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军府。
叶许庭趴在床榻上,委屈的瘪瘪嘴。
站在床边的叶夫人气的哼了声,“都多大了,还这么冒冒失失的,没个稳重样。你这让为娘以后可怎么放心啊?”
一早就出去了,结果这还不到一个时辰,竟又回来了。
还是被抬回来的!
“哎呀,我这不是没什么事吗?反正郎中也说了,修养几日就好了。”叶许庭满不在乎道。
“几日?”叶夫人气的头发都要炸起来了,“是少则一月,多则半年啊!”
说着就锤了锤胸口。
气的脸色煞白。
“我呀,迟早是要被你给气死。”
杜常月却道:“义母也不必担心,许庭这定是能养好。”
谁也不曾料到会出现意外。
那匹马竟然真的踩下去了!
叶许庭受了伤,蔡允倒是好好的。
但如此一来,至少这些时日,杜常月都无需担心这二人见面了。
“我如何不担心啊,她若是能有你一半的沉稳,我就要去烧香拜菩萨了!”叶夫人轻轻摇头,“罢了,说的多了也是无用,她是不听我的。”
“今日与世子一同留下用饭,我这就去吩咐厨房准备饭菜。”
杜常月忙道:“不必了,我还需得回去忙福锦楼的事。改日再来拜访。”
可叶夫人却啧了声:“晚几个时辰不打紧,只是留下吃顿饭。”
言毕没给杜常月开口的机会,匆忙去了厨房。
叶许庭拉了拉她的手,“常月,那位蔡公子是真的不曾受伤吧?”
都这样了还担心别人呢!
气的杜常月也冷了脸,“你就别管他了,他好着呢。”
“怎能不管呢!”叶许庭嘟囔着松开手,声音也愈发的小,“他一介文弱书生,可受不得这样的伤。”
“难道你就受得?”杜常月反问。
分明自个也受不住,但还是要为他挡下。
杜常月又气又心疼,“许庭,他当真不是良人,你难道还不信我的吗?”
“信。”叶许庭嘿嘿一笑,“可我也是初尝有心上人的滋味儿。”
言及至此,杜常月就彻底明白了。
此时说什么都是无用的。
“也罢,等过几日我再同你说。”过几日,荷叶兴许就能查明蔡允的事了。
到时候那些证据摆在眼前,就不信叶许庭还会如此说。
中午,韩朔与杜常月都留在了将军府用膳。
佳肴足有十多道,多是杜常月爱吃的。
叶许庭身上有伤,不能前来用膳,叶大将军也不曾回来。偌大的膳厅,只有三人在。
叶夫人边吃边说:“说起来常月幼时与许庭都是一个性子,但后来许庭被我带着到处东奔西跑,性子愈发的野了。倒是常月,如今愈发的稳重了。”
“我至今都还记得,当初常月还曾跟着许庭一起下河摸鱼呢。”
提及往事,叶夫人满脸的欣喜。
韩朔亦是觉得意外,“她还曾下河摸鱼?”
许是平日里的杜常月过于稳重,以至于他都不敢信,她竟还会做出这等事。
当真是出乎意料。
“是啊,她的水性比许庭的好多了。不过……”叶夫人皱起眉。
思忖一瞬后,又看向了杜常月。
“你幼时也不知是遇到了何事,后来就不再愿意入水。我倒是记不清了,只知道你如今入水就怕的紧。”
闻言韩朔不由得想到上次她坠落池塘的事情。
他依稀记得,那时她是始终在池塘中。
若是水性极好,早就上岸了!
杜常月柔声道:“都过去了,就别再提了。”
闻言叶夫人也就不再追问,只是含笑点点头,特意给她夹了些菜。不多时又说起了别的趣事,只是韩朔自己却不曾察觉,他竟听的分外仔细。
用过饭后,二人一道离开,打道回府。
荷叶正在府中等着,见二人回来,忙上前去,“小姐,那位蔡公子的事……”
她看了眼韩朔,又看看杜常月。
似是不知该不该当着韩朔的面说。
杜常月直言道:“但说无妨。”
直至此时荷叶才敢说:“奴婢请人查了那位蔡公子,此人与京城中诸多富家小姐多有纠缠。除了叶小姐,还有礼部侍郎张大人家的二小姐,户部尚书的小孙女,林家米铺的嫡长女,还有……”
她骤然放低了嗓音,特意看了眼韩朔。
倒像是还有一人与他有关!
“还有……刑部尚书李大人的女儿。”
礼部尚书李大人,是李氏的娘家兄长。
韩朔登时拧眉:“芸慈表妹?”
荷叶点点头,“正是。”
她也没想到能查的这么快,更不曾料到蔡允竟然这么大胆,居然与这么多达官贵人家的小姐相识。
若说有染,倒也不至于。
可一个个的关系都绝不寻常。
至少是有所纠缠!
“不过这位蔡公子好像并不曾要诸位小姐的银子,也不知究竟图什么。”荷叶又道。
图什么不打紧了,如今要紧的是此人只怕是要惹韩朔生气了。
韩朔转身就朝着宅门口去,头也不回的走了。
荷叶问:“世子这是去哪?”
“去找芸慈表妹,或者是去找那位蔡公子。”杜常月道。
但她倒是没想到蔡允竟然还如此大胆。
倘若叶许庭知晓了此事,定然不会再与他来往。
“荷叶,你跑一趟,去将查明的这些事,告诉叶夫人。切记,务必要先告诉叶夫人。”杜常月再三叮嘱。
只有叶夫人知道了,才能拦着不让叶许庭见蔡允。
荷叶应了声,急匆匆的跑出去。
杜常月回到屋内,换了身衣衫才赶赴福锦楼。
下马车时,正巧看到一男子占在门口,踮着脚尖张望。
“这位老伯,是想吃饭?”杜常月走上前去。
那男子一头花发,眼尾尽是如刀刻般的皱纹,但也不难看出那双眼分外有神。
在看到杜常月时,疑惑打量起来。
“你是谁?”
杜常月笑笑,“福锦楼如今是交由我来掌管。”
“胡说!”男子顿时斥责,“这福锦楼如今是交给镇北王府的世子妃了,怎会是交给你呢?”
眼神中透着几分怒气。
倒像是觉得杜常月所言定是在骗他!
杜常月倒也不恼,只是耐心道:“我就是镇北王府的世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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