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北王眸光一沉,死死盯着面前之人。
却仍是看不透他所言到底是真是假。
“世子曾抓到一个峰云门的弟子,此人说二弟意欲派人取世子性命,此人如今正被养在郊外小院,二弟既然不承认,就只好将人带来了。”杜常月不紧不慢道。
韩江临淡淡道:“嫂嫂既然如此说,只管将人找来就是。”
双手放下,他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
“我素来行得正坐得端,不怕如此污蔑。”
这等昧着良心的话,他竟然也能说出口。
杜常月不由觉得可笑。
当真是小瞧了此人!
万一郊外那人否认此人指使,到时候反倒是对她和韩朔不利。
难怪当初韩朔能轻而易举的知道真相。
原是将计就计,又留了一手!
“二弟既然说自己行得正坐得端,那你且说说为何要派人将我有孕一事告诉给若星。”
一事不成,再换一事。
反正此人作恶多端,她多的是法子。
“此事是你后院中绿衣说的,这应当没错吧?”杜常月索性直接将名字说出来。
韩江临眉头紧蹙,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样。
“此事是绿衣偷偷去告诉若星的,与我无关。嫂嫂怎能将此事也污蔑到我身上?况且我甚至不知道你有孕一事,还是后来你孩子没能保住,我方才知道的。”
他倒是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倒像是什么事情都与他无关,他全然是被污蔑的。
杜常月不由得又想到一事,“请容香姑娘去找我要银子,此事不成,又故意撺掇着容香姑娘去大闹学堂,害的那些女学子都退学了。”
“此事你敢说与你无关?”
即便她已经说的如此清楚,可韩江临却仍是一副平静且委屈的模样。
他淡淡道:“嫂嫂可有证据?”
“容香就是人证。”杜常月脱口而出。
然而韩江临却叹了口气,“若说她是人证,不作数的。毕竟这府中上上下下皆知,是我对不住她,没能给她一个名分。”
“如今她若是出面为嫂嫂做人证,难保不是为了报复我才说了谎话。”
他倒是将所有事情都推得一干二净。
就连镇北王听了都觉自己这位次子,当真是好本事。
即便眼下还无凭无据,可屋内众人却莫名的都相信杜常月。
但韩江临所言,却又令几人都无话可说。
“二弟果真是能言善辩,是我小瞧了你。你既然如此说,我定然想法子找到证据,到时候也好让二弟心服口服。”杜常月索性就放弃继续逼问。
反正再怎么问,也还是会被他否认了!
“如此说来,嫂嫂是无话可说了?”韩江临挑衅般的望着她。
自从重生后,杜常月还是头一次遇到如今这事。
可即便韩江临继续挑衅,杜常月也还是点点头:“是,今日我无话可说。”
韩江临眸光一转又看向了韩朔。
“兄长可有何事要说?”
“明日将郊外那人找来,到时候自会与你将旧账算个清楚。”
韩朔自是也看出来了,今日韩江临就是要打死不认账。
连杜常月都不是他的对手,他又何必自讨苦吃?
只是这二人如此,反倒是让李氏更是生气。
没想到竟然还会让此人躲过一劫!
“不知父王和母妃还有何话要说?”韩江临含笑望向对面二人。
李氏紧紧攥着拳头,但也只能咬牙道:“没有。”
镇北王却慢悠悠道:“听闻这几日你不在府中,去了何处?”
意料之外的询问,韩江临想了几息才回答:“酒楼生意不好,这些日子遇到了一位做生意的长者,儿子向其学习,所以才会每日不曾回来。”
闻此言镇北王双眸眯起。
就连杜常月也察觉到不对劲。
“你一个御林军不好好当值,整日里想着做生意,是不想做御林军了?若是不愿意做,明日本王去找陈将军,让你从今以后都不必去了。”
韩江临自然是不想做御林军。
即便再怎么厉害,也不过就是做到陈将军的位置。
他要的是二品大将军!
只是眼下若想接近圣上,也就只有靠着御林军这一身份了。
“是儿子错了,以后儿子会将酒楼生意交给他人打理,好好当值。”韩江临拱手道。
镇北王又道:“你方才说的那位长者姓甚名谁?如今在何处?既然你向其请教做生意的法子,正好也能让你母妃和你嫂嫂也都学学。”
“本王也该将其请到府中来。”
姜还是老的辣!
清楚韩江临是在撒谎,索性就只追问这一件事。
韩江临不曾料到他会如此问,倒是不曾想过如何为回答。
可事已至此,只能先想法子糊弄过去。
“此人已经离开京城了,父王若是想情此人来府中,恐怕是要日后再将人请来了。”
“何时离开的?”镇北王大有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气势,“你既然昨日与今日都不曾回来,想必就是今日离开了,是吗?”
韩江临咬了咬后牙,心虚不已。
清楚知道镇北王就是要找出他的破绽,迫不得已只能冒险一试。
“父王人上次追问此事,难道是想帮兄长和嫂嫂一起欺负儿子?儿子实在不知到底哪里做错了,竟然会让兄长和嫂嫂如此厌恶!”
“难道儿子没有了母亲,在这府中就要任人欺辱?”
倒打一耙!
他竟还有脸说杜常月与韩朔欺负他。
当真是不知廉耻。
镇北王听这话更是气笑了,“本王不过就是想问个清楚,如何就成欺负了?难道说如今本王什么话都问不得?”
“天底下哪有这样的父子?”
韩江临到底是理亏。
听这话只得薄唇紧闭,一字不言。
“你母亲离世后,府中上下处处迁就你,谁敢欺负你?你如今却口口声声说阿朔和常月欺负你,你这话在这府中与那些下人去说,且看看有谁信你?”
府中上下皆是与杜常月一条心。
足以见得此人往日行事颇得民心。
镇北王见他还是一脸不服气,又道:“本王是长久不在府中,可本王懂的如何看人!”
“江临,我虽不知你是为何与以前不同了,但我尚且还不算老眼昏花,至少能看出你眼中的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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