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养出来的女儿,李氏当然放心。
至少杜常月绝不可能会做出这种事!
进了院子,李氏低声叮嘱:“你和若星同在王府,往后这种事情你该多多教教她。你二人是姐妹,即便不是一个母亲的,但是也都是侯府的人。”
“正如今日这事,看似是她丢脸,可你这脸面上也是无光。”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一点娘教过你的。”
是教过她。
杜常月更是记在心里。
但是杜若星却根本不懂这些道理,只知道我行我素。
倘若杜若星能听她的,她又怎会不教她?
只是当着李氏的面,杜常月还是说:“母亲所言,女儿记下了,往后定然会多加留意的。”
难得来一趟,杜常月陪着李氏多说了会儿话。
等天色晚了,韩朔前来接她,二人在离开。
但侯爷见他来了,急忙道:“世子留下吃了晚饭再回去也不迟,正好你二人也难得来一趟。”
“不了。今日还有事,需得回去。”韩朔道。
昌平侯也不好强留。
只能将二人送到门口。
但临走也不忘叮嘱杜常月,“回去以后,多多劝说若星。万一她被江临休了,整个侯府的颜面都丢尽了。”
杜常月即便不想插手此事,但也只好答应。
“女儿记下来。”
随即杜常月和韩朔就上了马车。
等马车慢慢驶远,马车内,韩朔才低声道:“今日出事了。”
骤然严肃的口气,倒像是出了天大的事。
可杜常月仔细想了片刻,却道:“二弟想要休了若星,此事我知道。”
不仅仅是知道,她甚至还亲眼目睹了。
韩朔抬手捏了捏鼻梁,像是另有其事。
眉目间严肃的出奇。
“并非是此事,而是……”
顿了下,韩朔抬眼看向杜常月,“今日有人去了客栈,是云逸寺的山匪。”
听这话杜常月顿时察觉事情不妙。
甚至极有可能是比韩江临与杜若星之间的事情还坏!
“可曾有人受伤?”
“朱梅受伤了,而且还……”
再一次顿住,像是说不下去了。
杜常月从来没见他如此过。
可见今日这事实在是棘手!
“朱梅怎么了?”杜常月急切询问。
韩朔看向她,想了又想才道:“朱梅她被捅了一刀,已经故去了。”
轰!!
意料之外的情况,杜常月只觉太不可思议。
良久才轻轻摇头:“不可能,那客栈中还有掌柜的,之前母妃还曾留下过几个家丁在客栈门口守着,好端端的怎么会出了这事?”
按理说不应该会出这事才对。
“此事来的突然,那些家丁没拦住,所以才会致使她出了事。”
韩朔字字句句说的淡然,但杜常月却听的红了眼。
依稀记得那些人里面,似乎就是朱梅才是主心骨。
所有的事情只要朱梅答应,其他人自然也就都答应了。
就连当初他们去哪个院子里找这些人。
也是朱梅先答应了,其他人才敢答应。
“其他人呢?可曾受伤?”杜常月急忙询问。
韩朔柔声道:“只是一点轻伤,不打紧。唯有朱梅的事情,难办。此事还需得告诉她父母,到时候要给多少银子,也需得你拿个主意。”
甚至还要办后事。
是要在何处办,又要怎么办,也都是大事。
“明日我前去见见她爹娘,问问他们的意见。”
一路上二人都出乎寻常的静。
杜常月更是为朱梅一事,忍不住落了泪。
两人回到王府时,才刚下马车就看见了常清和常凌二人。
走上前去,杜常月问:“天色这么晚了,二位怎么突然来了?”
话音刚落常清突然抬手,猛地朝着杜常月打去。
韩朔见状一把将人拉开!
挡在了杜常月的面前。
然而常清的手,却及时收住了力道。
即便杜常月没动,这一巴掌也不会打下去。
“朱梅姐姐的事,世子妃有何好解释的?”常清慢慢放下了手。
韩朔急切道:“此事与她无关,常月这些日子都在养伤,并不清楚客栈中的事情。”
至少在他看来杜常月根本无需为此事负责。
可常清却问:“当初我将朱梅姐姐他们介绍给你们,是盼着你们两边都好,盼着他们能挣些银子,盼着你们的学堂能办起来。可如今呢?朱梅姐姐在你们安排的客栈中出事了。”
“你却说此事与她无关?既然是与她无关,且说说看,到底是和谁有关?”
“难道你们镇北王府就是如此胆小怕事,出了事就不敢担责吗?”
她气的手都在发抖。
杜常月如鲠在喉,将韩朔拉开。
“你所言不错,当初是你将他们推荐给我们,此事本就该我负责。如今她出了事,全然都是我的错,此事我定会妥善处理。”
“不管我前些日子是不是在养伤,这件事我都难辞其咎!”
即便是在养伤,也能多派些人去客栈门口守着。
至少应该确保朱梅他们的不会出事。
“看来还是世子妃明事理。”常清冷哼。
杜常月抿着唇角,倒不知道这话是可她的,还是在骂她。
至少听起来还算顺耳。
片刻后,常清又道:“今日我来,还有一事。”
“常姑娘有话但说无妨。”杜常月道。
常清静了一刹,似是在犹豫该不该告诉她。杜常月正要劝说,她就突然开口了。
“朱梅姐姐的后事,不可让她父母知道。”
杜常月为难不已,“这种事情不让她父母知道怎么能行呢?理应一早就先告诉她的家人!”
然而常清却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她父母只知道要银子,别的事情都不懂。你若是将此事告诉她父母,到时候她父母定然会想办法将她卖了。”
杜常月越发的听不懂了。
一旁的韩朔似乎也没明白是何意。
常凌解释道:“这种未婚女子,在郊外偏院之地,多是会被爹娘拿去卖了,留作配冥婚。”
一句话听的杜常月彻底呆住。
似乎是格外的不可置信!
就连韩朔也觉得不可思议,“我在京城之中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听说此事。”
杜常月附和着点头,“我亦是头一次知道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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