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莺瞪大的双眸中满是惊恐,因为她看魏晞的眼神是真的想杀了自己!
下一瞬,一只手狠狠捏住她的脖子,用力收紧!魏莺被迫仰头,表情痛苦,她张大嘴却难以呼吸。
魏莺的眼神越发惊恐,一线口水从她嘴角流出。加上她凌乱的头发和被打的青紫的脸,此刻的魏莺没有任何尊严体面。
所有的屈辱都被恐惧盖过。
她觉得自己要死了。
魏晞眼神发狠,她虽然不会武功可却知晓如何利用人体穴位达到自己想要的效果。
她面无表情地看着魏莺开始翻白眼,倏忽间松手。
魏莺瘫软在地,整个头嗡嗡作响,身子瘫软,一时间甚至分不清自己死没死。
魏晞起身接过护卫递过来的手帕擦手,睥睨着地上的人。
“魏莺,我懒得同你演。我警告你,倘若敢伤害我身边的人……这只是个小小的教训。”自己当然不会杀了她。
为了这么个渣滓堕落,不值当。
“你若是想要把今日的事捅出去,那我也不介意压着那群冒充贼匪的武夫往衙门走一趟。”
有魏顾在,就算她选择把魏莺交给官府,也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景衍如今遭朝廷忌惮,不可再多事端。
“阿莺——阿莺——”付源的喊声传过来。
魏晞低头看了一眼,挥手。一护卫立即上前给她松绑。
魏晞转身带人离开。再回到将军府时,天色已经黑下来。
安华年年纪大了,虽没受皮外伤,可受到惊吓落水,身子骨也禁不住折腾,还是需要多加调养。
为了外祖父的身体,魏晞硬留了安华年两日,给他调理。这两日里,魏莺那边果然没动静,至于安金昭那里……自有景衍处理,魏晞也就安心专心调理外祖父身体。
她还向外祖父打听了安家人,听他说到安金昭时多问了几句。
这两日见着魏晞和景衍郎才女貌,又相敬如宾的样子,安华年心情大好,总是乐呵呵的。
“金昭啊,是你大舅的大儿子。性子外向待人热情,就是有时候有些偏执,脑子也不够灵活,不是做生意的料子。”
说到这儿,他长叹一口气,面上染上忧虑:“这一家人啊,都比不过你娘的小脑袋瓜聪明。也就只有她有几分我的精明。”
每每说到安浅,安华年都会出神。魏晞便默不作声地陪着他,等他回过神来,再聊些别的。
魏晞斟酌许久,还是决定先不告知外祖父安金昭的所作所为。安金昭是外祖父的亲孙子,和魏莺不一样,她担心外祖父会痛心愤怒的伤了身子。
至于安金昭,她要想办法帮外祖父处理这个隐患。
两日时间一到,安华年就依依不舍地要启程。当天傍晚,魏晞和景衍给安华年送行,来到渡口处。
魏晞忧心外祖父身体,细细叮嘱护送外祖父的护卫改如何用药以及吃食上的注意。
安华年则趁机将景衍拉到一边。
“孩子,我这双老眼一生阅人无数,我知你面冷心热,是个有责任有担当的男子。从这两日和上次我们的交谈出,我也看出,你们二人并无感情,无非是演戏给我这个老头子看。”
“晞儿命苦,即便你因圣旨娶她,也希望你能善待她,别让她受了委屈。”
“只要你能好好待她,有钱财物资所需尽管向我开口。”
“若是你有了别的心思,就写信给我,让我把她接走,莫要伤了她的心。”
“好吗?”
他一双浑浊的眼中情真意切,是景衍从未看到过的,长辈对小辈的怜惜疼爱。
景衍转头,看见魏晞为她外祖父操心的身影。
他点头:“我答应您。”
“好……好孩子。”安华年很欣慰。
天色渐渐暗下来时,安华年登上船走了。
魏晞站在渡口边目送着船离去,船很快就彻底消失在视野里。
可她依旧站在渡口。看着大海广阔,与天呼应,魏晞突然感觉心胸好似都开阔了。甚至连天彻底黑下来,她都还在这里。
只不过累了,由站改为坐。
突然,一个披风从身后裹到了她身上。
“海边风大潮湿。”
冰冷的声音响起,琴心默不作声地退下。
魏晞没动,保持着仰头的姿势,盯着天上一处:“儿时我总跟师父哭着要爹娘,那时师父以为我爹娘死了。”
“他就抱着我坐在山的最高处,指着天上最亮的星星跟我说。你的爹娘就在那里,他们时时刻刻都在看着你,陪着你。”
“从那以后,我就老喜欢去山顶看星星。”
“再后来长大了,我知道师父是骗我的,人死如灯灭,最后不过尘土一抔。就再也不去了。”
魏晞说着,感觉到景衍坐到了自己身侧。
景衍也抬头看去。
海上的夜更深邃,星也更闪烁。
“那你现在在看什么。”他问。
“我现在突然觉得,人死后或许真的会变成星星,我娘或许就在天上看着我。”不然,她都能重生再来一次,这世间的奥妙远远说不清。
“你从小就没见过她,也会想她吗?”
“哪个孩子不想娘亲啊。我虽然没有过,但见过其他孩子与娘亲撒娇,也更渴望。”魏晞侧头,发现景衍正目光灼灼地盯着自己。
突然落入深邃又明亮的眸子里,魏晞一时间屏住呼吸。
风浪声滚滚,他们耳朵里却全是彼此的呼吸的心跳声。深海为幕,星空为景,似乎天地寂静,唯余二人。
魏晞感觉到身边的人身上散发出巨大的孤独,那孤独好似被深海与星空拉伸,不断扩张。
“景衍。”她下意识呢喃。
“或许我娘也一直在天上陪着我吧。”景衍开口,神态多了些悲凉。
魏晞骇然:“你娘不是当今四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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