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休息日休息吧。”陈凡提议道。
“挑针需要的时间长,你疼痛的点如果多的话,可能要需要两三次的治疗,每一次间隔十天以上,十五天以下。”
“挑针一天最多挑六针,多了你身体受不住。期间你还要补充气血,不然次数多了容易贫血。”
一听陈凡这么说,周大海有了退缩之意。
实在是光听着就麻烦,若是治疗起来,还不知道要多久。
“那这么说的话,我得治疗两个来月?”周大海不想治了。
陈凡将银针放好,无奈的笑道:“按照周期来,的确是需要一到两个月,但实际上你治疗的时间也就三天。”
“而且治疗后不影响你工作,不会耽误你日常生活,顶多就是忌忌口,在治疗完的头三天别干太重的力气活。”
“真的假的?实际上就三天?”周大海好奇询问。
“这还能骗周工不成?”
“成成成,那要是这样,我就治疗,不就是三天吗,总比以后不能干活强!”
见周大海想开了,陈凡一同笑了笑。
“走吧,我跟你一起回车间。”陈凡知道李济民在打量自己,想了想,还是跟周大海会车间好一些。
直到陈凡再次离开。
李晓柔顿时哭了。
“爸!你到底要干嘛啊!你为什么非要把凡哥往外面撵啊,凡哥那么好的一个人,你这么欺负他,你心里得劲儿吗!”
李济民难得没有动怒,而是沉默了好久,才说出一句。
“你别管这事儿了,以后你离陈凡远点就是了。”
李晓柔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向父亲。
他怎么都想不到这种话能从父亲的口中说出来!
下班时间到了。
陈凡一边和车间的工人笑着打招呼,一边掐着时间往外走。
果然。
等他回到医务室的时候,李济民和李晓柔已经不在了。
陈凡走进仓库,将打好的盒饭放在装药的纸箱子上,拿出数学书边看书边吃饭。
本应该能吃进去的饭菜,今日却格外的没有胃口。
陈凡看了一眼又计算错的题,叹了口气,一手扔下筷子,一手扔下笔,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穿了个外套走了出去。
夕阳西下,残阳如血。
陈凡走在狭窄的水泥路上,街道两旁柳枝随风摇晃,大街上能看到牵手的情侣,拎菜的老人,背书包的学童。
按照记忆中的路线,陈凡穿过几条街来到了李济民家门口。
还没等进去,陈凡就听到里面传来激烈的争吵声。
“妈!爸真的好不讲道理!凡哥这几天不过是因为给人家当翻译请了几天假,结果爸却死活不让凡哥在医务室干了,把凡哥撵了出去!”
“他这么做简直就是在欺负人!”
“要不是凡哥,我和妈那天就被那人欺负死了,凡哥是咱们家的恩人,你这么欺负恩人,你太坏了!我不认你这么坏的爸爸!”
“你给我住口!”
李济民暴躁的怒吼声传来,紧接着孙桂芳的声音就盖过了李济民:“你吼什么吼!”
“到底是怎么回事?今天中午你回来拉拉个脸也就算了,让你给晓柔中午带个饭,结果你也不给带,现在下班回来还把闺女给凶哭了,你到底要干啥啊!”
孙桂芳气得不轻。
往日里最心疼闺女的就是李济民了,今天也不知道抽哪门子的邪风,把闺女给气哭了。
“还有陈凡的事儿,到底是怎么回事?什么叫做把人撵出医务室了?人家孩子好端端的,你干嘛要欺负人家?你是不是以为自己当个主任就了不起了?!”
“你不知道跟着添什么乱?!总之我说了离陈凡远点就离陈凡远点!你们别问了!”
李济民被这件事情搅合的心烦意乱,暴躁又急躁的吼了一嗓子,给李晓柔气的哇哇大哭。
“好你个李济民!你飘了还是我拿不起菜刀了!你敢这么吼我和闺女,我看你是好日子过到头,开始耍羊鞭了!”
李济民眼珠子瞪老大,看着真的拿起菜刀一副要砍死自己架势的妻子,指着孙桂芳半天吐不出一个字!
他真的要被气死了。
自从那个人找上自己之后,他心口的气就没有一时一刻是顺着的!
“好好好!我不好好过日子是不是?你知不知道我如果不这样对陈凡,到时候咱儿子的工作就要黄了!”
“这也就算了,大不了他在重新找一份工作,可你知道那人不仅用这个威胁我,还用咱们一家子的安危威胁我!”
“你让我怎么办?你让我怎么办?”
“难道我要眼睁睁的看着咱们一大家子都为了陈凡一个人死绝了吗?!”
李济民的这一番话结束后,房间内传来好一段时间的寂静。
孙桂芳震惊的看向李济民,李晓柔更是满脸的难以置信。
从小到大她遇到的最麻烦的事情就是当年从树上摔下来,差一点摔坏脑子。
像这种被人威胁的事情,从来都没经历过。
光是听着就一阵心慌害怕。
“爸……”李晓柔颤着声音,“爸,到底是谁?是谁让你这么做?”
“你别问了!”
李济民仿佛泄了气的皮球,整个人瘫坐在凳子上,苍老了好几岁。
孙桂芳此刻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连忙去关门窗,可刚准备关门,就看到陈凡不知道站在他们家门口听了多久了,一时间人都傻眼了。
“老、老头子!陈凡来了!”孙桂芳几乎是颤抖着声音喊出陈凡名字的。
李济民蹭的一下从凳子上站起来,快步的走出门,就看到陈凡满含歉意的看向他,直直的鞠了一躬。
“李主任,对不起,因为我给你们家添麻烦了!”
李济民愣住了。
他这一辈子小时候学医,长大了治病,从来就没在背后说过别人的坏话,哪怕碰到这种事情,也从来不参与。
可没想到有一天在自家说外人,却被当事人听到了!
“陈、陈凡啊。”
李济民第一次觉得自己有些嘴笨。
这种时候应该怎么说,应该怎么做,他好像完全不知道不清楚。
只是傻愣愣的站在原地,看着给自己鞠躬的陈凡。
“哎呀!陈凡啊,你、你赶紧进来,快进来,婶子快做好饭了,你今天就在婶子家吃饭吧!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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