
可正当我准备上前搀扶时,她却是一把将我推开。
这一推,毫无征兆。
我整个人更是被她推倒在地。
心中惶恐的我,忙不迭的双手托地,尝试站起。
可双手触碰地面的一瞬间,我怔住了。
只因地面突然变得潮湿黏腻,好似胶水一般。
这怎么可能?
明明前一刻地面还空无一物,怎么跌倒后,就变得诡异无比?
心下骇然的我,忙看下身下。
这一看,心脏瞬间漏了半拍。
地面上,不知何时,被鲜血覆盖。
更为诡异的是,脚下的鲜血,竟好似拥有意识一般,齐齐朝女人的方向流淌而去。
心下骇然的我,慌乱看向女人。
只见向其流淌而去的鲜血,竟顺着她的双腿,包裹了她的全身。
这诡异的一幕,赫然跟我在别墅里看到的那些血囊一模一样。
该不会,她也会变成‘活尸’吧?
恐惧瞬间蔓延。
我再不敢拖延,果断起身后退。
‘呜,呜,呜……’
怎料,还没退几步,被鲜血包裹的女人便再一次呜咽哭泣。
哭声比之前更加阴沉。
宛若魔音一般,瞬间支配了我的身体,让我再无法后退半分。
与此同时,包裹女人的鲜血突然开始沸腾。
伴随着鲜血的沸腾,一双苍白手臂,突然从血囊两侧伸出。
可诡异的是,苍白手臂刚一接触空气,就立刻变成了灰白色。
且随着手臂颜色的变化,上面更是出现了密密麻麻的斑点。
怎么可能?
竟然是尸斑?
身为公墓工作人员,我怎会不认识尸斑。
女人手臂上灰褐色的斑点,绝对是尸斑无疑。
从尸斑的扩散程度判断,女人至少死了三十六小时以上。
这怎么可能呢?
难不成我听到的哭声,是死人发出的?
我越想越觉得蹊跷。
但眼前的诡事,却让我精神高度紧绷。
随着布满尸斑的双臂挣脱,血囊沸腾的愈发强烈。
似乎,被包裹在里面的女尸,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出来。
突然,那平伸的灰白色双臂动了。
在片刻的挥舞之后,竟猛地探到了血囊最上方。
而后,双手弯曲,就那么硬生生的刺入血囊之中。
在我惊愕的目光下,一点点将包裹自己的血囊剥离。
‘哗啦……’
被剥离的血囊瞬间化作鲜血,流淌满地。
而那被血囊包裹的女人,则一点点站起,露出了本来面目。
天呐,竟然是她?
眼前这个女人,赫然是先前在旅馆三楼,与我交谈的那个女人。
因为心中疑虑,我还曾在晚间找过这个女人,却被隔壁住户告知,她还没有回来。
我当时就觉得蹊跷无比。
女人明知道旅馆诡事频发,也知道旅馆不成文的禁制。
却为何,还要晚归呢?
现在想来,女人根本就没有回来。
甚至,从她全身的尸斑来判断,女人在与我交谈时,就早已死去。
如此想来,一切也就说得通了。
难怪,她会对我说那么多。
难怪,她对旅馆的禁制那么了解。
难怪,她拍我肩膀时,我会感觉她的手冰冷异常。
原来,我面对的根本就是一具死去多时的尸体。
可为何,她会主动找上我,对我说那么多呢?
是想要害我?
还是想要助我?
“呜,呜,呜……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对我?为什么你要害我?为什么?”
就在我兀自疑惑之际,女人突然厉声质问。
伴随着女人的质问,周遭的温度竟再度降低,直冻得我浑身哆嗦。
面对如此问题,我怎么可能给出答案?
可女人似乎早已失去耐心,竟是突然抬头,看向了我。
四目相对的瞬间,我竟从她的眼神当中,感受到了无尽痛苦与绝望。
反观那女人的嘴角,却是突然翘起,而后好似提线木偶一般,僵直的向我缓步逼近。
看着女人步步逼近,我吓坏了,忙出声询问:“你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完全可以告诉我?我一定会帮你的!”
我想要拖延时间,可女人却根本不给机会。
原本还僵硬的身体更是在靠近我的一瞬间猛然加速,布满尸斑的手更是死死掐住了我。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害我?为什么?”女人再次厉声喝问。
死去之人的腐臭气味,更是瞬间将我笼罩,让我呼吸困难。
痛觉和窒息感同时侵蚀。
看着女人不甘的双眸,我用仅存的意识再度开口,试图将其唤醒。
“你,你忘了,你曾说过,我是,是,第一个,第一个跟你在旅馆说话,说话的人,你跟我,说,说了很多,很多旅馆的禁制,你,都,都忘了,忘了吗?”
我的话,果然让女人的眼神出现了片刻的挣扎。
显然,她尚有意识保留。
我乘胜追击,再次说道:“晚上,晚上我思来,思来想去,有很多,很多问题想不明白,就,就下楼,下楼去找你,可,可敲了半天,半天房门,也,也不见你,出来,最后,还是,还是你隔壁的邻,邻居告诉我说,你还没,还没下班。”
“那个,那个时候,我就隐隐,隐隐意识到,意识到了什么,你是不是,是不是早就,早就遇害了?你,你可以,可以告诉我,我,我一定,一定会帮你的。”
“啊!”
听到这话的女人,突然松开了掐着我的双手,抱着脑袋,痛苦的蹲在地上哀嚎。
随着女人的哀嚎,我的意识重新掌控了身体的控制权。
我有心想要离开,但女人痛苦的模样,却让我动了恻隐之人。
且不说诡事来临前,她跟我说过的那些话。
就是刚才,我也明确表示过想要帮他。
哪怕那只是我的拖延之法。
但身在局中的我,又怎能不管不顾?
于是,我小心靠近女人。
“走,你快走,快离开这里,我就要控制不住我自己了,我不想害你,我不想……”
怎料,还不等靠近,女人便挥舞着满是尸斑的右臂,对我大喊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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