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越是这种时候,就越是难将二人分开。
韩江临从震惊中回过神,眼神也彻底冷了下来,“母亲如果这么说,儿子也只能是不孝了。从明日起,儿子就不回来了,母亲就只当没有这个儿子。”
“等王府什么时候准许儿子纳妾,儿子再带着容香回来。”
说完便拂袖离开。
窦姨娘难以置信的望向他的背影,“你——你个不孝子!”
“早知如此,我何必为你这般费神?”
但韩江临却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甚至没有半点的留恋和犹豫。
等人走远,李氏才长长的叹了口气,“江临以前还是懂事的,怎么如今也为个青楼女子这般着迷了。”
窦姨娘握紧了两侧扶手。
她蓦然低笑,“自然是跟世子学的。”
阴阳怪气的语气听起来格外的刺耳。
李氏不禁一怔。
但终究是不曾反驳,毕竟韩朔找了青楼女子一事,也是众所周知的。
杜常月适时开口:“若星一事,只怕还要劳烦母妃派人去侯府,将此事告诉给父亲和母亲。”
如此倒是给了李氏离开的理由,赶快点头。
“是,这等事是该告诉给侯府。”
说着便带着秦婆婆要走。
见杜常月还在原地,她猝然止步:“常月不走吗?”
杜常月冲她福了福身子,“若星小产,儿媳还不曾看过她,需得留下来看看她如何了。”
二人到底是姐妹,她自然是该留下来探望杜若星。
“既如此我就先去吩咐人去侯府。”李氏又看了眼窦姨娘,即便不放心,也只得先和秦婆婆一起离开了。
等那二人走远,杜常月才进了屋子。
屋内只有珍儿一人在她身边伺候着。
见杜常月来了,珍儿识趣的退了出去,顺手关上了门。
杜若星脸色惨白,看到杜常月来了,诡异的笑了笑,眼底冷如寒冰。
“如今我小产了,姐姐应当是十分高兴吧?来日姐姐若是有孕,便是这府中的嫡长子了。总算是让姐姐看到我的笑话了,满意了?”
嘲讽的话听起来格外的刺耳。
杜常月知道她心中难过,也不与她计较。
甚至只觉得可悲!
当初换亲,杜若星就是看中韩江临没有妾室,来日能位极人臣。
如今自己亲身经历其中酸涩难过,大抵也后悔了。
“妹妹如今可后悔当初换亲一事?”
闻言杜若星双目失神的盯着床顶,“我还以为他应当会是个不错的夫君。”
说完骤然笑了出来。
她明明记得上一世杜常月过的很好,即便不知道是为何导致了她流产,可至少他们二人看起来是恩爱的。
但为什么这一世到她这就变了?
简直是天差地别的变化!
“看来他和世子还真是不分伯仲。”杜若星冷笑。
杜常月低垂着眼帘,没接话。
甚至不知该如何劝她。
一时间,她不知是在心疼这一世的杜若星,还是在心疼上一世的自己。
那时候她小产,亦是难过了许久。
尤其是后来郎中还说,她不会再有孕了。
好在这次郎中应当是没有跟杜若星这般说过。
“你好好养身子,等父亲母亲来了,若是想回府住,也可同父亲说。到时候回府住几日,过些日子再回来。”她柔声道。
可杜若星却怒瞪着她:“我若走了,岂不是给那对狗男女腾地方?”
即便她也听见了韩江临和窦姨娘说的话。
但她也不愿意离开。
无论如何这个正妻的位置要保住。
“我不会走的!”杜若星道。
杜常月见劝不动她,索性也就不再多劝。听见门外响起韩朔的声音,她正欲提脚走出去,杜若星却又突然开口。
“你也没比我好到哪儿去!听闻世子爷和你到如今都没有圆房,你这样,还怎么可能有孕?”
她笑的得意,眼底恨意翻涌。
仿佛唯有提及此事,才能让她心里好受些。
至少证明杜常月的日子过的不好。
甚至还没有她过得好!
“若是妹妹这般想心里能好受些,就随你吧。我如今也不想与你再斗了。”
斗来斗去的,还不是两败俱伤。
他们终究是各有各的苦罢了。
杜常月转身离去,出门后见韩朔在院中,从他身边走过时低语道:“走吧。”
韩朔毕竟是个男子,不便前去探望,便跟着杜若星一起离开了。
走远后,杜常月才低声道:“二弟应当是离开王府了,这次的事情闹大了。看样子是王府不同意她纳妾一事,他就不回来了。”
说完仰头看他。
“世子当年也是这般做的?”
韩朔心虚的干笑两声,“没想到他竟学会了这招。”
当年他是为了能让楚月入府,曾闹过离家出走。
最后逼得李氏和镇北王不得不答应此事。
但这次镇北王就未必会答应了。
毕竟楚月闹出来不少事。
他又岂会答应容香入府?
见杜常月还在看她,韩朔忙道:“但如今我绝不会再做出这等糊涂事了,也绝不会纳妾。倘若世子妃不信,我可写下一封信,世子妃留着。日后我若敢纳妾,到时候世子妃便可用此信去状告我出尔反尔。”
但他却不知杜常月心中所想,全然是杜若星的话。
她扪心自问,是盼着有个孩子。
或许是为了弥补上一世的遗憾,亦或是她也想养个孩子。
可有些事她也怕一旦踏出去,就没有退回来的余地了……
天色渐晚时,昌平侯带着王氏赶来。
才刚入府王氏就忍不住哭了起来,到了杜若星的屋子更是泪如雨下。
“这天杀的韩江临,竟然还趁着你有孕的时候去青楼,甚至还要纳妾,这事我跟他没完!”
可此刻杜若星听着王氏这些话却已经哭不出来了。
她甚至懊恼,当初为何要换亲。
但事到如今也已经不可能再给她一次机会,能让她重选了。
唯一的法子便是盼着韩江临日后位极人臣后,她能得了诰命。
“行了,若星的身子还没好呢,你就别哭了。等会儿再把她惹哭了,可怎么办?小产不能哭的!”昌平侯低声斥责。
闻言王氏只得强压下心中难过,但还是忍不住道:“等他回来,我定然是要来这府中与他算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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