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凡蹙眉，眼见售货员不耐烦的模样，声音冷了几分：“你的货品摆在这里不就是要卖的吗？还是说你们卖东西喜欢看人下菜碟？”
“你这人怎么说话呢？！”女人脸一红，有种被戳破了心思的尴尬和羞恼，“就算我说了价格，你能买得起是怎么着？！”
陈凡冷笑，手搭在自行车上：“不然呢？我如果不是过来买自行车，我会问它的价格？”
“就你？还买自行车？你买的起吗？这可是新款的永久牌二八大杠，要一百八呢！”女人推开陈凡，像是怕陈凡碰脏似的，拿着抹布在陈凡刚刚碰过的地方狠狠的擦拭一番。
陈凡一把掏出两百块钱，甩在了一旁的柜台上：“找钱！这台我要了！”
女人愣住了。
她不敢置信的看了一眼柜台上的现金，发现竟然真的是贰佰元整，这才如梦初醒一般，又尴尬又脸红的愣在原地，一时间竟然不知道做什么好。
“哎呀陈红，你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给人家找钱？！”隔壁柜台的售货员见陈红傻呆呆的站在原地不动弹，连忙出声提醒。
“哦哦哦！”
陈红连忙返回柜台拿出钱匣子，手忙脚乱地数了数，然后递给陈凡：“喏，这是找你的零钱。”
她的声音低了下去，先前的傲慢和不屑一顾已经消失不见。
甚至都不敢抬头去看一眼陈凡。
陈凡没跟她废话，若不是这种东西只有供销社才会有，陈凡还真的可能就去别的地方买了。
陈凡将钱收好，推着二八大杠往外走。
临走时，陈凡瞥了一眼陈红：“你只是一个售货员，不要以为车子值钱，你就跟着一起值钱，学不会尊重人，人也会一文不值！”
陈凡此话一出，陈红本就难看的脸色瞬间爆红。
她感到一阵羞恼，心里更是如烈火烹油。
陈红从未想过，自己的一时势利会招来如此直接的批评。
她站在那里，手紧紧地握着柜台边缘，仿佛要以此来支撑自己摇摇欲坠的自尊。
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凝固了，其他顾客和售货员的目光让她感到如芒在背。
陈红怨毒的盯着陈凡离去的背影，似是想到什么，不顾还上着班，直接冲了出去。
陈凡出了供销社，骑着自行车在街上穿梭，感受着风从耳边呼啸而过的快感，心里一扫刚刚的郁闷，松快了不少。
车子刚拐个弯，直接被一伙儿人堵住。
“六哥！就是这个讨厌的家伙，他在那么多人面前说我！让我丢了脸，你一定要帮我好好教训教训他！”
陈红既然能做出随意嘲讽人的举动，自然也不是什么心思正的人。
她和供销社对面卖碟片的老板有一腿，自己受了委屈，自然就找老相好帮忙了。
陈凡眉头一皱，眼前的这群人显然来者不善。
他环顾四周，除了陈红，还有几个模样稚嫩的青年，其中一人额头带刀疤，脖颈上带着一个木头挂坠的寸头青年，就是被陈红称呼为六哥的人。
显然此人是这伙人的老大。
“小子，你挺能耐啊，敢让我的马子丢脸，你还是头一个，今儿个你要么好好的跟她赔礼道歉，要么，我就让你的头上跟我一样都落下个刀疤！”
六哥走上前，手指了指自己额头上的刀疤，语气中带着威胁。
陈凡并不畏惧，他冷静地回应：“我只是说了实话，如果这都算撒野，那你们的面子也太不值钱了。”
六哥闻言，脸色一沉，显然没想到陈凡会如此硬气。
“艹小子，你行，有种！那就让我看看你的骨头有多硬！”
六哥怒极反笑，他没想到陈凡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能保持冷静，甚至敢于回嘴。
他转头对身边的壮汉们使了个眼色，那些人立刻围了上来，气氛顿时紧张起来。
“臭小子！还不赶紧给我们嫂子磕头道歉？”
“就是，等会儿我们手里的棍子打在你脑袋上，你就知道害怕了！”
“我看他就是死鸭子嘴硬，现在还不是吓得动都动不了了？”
几个小子笑得嘻嘻哈哈，自觉很帅气，一个个都想要装逼的说上几句所谓的硬嗑。
但实际上。
这些人在陈凡的眼中就跟那些年的非主流或是中二少年一样，嘴里叫嚣着放肆着，但实际上却根本不知道自己做事后会造成的后果。
“怎么，是不是害怕了？”六哥得意洋洋，看了一眼陈凡的自行车，“你要是不道歉也可以，但是你那自行车要给我，这样我还能考虑放你一马，怎么样？同不同意？”
陈凡没说话，将自己的自行车停好，随即握住六哥指向他的手，狠狠一掰：“不好，不同意！”
六哥痛得大叫一声，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陈凡的动作迅速而有力，显然不是个容易对付的角色。
周围的青年见状，纷纷冲上前，想要围攻陈凡。
但陈凡身手敏捷，左躲右闪，几个回合下来，已经有几个青年被他放倒在地。
“哎呦！”
“卧槽！”
“好疼啊！”
几个人躺在地上大呼小叫。
陈红早在一旁吓傻了，瑟瑟发抖的靠进墙根，生怕陈凡抬手给她两下子。
六哥整个人都懵了。
他没想到这个看似普通的陈凡竟然有这么好的身手，若不是手上的疼痛来的那么真实，他几乎都以为眼前是梦。
陈凡停下手，冷冷地看着六哥：“我不想惹事，但也不怕事。今天的事，到此为止。”
六哥捂着手腕，眼中闪过一丝阴狠，但面对陈凡的冷静和力量，他不得不重新评估形势。
最终，他咬牙切齿地说道：“好，今天算你狠。但你给我记住，这事儿没完！”
“你想跟谁没完？！”
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陈凡扭头看去，发现穿着红色衬衫，蓝色牛仔裤的白灵站在那里。
此时她手里拿着粗大的擀面杖，正一脸怒容的瞪着六子。
“灵、灵姐？您咋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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