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晞却看都不看她,厌烦地挥了挥手。
家丁们毫不理会魏莺的叫骂,架着她就往大门方向拖去。魏莺无论怎么挣扎,都无法挣脱家丁的钳制。
“魏晞!你个疯子!”魏莺遭受这般屈辱,此刻彻底怒了,再也顾不得什么体面,怒火冲天地叫骂着。
就这样,她被毫不留情地扔出了将军府大门。这一幕引得不少路人纷纷侧目,大家远远地指指点点,小声猜测着究竟发生了什么。
魏莺挣扎的衣裳乱了,发饰也歪歪斜斜,狼狈至极。她又羞又恼,慌忙抬手捂住脸,从指缝间瞧见周围这么多人围观,只觉得整张脸滚烫无比,羞愧得无地自容。
魏晞!你竟敢让我如此丢人现眼,我定不会放过你!她在心中恶狠狠地怒吼。
受命在门外等候的秋月,看到自家夫人这副模样,赶忙快步跑过去,掏出帕子,用自己的手臂尽力为她遮挡。
“夫人,马车在这边,咱们先上车。”
魏莺在秋月的掩护下,慌慌张张地朝着马车方向小跑。就在她伸手扶住马车时,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
“莺姐姐?这是……怎么闹成这副模样了?”
魏莺转头,便瞧见赫连翎音一脸惊讶地朝自己走来。
本想赶紧上马车的魏莺,待赫连翎音走近后,一下扑到她肩头,娇娇弱弱地哭起来:“呜呜呜呜……翎音妹妹。”
哭的那叫一个伤心。
赫连翎音面露疑惑,焦急地轻拍着她的背,问:“究竟发生何事了?”
“你别光是哭啊。”
“呜呜呜呜……”魏莺抬起头,抬手抹着眼泪,“无妨的,不过是自家姐妹间开些玩笑罢了,我没事。”
“家里姐妹开玩笑?”赫连翎音一脸怀疑,目光上下打量着狼狈凌乱的魏莺,“何种玩笑能闹成这般模样?快告诉我,是不是魏晞欺负你了?”
魏莺低下头,佯装胆小,轻轻摇头,哽咽起来:“翎音妹妹就别再问了。如今她身为将军夫人,而我不过是一介书生之妻……她仅仅是吩咐家丁将我扔出了府门而已。”
“什么?!”赫连翎音顿时怒发冲冠,“简直胆大妄为!就算她是王母娘娘也不能这么欺负人啊!”
“你且等着,今日你受的这口气,我赫连翎音必肯定帮你讨回来!”说着,她猛然转身,气势汹汹地朝将军府闯去。
丫鬟见状,急忙追上去边追边喊:“姑娘——”
魏莺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笑意,低声自语:“真是蠢笨至极。”
旋即,她登上马车,吩咐道:“走吧。这只疯狗疯起来够疯,魏晞可对付不了。”
“魏晞,这可是你自找的。”
将军府内,魏晞刚送走魏晞,便又听闻赫连翎音前来拜见的消息。
她怎么又来了?
家仆禀告:“赫连小姐携带着礼物,但却气冲冲的。”
魏晞想了想,冷笑一声:“那就让她进来吧。”
“是。”
魏晞在厅堂等着,很快就见赫连翎音气势汹汹走过来,还没等走近,便有一物件朝她飞速袭来!
魏晞正欲躲避,一道身影突然挡在她身前。
“碰!”
“呃!”
“琴心!”魏晞赶忙扶住背部被一只鞋子砸中的琴心,抬眼看向十几步开外的赫连翎音,厉声道:“赫连翎音,要发疯去别处发,此处可不是你勇奂侯爵府!”
“我告诉你,我是来为魏莺讨回公道的!”赫连翎音双手叉腰,气势汹汹,一副正义凛然的样子。
而她身侧一婢女则怯弱地低着头,脚上只剩一只鞋。
“呵……讨公道。”果然是因为在门口碰见了魏莺,魏晞低头问琴心:“你怎么样?”
琴心一手抚着肩膀,紧咬着嘴唇摇头。
“你先下去处理伤势。”
琴心眼睛往后瞟,低声说:“夫人,我可以的。”
魏晞叹气,她知道琴心是不放心她:“那你就留在这里吧。”
琴心点点头,然后绕到魏晞身后。
魏晞径直走到主位前坐下:“来人,给翎音小姐沏茶。”
将军府的丫鬟立刻领命行事。
“我不需要!”赫连翎音大手一挥,将桌上的茶盏扫落在地。
“碰!”茶盏瞬间四分五裂。众下人见状,皆吓得瑟缩了一下,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魏晞却神色平静,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你少在我面前假惺惺的!原本我还念着你救过我,觉得你是个好人,没想到你竟如此心肠歹毒!”
“居然指使下人把魏莺扔到大街之上!你们山里人皆是这般粗鲁无礼吗?你……”
赫连翎音的架势称得上是破口大骂,肆意发泄着自己的不满和“正义”。
看向魏晞的眼神就好像在看什么十恶不赦的罪人。
攻击力也强,简直骂的停不下来。
“小姐……”琴心担忧地看向魏晞。魏晞轻轻摇头示意无妨,依旧不发一言,只是静静地看着着赫连翎音。
随着骂声渐弱,赫连翎音终于停了下来,神色奇怪地看着魏晞:“我在骂你呢!”
魏晞微微点头:“我听得懂人话。来,再给翎音小姐倒杯茶润润嗓子。”
赫连翎音下意识地接过丫鬟递来的茶杯,正准备喝,突然意识到不对:“哎?我是来谴责你的!”
魏晞再度点头:“你一直在谴责。”
“即便你是我的救命恩人……”
……赫连翎音紧紧抿唇,不知为何,忽然觉得自己底气有些不足了。
“我不知京城的礼仪规矩如何,可在我们山里,是不会辱骂救命恩人的,更不会这般破口大骂、大喊大叫。”
魏晞面带浅笑,语气平和的就像是在与赫连翎音谈论今日天气真好似的。
“骂够了便坐下说话,若还未骂够,尽管继续,定让勇奂侯爵家的翎音小姐尽兴。无需顾虑此处是将军府。”
要知道,景衍身为荣国大将军,同时也是荣国嗣王,乃是皇帝的亲外甥。她在将军府这般闹事,实乃以下犯上。
赫连翎音这时想起老嬷嬷教导,意识到自己方才一时冲动失了分寸,气势顿时弱了几分。
她面色略显尴尬,却仍强撑着面子,仰着头,一脸不服气地坐下。
“我向来是讲道理之人。”
“是。”魏晞面无表情地放下茶杯,“骂累了吧?那我来给翎音小姐讲个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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