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后,宁缺提及自己可能见过那位夜王。
刘天水大感震惊,“何时?”
宁缺就将昨晚遇到一个马车拦路,向自己抛橄榄枝的事情复述了一遍。
刘天水道,“近些天,你的酒楼先暂时关闭,这件事情交给我处理。”
当即刘天水神情慌张离开。
他是真的想要保住宁缺。
在宁缺的身上,他看到了他年轻时候的影子。
最重要的是,宁缺才华在他之上,将来一定能干大事。
后山马场,颜如玉穿着骑马服,正在骑射,结束完毕来到刘天水面前。
“你的意思是说,夜王盯上宁缺了?”
刘天水跪地,“陛下,宁缺是个能人,我希望他能走上正道。”
“若是让他参与党派之争,将来唯有深陷淤泥,无法自拔。”
“还请陛下开恩,想办法拉一把宁缺,我以性命担保,只要陛下愿意善加引导,那宁缺定能为陛下立命。”
“宁缺是我看上的人,也是今年第一批科举考试的好苗子,放心,这人谁也不敢碰。”
“是,”刘天水激动,起身笑了。
颜如玉好奇,“刘天水,都说你刚正不阿,当初本帝让你入宫,提拔你做个刺史,你却三番两次拒绝。”
“如今是否考虑过,待宁缺平步青云后,你跟随他一同入京?”
刘天水愧疚,“三十二县,其中大半的县,百姓连温饱都不曾解决,老臣有何颜面加官进爵呢?”
“行了,本帝不为难你,你去吧。”
“是。”
目送刘天水远去,颜如玉招手让胡青过来。
“你去打听打听,夜无缺住在哪里。”
“陛下您的意思是”
“我觉得宁缺说的非常正确。”
“是该杀鸡儆猴了,不然文道治国的政策,下面的人都以为本帝是在开玩笑。”
胡青颔首,旋即策马离开。
中午时分,胡青回来。
“陛下,夜王找到了。”
“何处?”
胡青眉头一皱,欲言又止。
“我问何处。”
胡青作揖,“在宁家老宅。”
“你不早点说,那宁缺”
颜如玉俏脸大变,愤然起身,“带路。”
篱笆院内,传来鞭子抽打的声音。
先回来的宁老爷子被细小眼护卫掉在老槐树下,几鞭子下去,已经是皮开肉绽。
薛天才起身,来到了宁老爷子面前,揪住宁老爷子胡子,“宁缺在哪儿?”
宁老爷子畏惧看向那身穿黑衣的男子,此人便是夜无缺。
夜无缺背对众人,似乎好奇在这个穷乡僻壤,是如何诞生出一个诗仙人物。
当真是要劳其筋骨饿其体肤?
“我不知道,”宁老爷子虚弱道,“几位大人,我儿打了你们,你们就打我吧。”
“够了,”夜无缺走来,看着遍体鳞伤的宁老爷子,微笑道,“我本无意这么做。”
“但宁缺公子似乎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今日只是小小敲打他一番。”
“你就告诉他,本王在青城县的天星楼,若他想清楚了,今天晚上便来见本王。”
“我也只给他这么一点时间,若过了,后悔可就来不及了。”
话落一行人离开了。
而很快宁缺回家。
一进家门就看到被吊在树上,昏迷的老父亲。
赶紧将其放了下来,掐人中。
好不容易,宁老爷子醒来。
“谁干的?”宁缺阴沉不定。
宁老爷子担心宁缺闹事,闭上眼睛装晕倒。
然而宁缺可不会这么好糊弄,掐了一把宁老爷子大腿,疼的宁老爷子眼泪在眼眶打转。
“谁打的,我在问你。”
宁老爷子骂骂咧咧道,“老子自己爬上去绑起来的,你管我。”
“你玩的挺花啊,”宁缺不信。
他将宁老爷子送到床上,就要走。
“你要去哪儿?”宁老爷子拉住宁缺。
“我去给你买药。”
“胡说,你以为老子不不知道你要干嘛,你绝对不敢去水星楼知道不,那人是大官,咱惹不起。”
“哦,水星楼啊,”宁缺颔首,夺门而出。
只想做个与世无争的小老板,但这世道不让他宁缺干。
今天他就要去会会这夜王。
反正到时候刘天水会给自己擦屁股。
来到水星楼,这里已经被包场。
宁缺出现,门口的薛天才眉头一条,起身笑着欢迎。
“宁缺,我以为你知道夜王身份,你不敢来了呢,没想到啊”
薛天才话还没有说完,藏在宁缺身后的板砖朝着他的脑袋就是狠狠砸了上去。
啊呀惨叫,薛天才扶住脑袋坐地上,鲜血溅射了他一脸。
“狗东西,白天在黄鹤楼,老子就该整死你,你还敢带人动老东西,你活腻歪了?”
“你你无法无天,宁缺!夜王可是在这里,你敢打我!”
“夜王,宁缺打我。”
“确实该打,”二楼,夜王穿着厚厚的雪狐貂绒大衣,尊贵而一尘不染。
他笑着道,“宁缺,我等你很久了,上来吧。”
宁缺踹了一脚薛天才,“老子等一下找你算账,王八蛋。”
随后宁缺来到二楼,入口被细小眼睛护卫拦住去路。
“让他过来。”
远处吃夜宵的夜王放下筷子。
宁缺走来,一屁股就坐在了夜王面前。
夜王擦了擦嘴,满脸欣赏之色。
“知道我身份,你还能如此淡定,宁缺,你不会真的以为那刘郡守能保你吧?”
“你几个意思,找我就找我,你动我家老人做什么?”
夜王一愣,没想到宁缺如此大胆,竟敢当众顶撞自己。
“你知道你是在跟谁说话吗?”
“说你妈!”
宁缺暴怒而起,当场掀翻了桌子。
看到这一幕,夜王脸色阴沉,却阻拦了走来的护卫。
他强行挤出笑容,“宁缺,你这样做,让我很难办啊。”
“难办?难办就别特么办。”
宁缺指着夜王,“光脚不怕穿鞋的,你是牛逼,但我告诉你,我背后也不是无人。”
“你逼我,大家大不了鱼死网破。”
夜王叹息,“我拿你当朋友,你却如此对我。”
“宁缺,你当真认为,我惜才不敢杀你。”
“你试一试,我已经告诉我干爹,刘郡守了,他马上就来。”
其实是宁缺吹牛逼,他是带着怒火来的。
哪知道夜王哈哈大笑,“那刘郡守,我一句话,可以杀死一百个,你既然知道我身份,你就应该清楚,你的靠山不牢靠的。”
“是吗?”
忽然就在这时候楼下传来一道清冷的声音。
一袭白衣,手持玉面扇的颜如玉,女扮男装走来。
“来者何人?”细小眼护卫怒喝。
不得他出刀,忽的胡青一步上前,徒手就将其脖子扭断,如同死狗一般丢下了一楼。
颜如玉笑着来到宁缺身边,上下打量起夜无缺,微笑道,“夜王,好雅兴啊,你这大老远跑到青城县,为非作歹?”
此时的夜王脸色大变,有些不敢相信的揉了揉眼睛,“你你是”
颜如玉微笑,“没错,是我,我是刘天水,刘郡守身边的文书。”
“刘郡守让我传话,若夜王再滥用职权,威逼利诱我辽国才子,他定会上报当今辽帝,夜王你好自为之。”
夜王汗流浃背。
打死都想不到,女帝竟然女扮男装,出现在这里。
当即就要跪下,可却是被颜如玉一只手拉住,轻声细语道,“给本帝滚到府衙去,那时候再跪不迟。”
夜王擦了擦额头冷汗,头也不回离开了。
“等一下,”宁缺喊住。
夜王顿足。
宁缺道,“谁打我家老东西的?”
此时下面的薛天才脸色大变,吓得小跑而来。
“是是我。”
“还有谁?”宁缺又问。
这时候,那名满脸络腮胡的护卫站了出来。
“我。”
“好,承认就行,”话落宁缺借过胡青那看起来极其普通的黑刀,将其丢在二人脚下。
“哪只手伤我家老东西的,自己砍了吧,别逼我去告诉我干爹,到时候把事情闹大,我相信对你家主子没有好处。”
夜王余光看向颜如玉。
“愣着做什么,还不给宁缺公子赔罪,自己砍了!”夜王威喝。
薛天才吓得脸色苍白,迅速将手藏在身后,“夜王,我可是读书人啊,没有手,我以后如何提笔写诗啊。”
络腮胡男人看出夜王再畏惧眼前之人,当即一咬牙,捡起黑刀就冲向了薛天才。
“噗嗤”一声,薛天才右臂被整个砍了下来。
不等宁缺反应过来,络腮胡护卫也当着众人的面,将自己手臂砍了下来。
整个过程,他面不改色,唯有满脸冷汗以及扭曲的面部肌肉。
宁缺眨了眨眼睛,“其实我就是吓唬吓唬你们,你干嘛下手这么快啊。”
“你看看这闹得,夜王,跟我无关啊。”
薛天才和络腮胡男人一愣,顿觉天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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