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对了,别睡隔壁那间空的草垛。”
索姆背过身,最后对陈阳嘱咐了几句。
“有个怪家伙晚上会回来,明明大家都是外乡人,那家伙脾气却臭的要命。”
“你就安安稳稳来我边上睡着吧。当然,你要是觉得能从两米的大汉手里抢个位置,我也不拦着你。”
说完,索姆趴回草垛,沉沉的鼾声很快传来。
陈阳见索姆睡去,独自一人绕到马厩后方。
这是镇子的边缘地带,不远处就是森林。
平时除了马夫,镇子上少有人会来这里。
确认四下无人之后,陈阳暗暗召唤虚空遁地刺。
眼下的他确实没有选择,只能在马厩中将就一晚。
但这马厩连个门都没有,难保不会有危险。
更何况,陈阳还对这个世界一无所知。
他需要安排一个守夜的植物以防不测。
然而,让他意外的是,雷克塞并没有回应召唤。
“嗯?”
陈阳皱眉,心中有些疑惑。
不是说可以任意召唤植物的么?
怎么没反应?
陈阳还特意检查了一遍规则。
确实写的是可以召唤花园植物。
他尝试召唤其他植物,发现除了雷克塞,其他植物都能正常召唤。
难道雷克塞太超模,被限制使用了?
陈阳暗自推测。
不然没法解释他召唤不了雷克塞。
树林中突然传来沙沙响声。
立马挥手将植物收回,陈阳转头看向树林。
“你是什么人?”
低沉的声音传来。
阴影中,一个高大身影缓缓走出。
来人穿着一件粗布背心,肌肉相当结实。
陈阳暗想,这应该就是索姆口中那个脾气不好的邻居。
“我今天刚来镇上,找不到地方过夜,就来这个马厩了。现在找地儿去放点水。”陈阳解释道。
中年男人眯起眼,上下打量着陈阳。
“森林危险,最好不要深入”
留下一句话,男人就径直往马厩的方向走去了。
看着中年男人的背影,陈阳暗自嘀咕:
“索姆说的没错,这家伙哪都很古怪。”
随后陈阳放出了悠米。
看着这个一脸兴奋的小猫咪,陈阳千叮咛万嘱咐,让悠米不要玩的太嗨,要警戒周围的状况,有状况第一时间叫醒他。
小猫咪对着陈阳用力点头,表示保证完成任务。
但看着悠米身后三条快甩飞的尾巴,陈阳总觉得心里没底。
算了算了。
相信悠米。
回到马厩,索姆和中年男人已经打起了震天的鼾声。
二人一唱一和,陈阳只觉得自己进了建筑工地,被夹杂电钻和挖掘机之间。
得亏陈阳自幼生活在福利院,习惯了这种嘈杂的环境,躺上草垛,他很快就睡去了。
陈阳来到了一片沼泽。
眼前的景象如梦似幻。
紫雾氤氲,仿佛无声的海浪,将整个沼泽笼罩在一层不真实的光彩中。
陈阳向前踏出。
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湿漉漉的地面偶尔冒出气泡,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四周的树木扭曲着枝干,注视着陈阳步步深入。
雾气浓重,遮蔽了陈阳的视线。
他只能看清脚下的地面,五颜六色的蘑菇在他的脚边生长。
雾气深处,隐隐传来野兽的咆哮。
咆哮中带着愤怒,带着迷惘。
低吼回荡在这片浓雾中,陈阳却没有感到一丝怯意,反而觉得那只野兽有些可怜。
陈阳一步一步的向前。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突然,迷雾中隐约传来人声。
似乎是两个人在争吵。
陈阳心中一紧,警觉地向声音传来的方向跑去。
撕开一片浓厚的紫色雾气,眼前的景象让他愣住了。
赫然是他的两个临时‘室友’在争吵!
索姆正怒气冲冲地瞪着那个中年大汉,两人的面容在迷雾间若隐若现,异常诡异。
陈阳只能感受到,二人在愤怒的争吵着,却听不清具体的内容。
就像是他与二人间,隔了一层厚厚的壁障。
陈阳猛地睁开双眼,胸口剧烈起伏,像是刚从深渊中挣脱出来。
他满身是汗,巨大汗珠顺着额角滑落。
他四下张望,发现自己仍然躺在马厩中,鼾声却已消失。
索姆不见了!
陈阳背后一凉,彻底清醒了过来。
“陈阳!陈阳你醒了!”
索姆叫嚷的声音传入耳中。
陈阳向外看去,索姆和高大男人在马厩外对立着。
“我特么早知道他不是个好东西了!居然趁着你睡着,想动手抢你的钱!还好我早有提防,现在你有什么好说的!”
陈阳闻言,警惕的看向高大男人。
这个大汉若是发起怒来,他和索姆加在一起估计都挡不住。
然而这个高大男人却是一脸平静,甚至没有理会索姆在一旁叫嚷。
“小子,他想杀你。”
“我救了你一次,救不了你第二次。”
听到男人的话,陈阳傻了。
什么情况?
他不是想抢钱么,怎么又变成索姆想要我的命了?
“好你个老东西,偷东西不成血口喷人了是吧?连这种离谱的话都说的出来,你是觉得我们两个有人脑袋不好使么?”
索姆嚷嚷的更厉害了。
他们两个在说什么?
陈阳思绪混乱,一下子消化不了眼下的信息。
高大男人只是深深的看了陈阳一眼,回到马厩中拿上行囊,向着森林中走去了。
“晦气!真晦气!老子早就知道他不是个好东西了!得亏留了个心眼,不然就被他得手了!估计自己也知道谎话编不下去了,逃跑了!白长这么大个子,怂包!”
索姆对着男人的背影骂骂咧咧。
“究竟发生什么了?”陈阳询问。
“这家伙想趁着咱俩睡着,偷你身上的钱。”
索姆指了指草垛上散落的银币。
“得亏我反应快,他摸到一半就被我抓包了。怎么样,是不是得请我吃顿饭?”
“应该的,应该的。”
陈阳笑呵呵的捡起银币,对着索姆一通感谢。
此时的天空已经蒙蒙亮了。
二人也没有再睡回去的心思,便在草垛边闲聊起来。
等到太阳从山后露了头,索姆说有事要处理,便离开了,只留下陈阳一人在马厩中。
陈阳收起了笑容。
索姆的解释非常完美。
但总让陈阳有一种违和感。
而高大男人的话又时刻缠绕在他的心头,无法散去。
这让陈阳不得不思考起男人的话来。
索姆要杀我?
他有什么动机?
两个人对昨晚的解释完全不同,八竿子打不着。
陈阳犯了难,一时没有任何头绪。
“对了!悠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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