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头,又不是谁死是有理。
许三泰魂魄受困于米阵,这样一来,模模糊糊能看到虚影在狭窄的范围内来回踱窜。
受于米阵的束缚,每次脱离就会撞到边沿被弹回去,导致没有办法脱离。
我手持符箓,一顿小碎步,跨过红绳站在凶灵的近前,顿时闻到怪味儿,味道很像是臭鸡蛋的味道一样。
拿出事先画好的符咒一把贴在墙上阴影的位置。
许三泰的前妻顿时好似幻灯片一般闪现,一会儿显形,一会儿又会消失。
她满身污泥,头发沾满了泥水,滴答滴答落在地上。
强烈的凶煞之气,影响周围的电器,发出阵阵电流的声音。
太乙火车符箓贴在她的额头,阴魂的冒出“滋滋”白烟儿。
我趁此机会拿起一团红绳,对着他老婆咔咔系上一个扣子,连同符箓在内,叠成一个三角形。
结果就在这时,我忽然感觉小腿一阵发凉,接着就是一个巴掌印,缓缓浮现在我的小腿位置。
再看西北角的红绳冒出热气,李雷的花朵停顿在我的方向,见此机会,我前些日子吞符增功的力量有所展露。
心里默念咒语,丹田随后发出一股热浪。
掌印“嗖”地一下,退走。
她开始在房间内乱窜,等着周围环境安静的时候,凶灵显然是找地方藏起了起来。
人的灵魂主管着意识,肉体是意识在外表达的一种形态。
对方感知到我不好惹,本能选择躲避。
许三泰魂魄出窍就像钓鱼用的鱼饵。
有了饵,鱼儿才会上钩。
否则只是一团无形的煞气跟随,起不到什么至关重要的作用。
我将凶灵放于皮箱内收好,抱起李雷挨个屋子寻找。
李雷的花骨朵好像最精妙的雷达扫描仪,在许三泰家三百来平的大平层,一间屋子接着一间的寻找。
最终在他女儿的房间,李雷忽然定住了。
踏入昏暗的房间,一股腐烂发霉味道扑面而来。
泥水顺着衣柜缓缓滑落,这是溺亡凶灵生前办法摆脱死前的痛苦,进而产生的一股味道。
我将李雷放在一旁,手持符咒,将衣柜大门一把拉开,一个十几岁的小女孩儿蹲在衣柜内瑟瑟发抖。
两个凶灵大差不差,都挺凶狠的。
而且二人脖子的位置皆有红色的勒痕,证明死前曾受到窒息性休克。
我还注意到她手背的位有着古怪的符号,特别像三羊借命樽的铭文。
许三泰的这件邪物有一个悖论,就是必须献祭自己最为深爱的人才可以起到效果。
可人又如何杀死自己的爱人?
如果为了利益,甘愿出卖的人,那么也远远达不到邪物规则。
也就是说,唯有深情留不住,最容易达成效果的状态,就是受到心爱之人的背叛。
你深爱的人,却背叛了你。
一种由爱生恨情绪,最终化为弄死对方的心,恰恰符合三羊借命樽的规则。
我摆摆手:“别躲了,我抓到你了。”
小女孩瞪着猩红色眼珠子,向我低吼,所弥漫的腐臭味,恰恰是凶灵用于迷惑对方的手段,可这些对我没用。
我早有准备,符咒贴在她脑门上,“别呜呜了。”
嘁哩喀喳一顿收拾,母女两个的凶灵都被我抓了起来。
我没有费力去用鬼域来感受对方遭遇了什么,毕竟那些与我无关,有冤屈也好,不公也罢,自己找阎王爷说去。
当然,肯定有阎王爷。
要不然黑无常怎么来套路我的?
为这边刚处理完,外面就传来许三泰的叫声,在他口中叼着的香燃烧殆尽,正好烫了他一下。
“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我好像做了个梦,梦见自己会飞了,然后我看到前妻和她孩子两个人来找我。”
“你没看错。”
“她们呢?”
我指了指皮箱,说:“在那里,你要不要看看?”
“不不不,还是不必了,我对她们娘俩,早就没有任何感情牵挂。”
许三泰叹了口气,也许是因为他刚刚假死之事,很多事情也有所放下。
我问他要不要一起走,结果许三泰摆摆手,说他自己一个人想静静。
妈的,这是摆明过河拆桥啊!
大老远我来的,也不知道送送我。
提起八哥架子时,发现它嘴角有着污水,就连羽毛也沾了一些污渍,来的时候,我记得一切都好好的。
自从知道八哥的身份不凡,现在出来办事儿,我都会带着它。
为的就是能再关键时刻有个应急。
心里虽说纳闷,可我还是一手八哥,一手李雷,斜挎着背包离开许家。
下楼的时候,我还在骂,那个王八蛋,真是他娘的过河拆桥,来的时候是求我办事,又帮着拎东西,又主动给开门。
结果等我将事情办完,他连送都不送,这也太过分了。
正当我推开单元门,走了没几步,就听见身后“嘭”一声巨响,接着就是车辆报警器的声音,我下意识转过身,许三泰竟然跳楼了!
他就死在了我的面前,直接坠在车辆顶部,玻璃的碎片穿过他的身体,许三泰直到死都瞪着眼睛,似乎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我抬头看向许三泰家楼上,看到那里出现一个黑影,但仅仅是一次对视,黑影又消失了。
难道说,我遗漏了一个?
许三泰的死,我心里多少有点遗憾,因为刚才做了那么多的事情,人却没了,那不是代表我白做了吗?
打车回到当铺天已经黑了,陈璐然说等着我一起去吃饭。
可我着急把邪物给卖掉,我说:“要不先这样,你开车带我去个地方,等我忙完以后,咱俩一起吃东西,不过我没钱,需要你请客。”
陈璐然大大的眼睛与我相对,片刻后,她憋出了一句,“真抠!”
没办法,谁让我是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
我将三羊借命樽带走,按照网页提供的地址,让陈璐然开车带我去寻找,很快,我们停在一家彩色霓虹挂满牌匾的店铺,广告牌“天下第一炮”五个大字闪闪发亮,我真是做梦也没想到,接头地点会是保健品店。
陈璐然指了指牌子,又惊讶道:“张元吉,你想干什么?亏我还以为你是正人君子,结果带我来这种地方!”
其实我也挺纳闷的。
我说:“别胡说,我是来这里办正事儿的,再说了,当铺附近有好几家药店卖着个,我还用得着跑这么远?”
“你怎么知道药店卖,是不是对老娘不怀好意?”陈璐然挑着眉毛,质问我。
“得了,咱俩还是别说了,你老实坐着等我,别乱跑。”
实在是不愿意与女人讲道理,赶忙说完,我推开车门,大步走进天下第一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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