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陆一宸的责备,姜妍妍将头歪在男人的胸口上,声音糯糯的说道:“心情不好,出来散散心。”
男人没有听到她和刘春妮的对话,但也猜的八九不离十。
夜晚依稀的星光坠入男人眼中,他深邃的眼眸里染上温柔。
“不用和姜家人生气,他爱来不来,随他们。”
陆一宸不用猜就知道她是被刘春妮气到了,声线温柔的劝她。
是啊,那一家人就想坐享其成,和他们生气真的划不来。
姜妍妍抬头,撞击男人幽深的瞳孔里,她搂着他的腰,两个人偎依着向屋里走去。
夜黢黑黢黑的,只有风在夜里呜咽。
同一片星空下,六爷却有着不同的心境。
越北国。
山中的一栋豪华的别墅里。
六爷站在偌大的奢华的客厅里,不时的抬头张望。
片刻后,汉白玉砌成的石阶上缓缓走下来一位中年男子。
男子看起来有五十多岁了,头发花白,脸上带着一副墨镜,闲庭信服的从楼梯上走了下来。
六爷见人下来了,恭恭敬敬的鞠了个躬,说道:“大哥,我回来了。”
身为大哥的人瞥了他一眼,冷笑道:“怎么回来的?滚回来的?”
江六低下头,说道:“是的,被警方赶回来的。”
周屹在椅子上坐下来,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说道:“当初我是怎么说来着?你非不听,这回信了吧。”
江六的头更低了,心中有一丝悔恨。
当初,他想回国,周屹没有阻拦他,只是忠告他要做合法的事情。
江六嘴上答应了,但心里却是另外一种想法。
回国以后,他遵从内心的想法,将周屹的话当做耳旁风。
“事业”做的风生水起的时候,他想着有一天一定风风光光的回到越北国,在周屹面前好好炫耀一番。
但他没想到警方会这么快的打压他,数年来的心血毁于一旦。
他本人还差点被警方捉到。
现在想起来还心有余悸。
他抬头看了看大哥,尤其是看到眼镜下方那一只眼睛时,心不自觉的颤了颤。
江六和周屹不是亲兄弟,但他们的关系比亲兄弟还要亲。
他们的相识于越北国,却源于一场意外。
江六八岁那年,和小伙伴一起去山上玩,天快黑时突然下雨了。
小伙伴们争前恐后的往回跑,江六跟在后边。
跑着跑着,他的脚下突然一滑,不小心掉进了沟里。
那个沟很深,他咕咕噜噜的滚了下去,要不是沟的四周长满草,时不时的阻拦他一下,他估计就一命呜呼了。
也不知道滚了多久,终于不滚了,他躺在草丛里喘气。
但江六一点都不害怕。
因为从小到大,这样的事情他没少干过。
还有一次,他跌进悬崖里,差点把命搭进去。
要不是路过的村民救了他,他估计都的饿死。
从那以后,外婆就把他送走了,不让他在越北国待了。
但每逢节假日他还会偷偷的回来,跟小伙伴一起玩。
他在地上躺了一会儿,正准备站起来,突然听到有人说话。
“小伙子,过来。”
江六吓了一跳,草了一声,立即弹起来,撒丫子就跑。
刚跑几步,他又停住了,扭头向身后看去,只见深深的草丛里,好像有人在挪动。
他皱了皱眉头,试探着问道:“谁啊,你是谁?”
那人清了清嗓子,声音虚弱的说道:“小伙子,我不小心掉到这里了,腿被摔断了,好几天了,你能救我一下吗?”
江六怔了怔,心里不再害怕了。
原来是个人,他还以为是鬼呢。
他折返回来,扒拉开草丛,看到了一个被折磨的不成样子的人。
那人长的挺好的,遗憾的是只有一只眼睛,另外一只眼睛瞎了,还长着疮,样子十分吓人。
他虽然身材高大,但是腿断了,躺在地上一动也不能动。
也不知道他躺几天了,嘴都皴裂了,整个人瘦的皮包骨。
江六看着他的样子,感觉瘆得慌,再一次的确认道:“你到底是人还是鬼?”
周屹无奈的笑了笑,说道:“我是人,不过快要被饿死了,很快就要成鬼了,你要是能救我一名,或许我成不了鬼。”
江六:“……”
他心里尽管忐忑,但还是答应救他。
江六蹲下来,看了看他的腿说道:“你是不是不能走路了?要不,你稍微等一下,我去找辆车子,把你拉回去。”
周屹感激的点点头,说道:“好的,我等你。”
不知为什么,他莫名的相信他会回来救他。
果真,没过多久,江六拉着一辆架子车哼哧哼哧的来了。
他说道:“我扶你起来,坐到架子车上,我拉你回家。”
周屹愣了愣,感激的不得了,他在江六的帮助下,艰难的坐在车子上,被他拉回了家。
在越北国,江六和外婆生活在一起,母亲生他时难产死了,家里只剩下一老一小。
后来,国内的爸爸找到他,要把他带回国内,江六不同意。
外婆说:“六啊,回去吧,回去至少能受到好的教育,在外婆这里,外婆只能将你养大。”
于是,江六哭着跟父亲走了。
但是,每逢假期,他都会回来看外婆。
这年暑假,他没想到会在一个深沟里救一个人。
江六将周屹拉回家,外婆对他进行了精心护理,由于伤势很严重,经过半年的时间他的身体才恢复了健康。
在那个小山沟里,男人隐姓埋名,生怕恐怖分子找到他,他说自己叫周屹。
从此,周宏伟变成了周屹。
事实正如他所料想的那样,那些亡命徒时不时派人来搜查,有几次他差点被人发现。
要不是外婆拼命相救,或许他早已成了亡魂。
后来,恐怖分子不来找了,但外婆却病了。
江六回家读书了,家里只有他和外婆,看着瘫痪在床的外婆,周屹犯难了。
他是走还是不走?
走的话他未必安全,因为那个山头是恐怖分子的盘据地,他要离开必须经过一个关口,而那个关口被他们牢牢掌控着。
而且,外婆的病一时半会儿好不了,江六回国读书了,没有人照顾她。
男人犯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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