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杜常月这番话,林媛自是爽快答应下来,“好,那就等过些时日,先见见那位李掌柜的。”
但思及她方才说的话,又不禁多叮嘱几句。
“北方苦寒,公主当真要去?”
即便林媛自幼就在北方长大,但也清楚北方气候实在难以度过,尤其是到了冬日更是寒冷。
今年更是较以往更冷些。
杜常月心里也清楚,但即便如此也好过留在京城被当今圣上作为棋子,用于威胁韩朔要好的多。
“吃苦受寒倒是无妨,大不了多花些银子买点碳火。”
正好之前卖碳火剩下的还有,足够用了。
杜常月偏头看向韩朔,轻声道:“让世子一个人前去,我也实在是放心不下。”
看着杜常月的眼神,林媛不由得笑了出来。
“传言说公主和世子恩爱,如今看来果真是不假,真不知我这一生还能不能遇上心仪之人。”林媛故意打趣道。
杜常月柔声道:“林姑娘以后也定会遇到良人。”
说话间二人缓缓朝着韩朔走去。
“对了,日后我若是不在京城,这学堂的事情,林姑娘若是解决不了,便去福锦楼找掌柜的。那些人定然能想法子解决。”
林媛笑着点头:“好。”
旋即杜常月与韩朔便一起离开了万宜街。
回去的路上,大抵是累了,接连打了几个哈欠。
韩朔见状抬手揽着她的肩膀,“从此处到王府还远,你先歇息。”
杜常月靠在他胸膛上,双眸无力的闭上。
这些时日她都不曾睡过一个好觉。
每每夜间,好不容易睡着便会做梦,梦见上一世的事情。
但多是她将要离世的一幕。
醒来又觉乏累不堪,只能硬生生的撑着,每日仍是在忙个不停。
到如今都不知有多久不曾睡过好觉了……
不觉间,杜常月竟当真睡着了,韩朔垂眼看着,眼底尽是心疼。
当真是没见过像她这样整日里忙个不停地女子。
倒像是有忙不完的事。
直到马车停在镇北王府门口,杜常月都仍旧在睡着。
实不忍心喊醒她,只好将人打横抱起,缓缓下了马车,抱去了小院寝屋。
转而又困不走出来,低声吩咐荷叶:“不准任何人前来打扰世子妃歇息。”
“是。”
也不知睡了多久,等杜常月醒来时,天都已经黑了。
府内都静悄悄的,安静的出奇。
杜常月从寝屋内出来,看着蹑手蹑脚的荷叶,疑惑道:“我睡了几个时辰?”
闻言荷叶倏地回头,见杜常月从寝屋出来,赶忙道:“也就两个多时辰,不到三个时辰。”
但天已经黑了,算时辰,应当也快三个时辰了。
她昨夜都不曾睡这么久。
提脚去了院内,杜常月不紧不慢道:“今日这府中怎的如此安静?出了何事?”
荷叶紧跟着一同出来,“不曾出事,是世子爷吩咐,世子妃在歇息,谁也不准搅扰世子妃歇息。”
原本只是想小憩片刻,没想到竟然睡这么久。
韩朔甚至还特意吩咐这些人不准搅扰她。
杜常月不由得笑笑,“小憩睡一刻钟即可,怎能纵着我睡这么久?”
说话间回过头看向荷叶。
“侯府那边可曾派人来过?”
荷叶摇头:“不曾派人来过。”
知道这些日子杜常月忙着侯府和王府的事情疲累不堪,连荷叶也忍不住劝说:“世子妃今日就好生歇息吧,奴婢都看得出来,世子妃都已经许久不曾好生歇息了。”
杜常月抬手摁了摁太阳穴,轻轻嗯了声。
转身回到屋内,看见桌上放着的账簿,正要上前拿起翻看,却听荷叶忽地言道:“世子妃既是歇息就莫要看账簿了。”
这丫头,竟然还管上她了!
“只是看账簿,又不累。”杜常月缓缓落座,拿起账簿就要翻看。
却见荷叶一脸不满的走上前,倒也不曾将账簿从她手里夺走,只是静静地站在她身边,一脸幽怨。
气鼓鼓的样子,却也惹得杜常月都看不下去。
杜常月忍不住笑了声:“怎么,连看账簿都不成?”
“不成,看账簿最是劳心费神,世子妃今日歇息吧。”
说着就将账簿从她手里抽走,甚至还小声道:“实在不成,奴婢就去将世子爷找来,让世子爷命令世子妃不准看账簿。”
这丫头真是长本事了。
杜常月当即抬手捏了捏她的脸颊,“你可是我从侯府带来的丫鬟,是我的贴身丫鬟,如今竟还帮着世子了!好大的本事!”
等她松手,荷叶赶忙揉了揉脸颊,“奴婢也是为了世子妃好,哪有世子妃这样整日里忙的。”
说完又嘿嘿一笑。
“再说了,世子爷也是为了世子妃好,奴婢自是要帮着世子爷。”
反正只要是为了杜常月好,她这个做丫鬟自是就帮着那人。
说话间韩朔赶了回来。
听见脚步声,荷叶赶忙拿着账簿去到一旁,刻意将账簿放远些,旋即便识趣的先走了出去。
“宫里派人来了,说是公主府已经准备妥当,这两日就要你搬过去。”
韩朔说完方才缓缓坐下,“此事你是作何想?”
“不去。”
杜常月干脆利落的拒绝,“公主府备好了,就闲置着,圣上总不能逼着我搬过去。”
一国之君,需得管着朝局大事,还要留意着四周虎视眈眈的邻国。
哪有那么多时间盯着她?
甚至还管着她住不住公主府?
这镇北王府的宅院又不是要抄家收走了,她纵是住到天荒地老,当今圣上也拦不住她。
“前去镇守北方一事不必急,眼下大雍既然不曾有动静,至少那些皇子应当就是在想法子争夺皇位。至少年前应当是不会打仗,世子爷不用担心北方的事情。”
“等过些时日,说不准当今圣上就会答应准许你我前去北方。”
既然不答应二人请辞,至少也该答应准许她和韩朔一同前去北方。
但眼下就看谁先着急了!
韩朔隐隐明白了她是何意,僵硬点头:“你既是如此说,那就且先等等。”
真要是问起来尚且还有王氏和镇北王的寿宴做借口。
圣上也拿他没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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