绥远王自是也清楚,韩朔与杜常月是绝无可能和离的。
只是细想却仍是忍不住感叹,“镇北王府是有个好儿媳,世子妃这般的女子,世间罕见。可惜那时本王不在京城,否则哪里能轮到你镇北王府。”
“自然是要让广结去争一争!”
镇北王闻此言也只是笑呵呵道:“如今说这些已经迟了,王爷还是好好养身子吧,这一仗交给我。”
二人虽是同为异姓王,又都是在战场上打一辈子仗的人。
但不同的是绥远王比他年长十几岁。
如今身子骨自然是大不如他。
绥远王虽不服气,可也不得不服老,“这一仗若是放在几年前,哪里能轮到你,还是本王打这一仗才最合适!”
可惜这一仗并非是在几年前,而是在如今。
下一瞬,龚剑便着急忙慌的跑来!
冲到二人面前后,拱手道:“禀王爷,大雍边疆将士集结,看样子这两日是要大军来犯了。”
镇北王面无表情的仰起头。
灰蒙蒙的天,混着黄沙。
他略作思忖才不紧不慢道:“不必慌,他们无非是虚张声势,这次打不起来。”
但下次就未必了。
“命令众将士从今日起轮番值守,需得多加留意,小心大雍火攻。”
“是。”
京城内,皇宫。
皇上看着奏折,清楚知道边疆战事,更是知道京城内的危险。
七王爷怕是这两日就要动手了。
皇宫内能不能守住,他没有十足的把握。
“陛下,镇远将军来了。”
“宣!”
王公公弯着腰退下,到了门口将韩朔引进来。
进门后,韩朔屈膝跪下:“微臣参见陛下。”
“平身吧。”
“谢陛下。”
韩朔缓缓起身,拱手一推:“陛下,边疆战乱一事已经传入京城,七王爷想必这两日就要动手了。大雍五皇子只怕这两日就要想法子送去,免得送迟了,边疆大战,到时候真送去就晚了。”
皇上也正巧想过此事。
前两日大雍五皇子已然答应帮他们劝退大雍将士,其要求便是日后大郑帮他夺得皇位。
一切都安排的刚好。
但唯一不足便是如今派何人前去。
宫内留下的将士不多,若是再派人前去送呼延楼,这宫里可就没什么可用之人了。
皇上愁思难解,如今韩朔提及此事,他方才问:“爱卿以为该派何人前去?”
韩朔互错的双手往前一推,“大雍五皇子不能有事,但也需得多加留意此人,免得此人路上又耍花招。故而,微臣以为该派一高手跟随,若能有一聪慧之人跟着,就再好不过了。”
“到时候再几十个侍卫一并前去,可保此事万无一失。”
他所言有理有据,就连皇上听了也觉可行。
但细想又觉哪找高手和聪慧之人?
可转念一想,眸光自面前之人身上扫了一圈,又忽地想起了杜常月。
这夫妻二人倒是何事,但真要是将这二人派出去他反倒不放心京城。
思来想去,仍是没能想到合适人选。
“爱卿可有人选?”
“叶将军武功高墙,且在边疆驻守多年,机智敏锐,再合适不过了。”
韩朔顿了下,又道:“若是不放心,派百余侍卫跟着就是。”
叶将军?怎么把她给忘了!
皇上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也好,那就命叶将军前去。”
眸光一转,看向站在一旁的王公公。
王公公登时了然,忙退下前去找人。
不多时,叶将军便被带来。
“老臣参见——”
“起来吧。”
没等叶将军把话说完,皇上就打断了他的话。
待叶将军起身,皇上方才将韩朔所说一事娓娓道来,末了又道:“切记,路上定要谨慎,不可让此人跑了,更不能让他出事。”
但叶将军却听的一时没反应过来。
甚至下意识偏头看了看韩朔。
等皇上说完,他才问:“老臣听闻大雍五皇子被世子活活打死了,怎么……还活着呢?”
屋内几人先是一怔,转而才明白,他还不知呼延楼活着一事。
“活着,就在这宫里。”
皇上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道来,叶将军直至此时才恍然大悟。
原来一切早就开始布局了。
叶将军也不禁感叹:“如此布局,当真是妙啊,陛下高明,老臣佩服!”
出乎意料的夸赞,却听的殿内几人又一次静了。
韩朔正欲低声将实情告知,皇上却先一步言道:“这个局,并非是朕布下的,而是镇北王府世子妃布局。就连叶将军你们几人,也都是此人举荐。”
“常月?她怎么会……”
叶将军正欲问个清楚明白,但忽地看见韩朔正冲着他使眼色,又登时噤声。
罢了,这些事还是莫要问了。
免得又说错了话。
思及方才圣上所言,双手互错往前一推:“老臣领旨,即刻启程前往北方。”
“命陈将军挑出百余人随你前去,还有,路上万不可让他人知晓大雍五皇子还活着。尤其不能让七王爷知道,否则这局就功亏一篑了。”
到时候只怕呼延楼都未必能活着到北方。
这才是皇上最担忧的事情。
“是!”
事不宜迟,叶将军与韩朔从养心殿出来以后,二人便着急忙慌的去找陈将军。
路上叶将军仍是将心中疑惑问了出来。
得知如今的一切都是杜常月在暗中为皇上出谋划策,甚至连边疆战事都帮皇上出主意,叶将军彻底呆住。
他还以为杜常月至多是端庄大度,即便是聪慧,可也就是寻常女子那般的聪慧罢了。
至多便是细心些。
可如今听韩朔这般说,才惊觉他似乎是低估了杜常月。
这样的女子,分明是个帅才!
“可惜是个女子,若是个男子,去战场上领兵打仗,必然能名留青史!”
这等惋惜之言,韩朔不知听过多少次。
但他却十分清楚杜常月并无这等壮志,她所求仅仅是平安度日。
“常月是个女子也一样能被派去打仗,只是需得是紧要关头才行。不过她与晚辈一样,不求荣华富贵,所求仅仅是一家人平安即可。”
韩朔仰头看天,淡然道:“等大郑危急度过,到时或许我等也该远离京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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