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营中出来,杜常月与韩朔片刻不敢耽搁,又接着往临城前去。
可临城路远,等二人赶到,已然是深夜。
临城营地静悄悄的,却被二人的到来彻底打破了宁静。
随着杜常月与韩朔被带去袁将军的营帐,也迎来了一声骂:“这大半夜的,哪个不长眼的来打扰你爷爷我睡觉啊!”
说着便套上衣裳走了出来。
看见韩朔的刹那,登时惊呼:“世子爷,你怎么突然来了?”
袁将军曾跟着镇北王打过仗,自然认识韩朔。
但就是不曾料到,韩朔居然会突然来了!
甚至是深夜前来。
他忽地意识到事情不对劲,急忙道:“出了何事?”
“大雍四十万大军兵临城下,眼下来不及带兵前往,你先去,再命副将带去两万兵马。切记你不可耽搁了此事,先去北方,听父王吩咐。”杜常月说完方才拿出令牌,“此乃陛下所赐令牌,袁将军只管前去,不必担心事后圣上追究此事。”
袁将军看见令牌的刹那已然跪下。
待杜常月说完,他拱手一推:“末将领命!”
“袁将军,将营中事宜吩咐好,你不可再多耽搁,需得尽早赶去北方。眼下尚且不知,大雍究竟何时动兵,但能早到一日也是好的。”杜常月再三叮嘱。
生怕袁将军又留在营中多做停留。
袁将军连连点头:“此事末将定会尽早赶到。”
从营中出来,杜常月连走路都几近走不稳,还是韩朔扶着她才勉强能走稳。
她平日里极少骑马,如今突然骑马这么远,自然是多有不适。
就连韩朔也忍不住心疼道:“常月,歇息几个时辰吧,你不能硬撑着。北方一事还需得你前去出主意呢。”
杜常月当然知道,北方一事还需她出主意。
可若是不硬撑着,又怎么去西方?
路途远,又难走,她片刻也不敢耽搁。
“眼下北方的事情要紧,先将此事解决,否则我即便是歇息也寝食难安。”杜常月艰难的上了马,看着逐渐天亮的天空,此刻更是心慌。
她哪里能歇息呢?
如今这种局面,自然是要尽快将此事办妥!
否则北方一旦被攻破,到时候一切都完了……
北方。
镇北王站在城墙上看向对面,面无表情的模样,喜怒难辨。
站在他身边的呼延楼却是一脸忧愁。
绥远王却勾唇一笑:“不知五殿下见此一幕,作何想?”
四十万大军,即便绥远王不知大雍究竟有多少兵马,但想必近半兵马都在此处了!
毕竟大雍与大郑一样,亦是这几年才刚安稳些。
可却敢冒险出厂证四十万兵马,当真是胆大妄为。
就连身为大雍五皇子的呼延楼也忍不住咬牙道:“大雍必然是疯了才会如此冒险!疯了!”
甚至还是他父王为了能在史书上留下一笔,就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打这一仗。
可前前后后派来近五十大军了,整个大雍又能有多少兵马?
简直是在胡闹。
可他更担心的是再这么下去,大雍迟早是要出大事。
毕竟这五十万兵马若是出事,来日大雍也会被旁人盯上。
到时候又会是何局面,可想而知。
正想着,龚剑忽地跑上了城墙。
到了镇北王身侧后,拱手道:“王爷,李慎来了,说是有主意。”
闻言镇北王着急忙慌的下城楼。
被龚剑带着去了李慎所在的营帐。
李慎听见脚步声,倏地回头看去,见是镇北王来了,赶忙冲着他拱手道:“参见王爷。”
“莫要多礼,速速说来,到底怎么办?”
眼看四十万大军蠢蠢欲动,镇北王倒是不怕,甚至想过大不了再拼死打这一仗。
可若是有法子能避免这一仗,他自然是要避免这一仗。
毕竟真的打起来,受苦的是百姓。
即便是赢了,百姓也会有许多年缓不过来。
李慎将杜常月交代他的话娓娓道来,镇北王听后却是眉头紧蹙。
仅仅是靠这个法子,当真能退兵?
他一时还真猜不透,只知道杜常月既然如此说,或许也就只能是冒险一试了。
硬撑三日,倒也不难。
至少眼下大雍尚且没有动兵的动作。
镇北王双眸眯起,半晌才道:“龚剑,你前去安排人准备常月需要的那些,定要早些备好,不能耽搁了他们用。”
龚剑拱手道:“是。”
随着龚剑退出去,镇北王才低声问李慎:“常月对这个法子,能有几成的把握?”
李慎轻轻摇头,“此事小的也不知道,不过世子妃说如今也只能按照这个法子做了,算是冒险一试。”
到这种地步,似乎也就只能是冒险一试了。
镇北王长叹了口气,“当真是没想到大雍竟然会冒险至此,甚至又调来三十万大军。”
眼看着就要结束这一仗了,却不来竟又出现了意外。
如今连杜常月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可见此事格外的凶险。
“王爷,此事……”
李慎稍稍抬眼,看了眼镇北王的神色才道:“此事会不会是二少爷出的主意?”
提及韩江临,镇北王脸色瞬间冷了下来。
但细想也并非是不可能。
至少前面两仗都是此人给拓跋将军出的主意。
这次或许也是!
镇北王的脸色一时更难看,“本王没有他这个儿子,日后若是有机会,尽早除掉他!你若能杀了他,回府以后,重重有赏!”
李慎自是明白镇北王如今恨不能杀了韩江临。
只可惜一直没能除掉此人。
此刻听镇北王如此说,李慎弯腰道:“小的遵命。”
当晚,袁将军与李将军一前一后赶到。
得知镇北王正在城楼上,二人便一起去了城楼上,即便在来之前就已经知道四十万大军兵临城下,可实际上看见对面那些人,两人仍是不免震惊。
听见动静,镇北王与绥远王一同看过来。
见是两位将军前来,绥远王一怔:“你二人怎么突然来了?”
李将军上前道:“是世子妃与世子爷前去告知末将,要末将前来北方。他二人还带着圣上的令牌,末将岂敢不从?”
绥远王眉头一紧,半晌才反应过来:“你是说镇北王府的世子和世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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