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花园的动静引起了前院家丁与侍卫的注意。
不多时,几十个人便涌了过来。
杜常月也被韩朔抱着先回了屋。
镇北王看着那二人走远,不由得感叹:“幸好只是伤到了肩膀。”
至少是不会危及性命。
李氏闻言瞪他一眼,红着眼圈跟去了杜常月的院子。
路上又急忙吩咐秦婆婆去找施郎中来。
等进了屋子,看着正坐在椅子上的杜常月,李氏才再也忍不住落了泪,“常月,你、你这让母妃说你什么好啊!”
杜常月脸色苍白,却强颜欢笑道:“没事,只是伤到了肩而已。”
她仰起头看向此刻正站在她身边的韩朔。
“这府中有人动手,那人用的是袖箭,速速派人去找!尽快找到!否则呼延楼还会有危险,他要是出事了,整个镇北王府都完了!”
说话时眼前愈发的模糊,明明只是肩膀受了伤,可却觉得浑身无力。
身子接连晃了晃,再也支撑不住,当即倒在韩朔怀里。
“常月!常月你醒醒!”
韩朔不住的晃她,可杜常月仍是没能睁开眼。
李氏急忙去到门口,此刻也顾不得自己王妃的身份了,大喊:“速速请施郎中来!快!”
门口的几个丫鬟家丁全都赶着去找施安全。
等李氏折返回来,韩朔也只能让她先扶着杜常月。
“儿子还要带人去找这府中的奸细,母妃在此处陪着常月。”
李氏连连点头:“好,你快去。”
眼下最要紧的就是不能让呼延楼在他们王府出事。
找出奸细,再派人去远处的南苑楼找人!
毕竟方才动手的地方,对方既然能将箭射进来,就只可能是在南苑楼动的手。
主院之中,镇北王看着正守在风口的龚剑,低声吩咐:“去厨房盯着。”
“是。”
好在主院厅堂门口安排了足有十几个侍卫。
倒是不惧有人在此动手。
可七王爷似是仍心有余悸,“后花园怎么会有人能将利箭射进来呢?还差点伤了五殿下,这要是出点事,可怎么跟大雍交差?”
但万幸的是不曾出事。
“七王爷放心,此事必然会查明。”
镇北王看着门口,目光淡淡的扫过院内的侍卫。
生怕这些人里面也有奸细!
无意间留意到呼延楼脸色不好,镇北王问:“五殿下定然是被吓着了吧?”
闻言呼延楼才回过神。
“晚辈没事,只是在想世子妃为护着晚辈中了一箭,晚辈心中不安。可否派人前去问问世子妃的伤势如何,如此晚辈也能放心些。”
镇北王淡笑道:“只是伤到了肩,不打紧,不会有事的。”
伤势或许无妨。
可那支箭上的剧毒恐怕……
呼延楼仍是坚持:“还是派人去问问吧,如此晚辈也能放心了。”
或许那支箭上没有下毒。
至少他盼着如此。
如此也不必怕欠她人一命了。
镇北王没法子,只得派人去问。
彼时,杜常月的小院中。
施郎中查看了她肩头的伤势,迫不得已只能将那点衣裳撕开,如此才能看清楚。
然而在看到其伤口处隐隐泛着乌色,施安全忽地愣住。
但又不死心仔细查看了箭支上面的刺鼻味道。
李氏在一旁看的着急,忍不住问:“怎么样了?应当无碍吧?”
可施郎中却一脸大事不妙的样子看她。
李氏见状更是心慌,“这只是伤到了肩头,难道伤的很重?”
用帕子擦了擦箭支。
一张细锦的帕子上登时染了不知名的剧毒。
其颜色看起来更是可怖。
“这箭上有毒。”
“什么?!”
李氏惊得彻底瘫坐在椅子上,“这怎么可能呢?你是不是看错了,你再仔细瞧瞧,说不准这肩上根本就没有毒!”
施郎中也想着只是在骗她的,
亦或是自己看错了。
然而任凭他再看几遍,这就是剧毒。
“王妃,这箭支上是剧毒,在下未必能解开此毒。”
李氏尚且未能缓过来,此刻更是犹如当头一棒。
彻底懵了。
完了!是剧毒!
“若是解不开怎么办?常月她……”
“解不开,至多也就十几日可活了,少则三四日。”
施郎中看着她肩头的伤势,眉心不展:“在下还是先为她取箭吧,解毒一事,在下只能是尽力而为。”
李氏早已经犹如丢了魂一般的呆坐在椅子上。
双目失神的盯着杜常月的伤口。
“常月还那么年轻,她不能有事。我好不容易才有个好儿媳,她要是有事了,我可怎么办?”
李氏说着便忍不住落泪。
但见施郎中要拔箭,又只好上前帮忙。
随着箭支被拔出来,止不住的血留下来,染红了她的衣裳,连被褥也都浸透了血迹。
施郎中忙上前为其上药,又用绢帛包起。
直到听见门口的脚步声,李氏回头看去。
见是主院伺候的下人,不由得蹙眉。
“王爷命奴才来问问世子妃伤势如何?”
“箭上有剧毒!”
李氏没好气道。
家丁先是一怔,转而才反应过来,急忙朝着主院跑去。
一路跑进了主院厅堂。
“王爷!王妃说那支箭上有剧毒!”
“什么?!”
镇北王噌的一下站起身,“这话是王妃说的?”
家丁点点头:“正是,奴才不敢乱说。”
这种话若是敢乱说,他岂不是不要命了?
“世子妃是因我而受的伤,不知晚辈可否去看看她?”呼延楼沉声道。
镇北王正要答应,但一想到杜常月的伤势,又轻声道:“常月是女子,身上有伤,五殿下去了也不会让你看的。往后等她身子还好了,到时候自会邀殿下来王府。”
闻言呼延楼也只好听他的。
坐在一旁的七王爷看了眼呼延楼,又看看镇北王。
眼神中耐人寻味。
片刻后,又缓慢站起身,“今日本王就不留下用午宴了,咱们来日方长,日后再一起用膳。眼下镇北王想必也是焦急万分,还是先想法子为世子妃解毒吧。”
襦袖一甩,双手背在身后。
呼延楼见状也只好起身,“既然七王爷要走,这府中又出了事,晚辈也先行告辞。等过些日子再来镇北王府拜访,咱们来日方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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