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罪可不就是一个弱字。”

    “再比如你宁锋,你为何受制于人,俯首称臣,为何为他人傀儡,供人驱使,就是因为你太弱了,所以你也有罪,你现在所讨厌憎恨的一切,怨不得别人,罪在你,因为你太弱。”

    “弱就是罪,是原罪,物竞天择,适者生存,天地法则本就允许杀伐。”

    “若是如你所想,已杀字定罪,那这天下何人无罪,人杀人有罪,那人杀万物呢,有罪否?”

    “虎杀鹿,鹿食草——这不也是杀?”

    “世界本就是弱肉强食,人活着就要去遵循这最原始的自然法则,当然你也可以像我一样讲道理,但是——”

    许轻舟双目一横,咧嘴一笑,“你得和我一样强大才行,因为我说了,只有强者才能制定规则,道理强者说出来才叫道理,才有人信服,弱者同强者讲道理,那叫自取其辱。”

    许轻舟的一番话,犹如一道晴天霹雳刹那间在落在了宁锋的脑袋之上,让他当场呆愣,久久无法回神。

    耳畔轰鸣不止,振聋发聩,心中更是被这一番话激起了惊涛骇浪,滚滚奔腾。

    这样的道理他生平第一次听,可是他却又是如此认同。

    强者制定规则,弱者遵守规则。

    物竞天择,适者生存——

    这个世界上只有一种罪,就是弱小。

    这一句句是那般的让人震撼,更是让人无可反驳。

    他何尝无罪乎?

    足足过了六十息,他方才回神,那一刹那,他的眼神都变了,手中缰绳脱落,他双手抱拳,对着许轻舟深深一拜。

    “先生真乃神人,先生之言如雷贯耳,让宁锋茅塞顿开,多谢先生赐教,先生授我一拜。”

    许轻舟淡然处之,面对一拜身心舒爽,却是谦虚道:

    “碍,莫要谢我,闲聊几句罢了,这一拜,受之有愧。”

    话音微微一顿,许轻舟若有所思继续道:

    “不过你这故事,我总不能白听,你这心中之愁兴许我可以尝试替你解上一解。”

    闻言的宁锋神色一震,双目之间间距变小,几乎没有任何的犹豫,当即单膝跪地,急促道:

    “望先生给宁锋指条明路。”

    宁锋心里清楚,眼前的忘忧先生,绝非他所看到的这般简单,若是他愿意出手,自己定然能摆脱当下的困境。

    这干脆利落的一跪,跪得许轻舟措不及防,他连忙翻身下马,伸手扶住对方的双肩,欲要将其拖起。

    “宁兄这是干嘛,快快请起,快快请起。”

    宁锋本就是先天九重之境,论纯粹的实力,远在许轻舟之上。

    此刻他往那里一跪,他不愿起,许轻舟自然是扶不起来的。

    他仰着头,眼中满是祈求,语气却又分外的坚定,一字一句的说道:

    “我知道先生不是凡俗之人,定是拥有通天彻地的大神通。”

    “请先生救我。”

    许轻舟收回手,故作为难,先是压了压眉梢,而后又摇了摇头,淡淡的开口。

    “也罢,你先起来与我说话。”

    “谢先生,谢先生。”宁锋见许轻舟松口,连连道谢,哪里还有半分杀伐果决的样子,更像是一个寻常的庄稼汉,今朝等来了好天时。

    许轻舟背着手,继续道:

    “你先不要急着谢我,等我把话说完再说。”

    “先生您说,宁锋听着。”

    许轻手微微仰头,望着天上星河,眼底泛起一抹凝重,

    “这天地间的事情,冥冥之中自有定数,你若是想要得到一些什么,注定就要失去些什么。”

    “我可以帮你解忧,可是这解男子之愁却也需要你付出代价,不知道这代价,你承不承受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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