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韩江临和杜若星从厅堂离开,杜常月才提及许莹的事情。

    “父王如今还要出手救下许姑娘吗?”

    昨晚她想了一夜,但也没能想到怎么阻拦镇北王出手救人。

    今日来请安的路上,韩朔也满是担忧。

    亦是没有更好的法子。

    救人倒是不怕,可就怕救下来以后许莹又一次出手。

    到时候镇北王府就未必会这么幸运还能有惊无险了!

    杜常月没办法,只能是壮着胆子问。

    镇北王为难的看着她,想了又想才说:“此事本王还不曾想清楚。”

    “父王还是莫要出手救她了。许姑娘至今也不知错,她出来以后定会对王府出手。难道下一次王府还能逃过一劫?”

    尽管杜常月也舍不得看着一个人就这么被关在狱中。

    可犯了错就是要受罚。

    自古以来便是如此。

    否则律法何在?

    “即便她下次对王府出手,只要王府没错,也不会有事的。”镇北王言外之意显然还是想救她。

    李氏闻言张了张口。

    但却没能说出话。

    倒像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更是不知如何劝说才对。

    杜常月却道:“父王这话,实在不像是从您口中能说出来的。”

    这话倒是引的厅堂内几人都看向了她。

    就连韩朔也好奇她这话是何意。

    “自古以来,武将最是忌讳功高盖主。难道历朝历代那些冤死的武将,还少吗?父王当初选择远离京城,前去对练兵,不就是为了不让陛下担心您功高盖主吗?”

    “那些功高盖主的武将,入狱时,所想大抵也是觉得只要自己没错,就不会有事。”

    “可最后还不是落得个惨死的下场?”

    杜常月一番话也说的几人心中惊醒。

    李氏也跟着附和:“常月说的对,这次事情仅仅是一个令牌,陛下就将王府满门押入大牢。说是令牌,可实则却还是心中忌惮。王爷难道就不明白吗?”

    镇北王又怎会不明白。

    他太清楚,这次的事情终究还是陛下心中有疑心。

    否则不会让整个王府都入狱。

    他若是再冒险救下许莹,以后王府再遇到这种事情就未必能活下来了。

    眉头不展,单手撑着额角,似是陷入沉思。

    “这件事本王会好好想想,你二人先回去吧。”

    杜常月和韩朔站起身,冲着二人福了福身子。

    “儿子先行告退。”

    “儿媳先行告退。”

    两人一同说道。

    旋即便慢慢退了出去。

    眼看那二人走远,李氏长叹了口气。

    “妾身知道王爷是想救下许姑娘,可是许姑娘的所作所为,实在是让人招架不住。这次的令牌一事,已经是给整个王府一个警告了。”

    “万一再有下次,妾身不敢想会是什么样的情况。”

    “到时候只怕绥远王也救不了咱们了!”

    镇北王双眸缓缓闭上。

    知道李氏和杜常月说的都在理。

    但有些事情,却也并非是这些话能衡量的。

    “此事本王还要再想想,王妃不必劝说了。”

    言毕站起身往寝屋去了。

    进门后更是直接将门关上。

    显然是不想和李氏多说。

    李氏叹了口气,无奈摇头:“王爷这性子,当初也幸好是选择去练兵了,要不然真留在京城,不知会惹出多少祸事呢。”

    秦婆婆赶忙安抚:“王妃也不必担心,王爷定会为了王府,不再出手救她。”

    “但愿如此吧。”

    李氏慢慢站起身,理了理身上的衣裳。

    已经是初秋了,天也凉了。

    “往年好像都没有今年的事情多。”

    王府今年的事情尤为的多。

    好坏参半。

    如今想来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只觉心中惆怅。

    秦婆婆跟在她身后,看着李氏的侧脸,不禁跟着叹了口气,“是啊,今年窦姨娘的事情实在是让人难受,但事已至此,谁也没法子。”

    李氏和窦姨娘表面虽还算和气。

    但实际上却也是明争暗斗了二十几年。

    两人都清楚,是面和心不和罢了。

    可如今窦姨娘出事了,李氏却也不觉得高兴。

    更多的倒像是酸涩。

    想到昨晚的事情,李氏又叮嘱:“这些日子派人盯着点后院,免得江临又想不开。”

    她和窦姨娘即便是不和,但也不愿看到韩江临出事。

    那毕竟是王爷的孩子,也算是她看着长大的。

    小院。

    杜常月和韩朔一起回到小院后,韩朔才低声道:“父王应当不会出手救她了。”

    即便如今还在犹豫,但镇北王却是个聪明人。

    否则当初也不会选择外出带兵了。

    无非就是想远离陛下的监视,更是不愿让陛下觉得他手握重权。

    杜常月淡然道:“实在不行,过几日世子劝说父王早日前去剿匪。”

    闻此言韩朔倏地回头看她。

    至少在许莹这件事之前,镇北王已经打算要离开京城,带着自己的兵前去剿匪了。

    但如今却因为许莹的事情耽搁了。

    或许真的让镇北王前去剿匪,反倒是好事。

    “如此也好,等过几日我同父王说。”

    两人回到屋内,韩朔无意间看见桌案上的账簿,又好奇问:“这些日子福锦楼生意如何?”

    杜常月疑惑的看着他。

    以前他从来不问福锦楼的生意。

    怎么今日突然问起这事了?

    “生意倒是还不错,至少每个月能赚近三千两银子。如今秋日里生意也更好些,但到了冬日生意就不如秋日了。”

    落座后,却听韩朔又突然问:“那临福楼呢?”

    杜常月才刚要拿起账簿。

    听这话反倒是顿住了,想了又想才抬眼看他。

    “临福楼的账簿我倒是也看过,生意实在是一言难尽,更要紧的是他们掌柜的也不做了,如今酒楼没有掌柜的。二弟甚至还把酒楼交给了若星,这生意嘛,可想而知了。”

    杜若星从来都不会做生意,就更别指望她能把临福楼的生意做好了。

    但今日韩朔突然问起此事,反倒觉得奇怪。

    “世子今日怎么想起来问此事了?”

    韩朔坐在她对面,漫不经心道:“倒也没什么,只是想看看两家酒楼的差距,推算一下这临福楼能撑多久。”

    闻言杜常月不由得笑出声。

    “每个月都不赚银子,怕是撑不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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